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勝奕驚慌的看著對方領導者,生怕下一句就是質問。


    可對方領導人絲毫沒有提起他們方傷亡的事情,反而直接用頭盔上的玻璃部分對準了陳忠強。


    對方頭盔上的黃色玻璃變成紅色,那個領導者的表情也變得奇怪:“任務簡介上明明說是個小孩子啊?”


    陳忠強也看到了對方的傷亡情況,尤其是聽到韓勝奕那麽大聲的喊叫,他就在考慮對方的負責人會怎麽處理這件事情。


    可對方不僅沒有在意傷亡情況,反而冒出這麽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讓陳忠強一時間摸不到頭腦。


    “什麽小孩子?”陳忠強一邊撓頭一邊反問。


    對方那個領導者直接把兩個肩膀上的囊孢變成觸手,觸手的前端有一根尖刺,對著陳忠強的胳膊就是一刺。


    被刺破的地方立馬流出血液,那滴血被觸手拖起來送到那人眼前,他仔細的觀察著觸手的變化。


    陳忠強的血先是凝結成一個小血珠,然後融入進觸手裏麵。


    “沒有第一時間融合,也沒有被分解,反而是等了一小會兒才融合嘛?看來果然是人形太歲。”那人臉上奇怪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和善。


    “不知道您是否願意跟我們一起回去配合研究呢?”那人徑直開口詢問。


    “啊?什麽情況?”陳忠強還在思考對方上一句話的意思,被他又這麽一問,他立馬想到陳希玉的事情。


    對方一定是為了陳希玉而來,可是為什麽會對自己說這樣的話呢?


    自己思考不如直接向對方提問,陳忠強微微一笑:“我不是很懂您的意思,您可以說的更清楚一些嘛?”


    那個人聽到陳忠強這麽說,立馬開心起來,人形太歲的出現對於整個世界來說都是一件轟動性的事件,而能夠得到人形太歲的公司也必然會引領發展方向。


    可這件事兒也可以有暗中操作的部分,比如當下的情況。


    人形太歲的確出現了,但是他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作為第一個接觸到人形太歲的公司,他們完全可以不將這件事公之於眾。


    公司可以私下研究,等到做出成果之後再決定哪些可以發布哪些需要隱藏起來。


    而且更好的地方就是逃離了公眾視角的監視,即使他們失敗了,也可以從頭再來。


    畢竟人形太歲是人類的希望,而做研究實驗就存在失敗的可能性,沒有公之於眾的實驗體就相當於直接給所有的研究人員一個毫無壓力的環境。


    畢竟誰願意在整個世界的關注之下失手呢?


    那人掏出手機:“這是六指器官的特別邀請券,現在邀請您加入六指器官,我們將給您提供整個世界最安全的防護。”


    這突如其來的邀請把陳忠強搞得更懵逼了,而且說什麽提供最安全的防護,韓勝奕都能殺掉三個六指器官的人。


    陳忠強的臉上充滿的懷疑,對方一直盯著他的表情,第一時間看出了這種懷疑,他的大腦飛速運轉起來:對方明顯領導著一個不小的勢力,自己這樣驀然發出邀請,對方大概率是不會同意的,一定要完全替對方考慮。


    “您不用擔心,您的人我們也會妥善安置,所有人都會受到和您一樣的待遇,而且他們也會擁有跟我們一樣的裝備,在對抗太歲的過程中也可以保證自身安全。”


    這驢頭不對馬嘴的話讓陳忠強聽的有些失神,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往那三個倒下之人的身上看過去。


    對方非常敏銳的抓住了陳忠強的眼神,立馬回頭看過去,同一時間發現了倒地不起的三個人。


    領導者一攤手:“太歲器官在修補人體得過程中會讓人類的大腦進去暫停狀態,他們等下就會好了。”


