“陛下!”一大早,曹仁便帶著宛城的大小將領,出宛城,迎接曹操的聖駕。


    “嗯。”曹操點了點頭,示意眾人跟上進城。


    抵達縣衙之後,眾人落座見禮完畢,曹操便開始詢問曹仁軍情。


    “樊城方向的漢軍最近沒有什麽大的動作,隻是如同往常一般,繼續在加固城防。”


    去往樊城方向的哨騎能夠活著回來的,到底還是少數。


    能夠查探到的有價值的消息,那就更少了。


    “城內有多少人?守城之人是誰?”曹操繼續追問。


    “這……守城之人,應當還是關羽。至於人數……”曹仁的額頭開始冒冷汗了。


    “怎麽?子孝回到宛城這麽長時間,這些東西都沒有摸清嗎?”曹操的神色看不出什麽喜怒,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曹操生氣了。


    “回陛下,非是臣不作為……實在是……漢軍那邊對於哨騎探馬,嚴防死守。能夠活著回來的哨騎十不足一,這還是因為這部分的哨騎沒有靠的太近的原因,我們對於樊城的了解實在是太少了……”


    曹仁跪倒在地,一臉欲哭無淚。


    曹操看向一旁的賈詡,“校事府那邊可有什麽有價值的消息?”


    賈詡搖了搖頭,示意校事府這邊也沒有任何的突破,也從側麵佐證了曹仁的說法,樊城的漢軍確實對於情報的掌控到了一種驚人的程度。


    當然,這種程度的保密工作,也表明了漢軍可能確實在樊城搞一些什麽事情……


    曹操得到了賈詡的回答之後,自然也就知道了,這事情真的和曹仁沒有什麽太大的關係,於是擺了擺手,示意曹仁起來。


    曹仁謝恩起身。


    曹操的手指在桌案上有節奏地敲擊著,偌大的大廳,隻剩一聲聲“哆哆哆”的聲音在回響。


    良久之後,曹操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開口說道。


    “既然如此,讓各部在宛城休整兩日,兩日之後,兵發樊城!”


    “諾!”眾人齊聲領命。


    “文和留下,其他人都去吧。”曹操擺了擺手,把其他人都打發走了。


    “陛下。”等到所有人都離去之後,賈詡對著曹操行了一禮,“可是想要問老臣樊城之事?”


    曹操點了點頭,“文和用計向來直指人心。此番漢軍行事明顯詭異,便想問問文和有何看法。”


    賈詡沉吟片刻,“恕老臣直言,老臣也無法看透漢軍想要做些什麽。若是知道負責樊城守備的是什麽人,說不得還能夠揣度一二……現在嘛,確實沒有頭緒。”


    曹操微微點頭,賈詡的話也算在他的預料之內,因此倒也沒有失望。


    “不過,敵軍這樣做,老臣還是有些別的想法。”賈詡話鋒一轉,讓曹操又產生了一些希望。


    “哦?文和但講無妨。”


    “諾……漢軍如此行事,反倒有點像是心虛的表現。”賈詡組織著語言,“若是有良策或是其他安排,應當會選擇示我等以弱。讓我等掉以輕心才是。”


    “然,漢軍卻對軍情嚴防死守,如此非同一般的行事手段,反而更像是底氣不足,虛張聲勢的樣子。”


    曹操點了點頭,“隻怕漢軍那邊又是陳辰在指揮,他會不會故意如此,讓我等以為他是虛張聲勢?”


    賈詡沒有說話。


    他知道,曹操這話並不是對他說的。


    作為整個曆史上疑神疑鬼排名都非常靠前的著名人物,曹操這會兒確實陷入了兩難之地。


    一方麵,他也確實考慮到了賈詡說的這種可能。


    另一方麵,他又擔心這是漢軍給他設下的圈套。


    得虧他知道諸葛亮在涼州,不然就憑借他在赤壁之時吃過的虧,他這會兒要更加地疑神疑鬼了。


    “罷了,以樊城的大小,即便是襄陽有增援,也容不下太多。朕親率十五萬大軍至此,還怕他區區幾萬人不成?”


    想不通,幹脆不想了。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花裏胡哨的東西並沒有什麽實際的作用。


    “文和你也下去吧,若是有樊城的消息,第一時間送到朕這邊。”曹操揮了揮手。


    賈詡恭敬行禮之後,緩緩退了出去。


    大堂之中隻剩曹操一人枯坐。


    “文若、奉孝……”


    ……


    “雲長,宛城方向可有異動?”陳辰坐在樊城的縣衙內,安排著軍務。


    “曹操入城之後,還未有什麽明顯的異動。”關羽捋了捋美髯,開口說道。


    “宛城派出的哨騎細作呢?數量可有變化?”陳辰追問了一句。


    關羽略作思考,“數量上好像少了一些,且大多都是遠遠地看一眼就跑。沒能抓到新的舌頭。”


    陳辰點了點頭,“看樣子曹操快要動身了。”


    在場之人都不蠢。


    曹操在試探無果的情況之下,自然不會再多做這些無用的事情。


    對方兵力占據絕對的優勢,這種情況下,自然是以勢壓人,大軍壓境了。


    “城內軍隊的轉移進行的如何了?”陳辰繼續問道。


    “按照國公的部署,已經有五成的將士轉移到了指定的作戰區域了。”關羽補充道,“因為這兩天魏軍的哨騎不敢靠的太近,查探的時候也沒有那麽仔細,所以進度明顯加快了不少。”


    “嗯……”陳辰微微頷首,隨後沉吟了起來,“這樣,動作再加快一點,順便讓我們的哨騎擴大警戒和反偵查的範圍。務必不能讓我們藏在外麵的將士被曹操發現。”


    關羽抱拳領命。


    “元直,城中的引火之物,可準備齊全?”陳辰轉向另一邊。


    徐庶點了點頭,“按照國公的安排,已經安排妥當了。隻是……”


    “隻是什麽?”陳辰問道。


    “隻是,這樊城,真就這麽燒了?”徐庶有些猶豫,在樊城待了不少的時間,也待出感情了,就這麽付之一炬的話,多少有些不忍心。


    陳辰也看出了徐庶的想法,笑著說道,“樊城又不是什麽必不可少的存在。況且,燒了你一座樊城,我還你一座宛城,你又不虧。”


    徐庶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虧不虧的,與我何幹?隻是在想,那些以前在樊城的百姓罷了……”


    “不用擔心,實在不行,給他們重新再建一座城便是了。”陳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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