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在的大洲是人口最為密集的一個大洲,災難全球性爆發,所以他所在的大洲也是受到災難最嚴重的大洲。


    根據這麽多年以來的調查發現,太歲在進食足夠多的人類之後就會突破類別限製。


    比如一類太歲進食人類之後就可以長出囊孢變成二類太歲,二類太歲進食足夠數量的人類之後也可以變成三類太歲。


    按照這個邏輯下去,接下來的四類太歲與五類太歲應該也大差不差,在災難爆發初期人類隻能利用軍隊作為抵禦太歲的武器。


    這種方法放在其他兩個大洲上的確立竿見影,畢竟人數較少的大洲可以第一時間統計出未被感染的人類組建抵抗太歲的武力。


    可放在他們大洲就不一樣了,災難爆發不到一周的時間,他們所在的大洲上就出現了這個世界上的第一隻三類太歲。


    這種天災級別的破壞力加上太歲本身巨大的壓迫感直接摧毀了他們的抵抗,更多的太歲也快速發育起來。


    要知道太歲一旦進入三類,和之前就是完全不同的兩種生物,三類之前,太歲還需要適應環境,而三類之後,就是環境需要適應太歲了。


    就是這樣的情況下,他所在的大洲上的人隻能在夾縫中生存,每天提心吊膽的苟延殘喘。


    而就是這樣的情況下,黎明的曙光還是照耀在這片大洲之上,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神奇人物拯救了他們。


    藏在廢墟瓦礫中的他同樣接受到了這一抹拯救的陽光,那是一個奇幻劇中才能夠看到的六翼天使模樣的人向他伸出了援手。


    從這個天使口中得知,這是他們大洲所有國家聯合起來之後共同開發的一款應對災難的措施。


    具體原理他並不清楚,按照他的理解就是國家通過某種方式培育出這種虛擬人物,再通過遠程操控的方式讓這些虛擬人物與太歲戰鬥。


    如果說讓他本身參與到對抗太歲的戰鬥中他可能的確做不到,可是這種類似於遊戲打怪的方式卻是他最擅長的。


    他義無反顧的加入了大洲的隊伍,成為了眾多玩家中的一員。


    在這裏,他可以絲毫不用擔心自己的身體狀況,透過vr眼睛與太歲戰鬥,原本那些壓迫感也變得蕩然無存,剩下的就隻有可以肆意宣泄的恨意。


    可是這種戰鬥對於人類身體造成的傷害也是巨大的,vr傳感器為了可以讓虛擬人物更好的戰鬥,選擇了盡情壓迫操縱者的大腦。


    這種反應不僅僅會對大腦產生影響,更會對身體的其他機能造成傷害,每次他參與完戰鬥之後,都會狂吐不止,胃裏更是接受不了一點點食物。


    久而久之,所有操縱虛擬人物的人員都會變成他這副模樣,越來越多的人也選擇盡量不去執行任務。


    並不是他們對太歲的恨意不夠,而是人生理上的本能是會阻止這種精神上的壓迫,高層還發布了對應的政策。


    所有的操縱者都必須在規定時間內完成指定數量的任務,否則就會有相應的懲罰。


    這個所謂得懲罰具體是什麽沒人清楚,可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一點就是,接受懲罰的人再也沒有出現過。


    當曾經的熱愛變成了現在的職業,有些人會壓迫自己的神經突破生理本能的奉獻自己,大多數人則會考慮自己的熱愛是否真的有那麽炙熱。


    這些大多數人都選擇了抱團取暖,用團隊協助的方式完成最低限度的任務。


    他也隻是這普通人中的一員,而這次的任務獎勵也是之後他們可以加入私軍,沒有強製任務的限製。


    可他實在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變成這種樣子。


    看著眼前忙碌的一切,他一時間不知道何去何從。


    眼前的工作人員則是開始分析他的各項指標,一開始和他搭話的那個人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多出了一打文件。


    他緊緊盯著手中的文件,喃喃自語:“這種東西的確隻消耗大腦得活性,難道真的是我們想錯了?”