    話音剛落,那三個人也站了起來,身上的觸手張牙舞爪的揮動著,想要進行接下來的戰鬥。


    可注意到所有人都停手了,他們也立馬安靜的站在那裏。


    陳忠強那顆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來了,對方隻要沒死人,那就可以交涉了,畢竟災難爆發之後,人與人之間的衝突已經減到最小,連死刑犯都被釋放出來戴罪立功了,更不用說人與人之間的一些小仇恨了。


    災難之後所有人不約而同的達成了某種共識,人類不能傷害人類。


    但是野外的事情就不一樣了,太歲無休止的攻擊人類,外出執行任務的人都是九死一生。


    所以一旦身處野外,隻要確定附近不存在共腦,發生衝突之後不需要解釋,所有人都會認為是太歲做的。


    前提就是一方已經死掉了,而陳忠強一直擔心的就是這些,畢竟對方人數也不少,全部擊殺是不可能的,對方如果因為衝突造成人員傷亡把他們的事情通報給官方的話,那就太麻煩了。


    官方雖然會根據具體做出裁定,但是調查的過程也會讓他們非常難受,尤其是他還有需要隱瞞的事情。


    現在確定對方沒有人員傷亡,那就可以大大方方的說話了。


    “我並不明白您剛才想表達什麽,但是既然咱們都沒有傷亡,那麽就各自執行各自的任務如何?”陳忠強並不想跟這群人糾纏太久,直接表明自己的態度。


    而對方已經通過血液診斷確定了陳忠強就是人形太歲,那麽陳忠強就是這次的任務目標,他自然不會答應。


    不過對方也判斷,陳忠強應該並不知道自己的情況,而且也絕對不能讓他對自己的情況有所察覺。


    畢竟對方也領導著一個規模不小的團隊,如果知道自己就是人類未來的希望,指不定會做出什麽騷操作。


    他先示意陳忠強等一下,隨後趕快按動頭盔上的按鍵,撥通了六指器官領導人的電話小聲交談:“喂!我已經找到任務目標了,隻不過和情報上有些出入,目標並不是寶寶,是個英雄。”


    電話那頭,先是一愣:“你怎麽確定不是寶寶的?”


    “已經驗證過了,英雄的血也沒有被分解,停頓了一下之後融入我們產品裏麵了,應該是信息素比較少的原因,具體還需要進一步檢查。”


    電話那頭聽到已經驗證過了,而且驗證的結果跟實驗室中推算出來的結果差不多,所以直接顛覆之前的情報:“優先帶回任務目標,不計一切代價。”


    那人聽到之後更小聲了:“英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而且並未拔劍,但是他有著自己的團隊,咱們應該給他創建一個新的國度。”


    這種謎語人一樣的對話別說是很小聲的講了,就算是大大方方的說出來陳忠強也不一定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麽,可電話那頭的人硬是聽懂了。


    “英雄辛苦了,幫英雄繼續隱瞞好他的身份,我會幫英雄創建一個他理想中的烏托邦。”


    說完這句話,電話立馬被掛斷了。


    放下電話之後,女人臉上露出不一樣的喜悅,她都不敢想象事情居然這麽順利。


    這個女人就是跟在孫逢陽身邊的六指器官公司的負責人。


    走出辦公室,潔白的走廊上沒有一丁點兒灰塵,幹淨明亮的環境中女人的高跟鞋發出噔噔的響聲。


    隨著女人的腳步,可以看到走廊的兩邊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巨大的玻璃,玻璃後麵是令人舒適的房間,裏麵雖然不是很大,但是各種各樣的生活設施非常齊全,每個房間還裝有不同的娛樂設施。


    但凡透過玻璃看到裏麵環境,都會有一種想待在裏麵好好睡一覺的衝動。


    這些全部都是六指器官的實驗房間,每個接受器官移植的人都會在自己定製的房間裏麵生活很久,確保身體和囊孢達到某種平衡之後才能成為六指器官的戰士。


    女人走到走廊盡頭,打開了一間標注著001的房門,裏麵孫逢陽正在擺弄著幾根木頭。


    旁邊是滿地的碎屑,孫逢陽正在做一把椅子,房門打開之後他的目光被吸引過去,停下了手頭上的工作。


    “怎麽了?”孫逢陽開口詢問。


    “找到目標了,我本來以為先被共腦發現,然後又被適應武器公司的人發現,已經有很多人都知道這件事兒了呢,可現剛才得到的最新消息,似乎人形太歲自身都不知道他就是人形太歲,而且情報有一些偏差,不是一個小女孩,是一個成年男性,對方還有點兒勢力。”女人說這些話的時候非常興奮,開心的眉毛都快要飛到額頭上了。


