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流徵完全不知道某皇帝的抓心撓肝,畢竟她已經吃完瓜了,好奇心得到滿足,哪管某個蹭瓜的死活?


    蕭靖凡等了半晌沒等到,在韓存中都疑惑地抬頭看他的時候,他隻得冷聲吩咐:“關進詔獄,嚴查。”


    哼!不說就不說,他自己派人查!


    韓存中:??


    不是,他都認罪了,不該直接拖出去砍了嗎?


    早知不管認不認罪都要查,他主動承認個什麽勁兒啊?


    容他狡辯啊!!


    *


    案子審完,今日的賞梅宴也差不多到了尾聲。


    長公主踩著點兒將西夏公主帶了回來,兩人麵上都笑盈盈的,顯然相處得很愉快。


    長公主還邀請西夏公主明日去逛街,西夏公主欣然答應。


    旁觀的嵬名良挺滿意。


    能趁機跟長公主交好,這個隻有臉沒有腦的皇妹還沒有蠢到家,等進了盛國後宮也能多活幾個月。


    尹泰宇朝高麗公主使眼色,想讓她主動點跟蕭靖凡說說話,再不濟跟長公主說幾句也成啊。


    可高麗公主腳下跟生了根似的,除了跟鄰桌的高昌公主說了兩句話,還是人家主動問她的之外,再也沒開過口。


    一番寒暄,賞梅宴徹底結束,眾人陸續離開。


    不多會兒,除了伺候的宮人之外,錦繡閣裏隻剩下蕭靖凡和長公主二人。


    蕭靖凡命人擺上棋盤,要與長公主手談一局。


    長公主閨名錦書,是太後的親生女兒,自小與蕭靖凡一塊兒玩大的,二人之間的情誼跟親姐弟也沒什麽兩樣。


    年紀還小時,姐弟倆經常在一塊兒下棋,誰輸了棋就幫對方抄書,應付先生的功課。


    如今下這局棋,卻是自蕭靖凡登基後的頭一回。


    蕭錦書執黑,蕭靖凡執白,暖玉製成的棋子落在棋盤上發出‘啪嗒’脆響,一旁的小幾上,小火爐煮著的茶水正咕嘟咕嘟冒著泡,熱氣氤氳中,茶香徐徐蔓延。


    蕭錦書落下一子,抬頭看向對麵之人,“你讓我辦這場賞梅宴,請三位公主進宮,有甚玄機?”


    “阿姐挑駙馬的眼光差了些,但看其他還是準的。”蕭靖凡一子落下,吃掉蕭錦書幾枚黑子,“不妨說說看。”


    蕭錦書:“……”


    是是是,她選駙馬的眼光差,還險些把命給丟了,但用不用每回跟她說話都提一嘴啊?怕她忘記黑曆史還是怎麽著?


    別人家的弟弟即便不安慰她也該避而不談吧?眼前這個總是戳她心窩子的算什麽弟弟啊?


    她‘啪’地落下一枚黑子,力道重得將對臭弟弟的怨念全都懟在了上麵,問:“可是與美珍公主有關?”


    蕭靖凡渾然不覺自家皇姐的怨念,盯著棋局吐出兩個字:“細說。”


    “美珍公主似與盛名不符。”蕭錦書以黑子吃掉兩枚白子,看向對麵,“你可是懷疑此公主非彼公主?”


    她的腦洞還沒大到懷疑高麗以魚目充珍珠弄個真假公主的地步,她隻以為來賀壽的並非美珍公主,而是高麗的其他公主。


    蕭靖凡搖頭。


    “猜錯了?”蕭錦書有些意外,“那是為何?”


    蕭靖凡看著她,彎唇淺笑:“阿姐所言,對,也不對。”


    蕭錦書:?


    蕭錦書:!!


    她瞪大美眸盯著對麵的臭弟弟,是她想的那個意思?