    旁邊一個助手走了過來:“之前他們幾個人的設備也已經回收過來了,要不要讓他接入設備,進行下一步測試?”


    那個人搖了搖頭:“別著急,具體是什麽情況我們還不清楚,而且剛把他帶回來,立馬就讓他接入服務器的話不就給原洲的人說明了就是我們把他帶回來想要破譯他們的產品嘛?我先問問他,看看有什麽其他的東西再說。”


    助手聽到之後點了點頭,引導著兩個人來到一個白色的房間。


    男人坐在他對麵,倒上一杯溫開水,往裏麵倒入一包粉末之後,水立馬變成了棕褐色,他把杯子遞給他:“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甘露集團駐原洲的總負責人,我的名字叫做劉光睿,還未請教。”


    男人接過水杯,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杯中的液體:“王向陽,這個是?”


    劉光睿笑了笑:“你剛才服下的甘露是特效藥,能夠在短時間內立刻提升你的大腦開發程度,同時也會刺激你的身體器官做出相應的協調,簡單來說就是短時間內把你變成了一個超人,但相對的,藥效過了之後你就會陷入疲憊,如果隻是普通人得話,最多是睡一覺就好了,可是你一直接入原洲的虛擬現實技術,大腦長期陷入持續過載的狀態,身體又完全不運動,之後的副作用應該會很大,這東西是保你命的。”


    聽到劉光睿的解釋,王向陽喝下了杯子中的液體,其實不聽這個解釋他也會喝下這東西的,畢竟自己可以說已經死了,對方這麽大費周章的把自己救下,肯定不會再弄一些毒藥害死自己。


    隻不過聽到這樣一番解釋之後,他的心裏更暖和了一些,杯中之水入喉,盡管味道苦澀,但還是不如他心中難過。


    在這短短的時間裏,他先是從接到高層任務之後的慶幸,再轉變為任務失敗的不甘,接下來就是無盡的墜落。


    隊友死亡的懷疑以及自己被高層審判的不可思議,入獄之後,他還相信著高層會拯救他,可是最後得結果卻是那張讓他寫下自己想吃的人生最後一餐的紙條。


    重重情緒衝擊著他的大腦,讓他根本沒時間消化這些信息,如果不是有甘露的幫助讓他求生的欲望達到了極致,恐怕光是精神上的摧殘就已經殺死他了。


    前一刻他還是在拯救原洲人民藏在黑暗中的英雄,可下一刻他就成為了原洲和三角洲聯合審判的罪人。


    變成了太歲災難爆發之後的第一個死刑犯,這種感覺,這種心理落差怎麽是他一個普通人能夠接受的呢?


    這一切似乎都已經結束了,他癱坐在沙發上,一個人消化著這份情緒。


    那杯中的苦澀也蔓延到他的四肢百骸,仿佛在為他這幾天的經曆分擔壓力,這是他當初麵對災難都不曾有過得情緒。


    他的嘴角上揚,像是在笑,可是眼角卻流出一串眼淚。


    劉光睿隻是坐在他對麵,靜靜的看著這一切。


    原洲這邊,在得知監獄中的王向陽逃出去的高層一個個瞠目結舌,沒有人能夠想到這樣一個普通的替罪羊為什麽會在這種情況下消失。


    可是高層們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麽,雖然表麵上來自三角洲的質問他們已經搪塞過去了,接下來三角洲肯定也不會在這件事情上大做文章。


    畢竟虛擬現實係統三角洲也是有所了解的,擁有太多的不可控因素。就連他們三角洲上號稱最穩定的共腦都能出現失控,為什麽不能接受原洲這個由玩家操縱虛擬角色對抗太歲的係統發生的一點點小小意外呢?