    孫逢陽一聽這話,高興的在自己光禿禿的腦門上拍了幾下:“好啊!好啊!這可真是太好了,不枉我裝傻充愣這麽久,總算是上天看到我的付出,也賜予我這樣一個完美的禮物,夢迪,你準備好,把他周圍所有人都安置過來,不管對方是什麽人,咱們全盤接手,然後按著他們給出的情報,第一時間做一個他們眼中的小女孩兒。”


    孫夢迪眼睛發光,她簡直和孫逢陽想到一起去了,既然其他公司給他們提供的情報有誤,那就按照有誤的來,這樣他們就可以把真正的底牌藏在自己手中,任誰也拿他們沒辦法。


    “團隊是不是該放個假了,六指器官已經趨於穩定,開展新項目之前,咱們必須要成員們舒服一些,這樣他們才能更努力的去工作嘛。”孫夢迪順勢提出要求。


    可這話聽到孫逢陽的耳朵裏卻讓他有些不舒服:“你說的是什麽話?什麽叫做讓她們舒服一些她們才會更努力的去工作?你是不是有些本末倒置了?”


    孫逢陽站起身,開始長篇大論:


    團隊裏的每個人都是頂尖院校畢業的,對於我們來說這樣的人是一抓一大把,畢竟再頂尖的院校每年也有幾萬人畢業。


    可是你認為的這些研究人員,他們那個不是天才?彈性考試的時候,能夠進入頂尖院校的人有幾個?


    而這些人在太歲災難中又毀掉很大一部分,你覺得現在還剩多少?咱們的確,背靠大樹好乘涼,所有頂尖人才擠扁頭也要往咱們這裏進,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這些人沒有咱們也會有一番作為?


    別的不說,就說適應武器公司吧,通過太歲的性質去研製新武器,的確他們是這方麵的絕對權威,可是下麵呢?你去過其他城市嘛?去過野外嘛?


    光我見識到的,和他們同類型的研究就不下一百種,而且是已經有成品的,比如說以前我去過的一個地方,那裏的人居然用太歲做發動機你敢想?而那些還在研究的項目更是數不勝數。


    你當老板太久了,壓榨員工也太久了,一定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高。


    孫夢迪聽著孫逢陽的話有些煩,她不想聽他的長篇大論,於是敷衍道:“是是是,您說的是,我知道,越是站在高處,就越是要把自己裝的傻一些,隻有別人輕視我,我才能更安全。”


    話到後麵,她像是課堂上被抽查背誦課文的學生,每個字都充滿了不情願。


    孫逢陽麵色一正:“別這種態度,實驗品有的是,就算這個實驗品失敗了,大自然也會演變出另一個實驗品的,可是人才卻是越來越少的,時代已經改變的太多了,珍惜當下吧。”


    孫夢迪拿起地上的木條,直接拚接在已經初步成型的搖椅底座上:“再怎麽樣員工也是員工,老板也是老板,所有老板都是這樣做的,不是麽?”


    孫逢陽無奈的歎了口氣:“世界上唯一不變的真理就是這個世界每時每刻都在不斷得變化,如果不能適應這種變化的人就會被變化淘汰,有你後悔的時候。”


    孫夢迪聳了聳肩膀,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回答:“管他什麽變化不變化,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有價值的交換,錢就是唯一真理,隻要有錢了,什麽天才都得屈服,太歲災難夠厲害了呀,但是人不還的花錢,有了錢什麽都有了,別操心了三叔,因為一句話你囉嗦我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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