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沒想到居然打起來了。


    獪嶽靜靜地站遠處觀戰,目光盯著閃爍刀光麵無表情的想。


    戰鬥持續的時間時間,說長不長,說短卻也不短,結果就是——戰鬥被黑死牟強行停止了。


    其他不懂劍術的旁觀者或許會認為,攻擊範圍廣闊的黑死牟更為強大,畢竟紅衣劍士看起來一臉痛苦的樣子,手中的劍更是屢次被打得偏離方向。


    但是在知情人眼中就很不一樣,無慘抗不過緣一一招,黑死牟和無慘實力相差不多的黑死牟也抗不過緣一一招。


    但他們就是一來一回打起來了。


    顯然,緣一對黑死牟嚴重放海了。


    緣一是最強的,這一點,沒有人能比黑死牟更清楚。


    可眼前的場景卻……


    黑死牟隻覺得胃部一陣抽搐,被惡心得厲害。


    在戰鬥中全力以赴,這是給予對手最起碼的尊重。


    可是緣一呢?


    如此毫不掩飾,直接將比賽內幕擺在了他的麵前。


    他接受緣一的約戰下了多大決心現在就有多惡心。


    一點體驗感都沒有就算了,可一場注定知道結果的比賽還有參加的意義嗎?


    這場所謂的比賽對他而言就是一場侮辱和戲弄。


    黑死牟打得簡直想罵髒話了。


    我要走,現在立刻馬上!


    ……


    獪嶽簡直難以置信,好過分,好惡劣的歉禮。


    那麽多年了緣一大人都看不出來黑死牟大人追求強大是在自證嗎?


    黑死牟大人需要的是一場公平公正的決鬥,不是這種虛假的勝利,隻有在勢均力敵的較量中取得勝利,才能讓他感受到真正的滿足和成就感。


    這種虛假的勝利根本無法填補他內心對於自我認同的渴求。


    黑死牟大人從來不曾害怕麵對死亡,那不過是生命旅程中的一個必經階段而已。


    他真正懼怕的是,什麽都沒做到就‘到此為止’了,什麽都沒有做到就這樣結束。


    自己曆經千辛萬苦去追尋的目標,最終卻落得個一事無成、草草收場的結局。


    曾經付出的努力、承受的痛苦以及堅持不懈最後卻什麽都沒做到,最後卻什麽都沒得到。


    眼下的狀況就是,黑死牟大人苦苦追求一生的東西被以玩笑的形式給予,像極了一場荒誕無稽的鬧劇。


    現在這樣——太過的可悲,仿佛黑死牟大人一生的掙紮與執著都無足輕重如同兒戲一般可笑。


    黑死牟大人可是死都要戰死的人啊。


    這真是…


    倘若換成是他本人處於這種境地,不涉及性命的情況下,他寧願輸得顏麵盡失,也好過被他人視作弱小之輩“拯救”。


    要是有人這樣可憐他,他隻會想著報複那個高高在上看不起自己的人。


    獪嶽對緣一的神操作表示不解並用眼神詢問。


    緣一解釋:“兄長大人,向來不喜歡失敗。”


    獪嶽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感情他說了好半天的話一句也沒被聽進去是吧?


    幾番欲言又止後獪嶽忍不住多了句嘴:“緣一大人,如果可能的話,您還是用全力的好。”


    緣一嚴肅糾正:“我用全力了。”


    這就是睜眼說瞎話?


    “隻是用刀對準兄長大人的時候總是會回憶起一些不好的內容,我每次都下不去手,大概是什麽術法吧,兄長大人真厲害。”


    和術法沒關係,不要把責任推給無辜的術法。


    明明是你兄控下不去手。


    下不去手還找黑死牟大人打架。


    黑死牟大人好慘。


    還是幫一下吧。


    “要是你不想被黑死牟大人更加討厭還是不要去找他了。”獪嶽一臉真誠地說道。


    緣一:“兄長大人從來不討厭我,他隻是打架沒盡興。”


    獪嶽:……你認真的?


    “總之您就不用去找黑死牟大人了,他想通了會主動來找你的。”


    緣一:“也許是,但我做不到。”


    兄長大人含蓄,這麽多年來找他的次數屈指可數,還都是為了工作。


    誰知道要等多久。


    獪嶽:……


    “怎麽能讓兄長大人主動來找我,當然是我去找他。


    況且兄長大人含蓄,更要我主動一些才行。”


    獪嶽:……


    ……抱歉,黑死牟大人,我真的盡力了。


    看著緣一打電話找人支招,獪嶽感到了十二萬分的疲憊。


    已經可以預見未來水深火熱的地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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