    見她明白過來,蕭靖凡緩緩點頭,“如阿姐所想。”


    “欺人太甚!”蕭錦書捏著棋子的手重重地往桌上一磕,聲音也冷了下去,“做出此等混賬事,他高麗可是想與我大盛開戰?”


    “並非存心如此。”蕭靖凡再落下一子,想起某女人的心聲以及明霞郡主從真的美珍公主那裏旁敲側擊出來的那些事情,感覺高麗還沒那個膽子故意挑釁大盛。


    “論跡不論心。”蕭錦書壓著怒氣,緊跟著落下一子,“你打算如何?”


    蕭靖凡指尖夾著一枚白子,眼睛盯著棋盤,語氣頗有些意味深長:“明霞近日抱恙,在侯府養病不見外人,阿姐或可上門探望一二。”


    蕭錦書:??


    好好說著高麗公主,怎麽扯到明霞郡主身上去了?


    雖然小時候一起玩過,但也隻是泛泛之交,談不上多親近。生個病而已,大抵送些東西去,還不至她親自上門探望的程度。


    可既然蕭靖凡特意提了……蕭錦書點頭:“我也許久不曾見過她,竟是病了,我明日便去崇德侯府看看她。”


    蕭靖凡不得不提醒一句,“阿姐,你明日約了玉瑾公主逛街。”


    蕭錦書:“……”


    與此同時,皇宮外,李友財一行已經開始遊街示眾。


    五人戴著重枷由麻繩捆著連成一串,亦步亦趨地跟在錦衣衛之後。


    前頭的錦衣衛高聲念著他們的罪行。


    那嗓門兒亮的,跟嗩呐有得一拚,三條街外都能聽見。


    謝輝心知自家陛下的用意,特意挑的大嗓門兒,還自掏腰包命各個茶樓的茶博士編寫話本子,務必讓京中所有百姓清楚此案的前因後果。


    看熱鬧是人的天性,百姓們都圍攏過來,一邊聽一邊對著戴枷的五人指指點點。


    “就是這個沒人性的畜生縱容他家傻兒子打人,把我那外甥女打得呀,渾身都是傷,她爹娘去領人的時候,一聲娘都沒喊完就咽了氣。”


    “我小叔家的表侄女,長得特敞亮,上街的時候不小心叫那傻子撞見,一鞭子抽在臉上,登時就破了相,留了好長一條疤,在家裏天天哭,天天哭,現在都沒嫁出去呢。鬧上官府人根本就不理,上哪兒說理去?”


    “告禦狀啊!你沒聽見差爺念啊?這都是一個叫趙月的姑娘為了替爹娘伸冤,一狀告到了禦前去。陛下知道她爹娘的冤情後,派人調查,發現冤情屬實,這才替她做主,嚴懲了這群惡徒!”


    “不是說告禦狀要被流放嗎?還得滾釘板,那姑娘命這麽大呢?”


    “嗐!人差爺念了十來遍了,你咋不認真聽呢?沒有滾釘板也沒有流放,那趙月姑娘好好的呢。”


    “老哥,你這話就亂說了不是?我聽得真真的,那趙月姑娘被打了三十板子,還要徒兩年呢,這叫好好的?”


    “你才亂說,你聽全了嗎?趙月姑娘把那傻子殺了,殺人不得償命啊?陛下念在她為爹娘報仇心切,加之那傻子手中有近十條人命,趙月姑娘也算是為民除害,這才法外開恩,不要她償命,隻是去京郊的采石場幹兩年活就出來了,以後照樣過日子。”


    “可拉倒吧,小姑娘家去采石場幹活不得被欺負死啊?”


    “嘿,你這就不知道了吧?人董大人的夫人心腸好,特意吩咐了,讓底下人照顧著點兒,要將這趙姑娘好好護著呢,不叫人欺負了去!”


    眾人正你一言我一語說得熱鬧,忽然有人敲鑼打鼓地跑過來,邊跑邊喊:“李府被抄家了!要看熱鬧的趕緊去啊!錯過這村兒可就沒這店兒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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