    畢竟結果是好的嘛,人形太歲的護送任務並沒有受到影響,原洲方麵也第一時間做出回應,嚴懲了涉案人員。


    麵子上的功夫可以說是做夠了,可麵子上過得去,裏子中隱藏的危機馬上就要露出來一些了。


    所有高層第一時間收到了王向陽出逃的錄像,為了給死刑犯保留最後一點人權,死刑犯在行刑前最後一餐是在自己房間裏進食的,這些為人性考慮的東西在此刻放在高層眼裏,居然變成了一種陋習。


    有些高層在看到視頻之後甚至開始破口大罵:“什麽玩意兒啊,就直接爆炸然後就人間蒸發了?這點信息量發給我們有什麽用處啊!”


    更多高層都覺得這些東西簡直就是在浪費他們的時間,這種東西不應該給專門檢查的機構去看去分析嘛?為什麽要讓他們看這些?


    一輛加長跑車裏麵,一個大腹便便的官員在看到這個視頻之後直接給高層負責人打去電話:“你什麽意思?還嫌棄我不夠忙是吧?這種事情你不應該去追監獄方麵的失職反而給我看?你怎麽想的啊?”


    電話那頭,那個曾經跟三角洲高層通話的女人麵對這樣充滿怒火的宣泄並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司徒先生,這是一個警示,它在告訴我們我們好不容易保下來的生存空間其實並沒有那麽牢固…”


    加長款跑車行駛在空無一人的山路上,山路的盡頭是一個燈火通明的別墅,跑車內的憤怒絲毫不減,司徒高層直接打斷了女人的話:“你跟我說這些有什麽用?出現問題了不應該第一時間解決問題嘛?我們負責的方麵各有不同,如果一直讓我看這些不應該我負責的東西讓我分心的話,那接下來是不是所有問題都要我來解決?”


    “如果這次行為對您造成了困擾,那是我的問題,但是這僅僅是一次通知而已,請您不要放在心上,我隻想通過這個視頻告訴各位,我們在這個世界上麵對的不止太歲這一種災難,這個世界的確因為太歲改變了很多很多,可是本質上它還是一個人與人相處的社會,我們依然是刀尖上行走的舞者,稍微踏錯一步就會萬劫不複…”


    還沒等她把話說完,對方就已經掛斷了電話,緊接著是助手把另一個電話送過來,又是一個高層的謾罵。


    她依然用溫和的語氣講述著這次視頻發過去的目的,換來的依然是各司其職,這件事不屬於他負責這類的話。


    接完電話之後,女人一改之前溫柔的樣子,爬上他麵孔的是一副殘暴凶狠的表情,助手看著這樣的她有些遲疑,但是懷裏不斷跳躍的電話還是讓他不敢離開這個房間。


    “這群人都是好日子過多了,絲毫不知道這究竟意味著什麽,他們以為原洲能有現在的樣子都是他們的功勞,太自大了。”女人雙手拍在桌子上,巨大的響聲回蕩在金碧輝煌的辦公室裏麵。


    助手怯生生的問:“那接下來的電話還要接通嘛?”


    “接,當然要接,你統計一下所有來電高層的名單,以及他們想要轉達的意思,今天接下來的行程安排是什麽?”女人宣泄完情緒,臉上的表情也消退了一些。


    助手把手機往下按了按,翻來一本日程安排表格,查看之後回應:“來自三角洲的錢行心先生的預約,他已經在一周前開始等候了。”


    女人聽到這個名字,在大腦中搜索了一番,發現根本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接著追問:“這人約見有什麽目的,他是什麽樣的背景?”


    助手有些尷尬的回答:“有目的不太清楚,背景的話,他是三角洲議會廳中趙順節先生的學生,自己在三角洲有一家名為掌控科技的公司,所在地為三角洲的花錦市,不過花錦市已經在幾周前遭受到三類太歲:天蓋厄集雲的進攻下摧毀了,目前具體情況不明,應該是被一個不知名組織接受,正在複建當中。”


    “這樣一個小角色是憑什麽能夠預約到我的見麵機會的,你們是怎麽做工作的,難道不知道我的時間很寶貴嘛?取消這個人的見麵活動,接下來的四個小時不要再添加任何活動,我有一些其他事情需要處理,記得四個小時之後把名單給我。”女人態度十分堅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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