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道上,采珠見她臉色不好,不由輕聲勸道:“美人,奴婢聽聞陛下召了不少大臣議事,想必是真的政務繁忙。”


    “就忙到連見我一麵的工夫都沒有?”祝含玉語氣有些急。


    她這位份晉得太突然,若不能再見陛下一麵,她總有些不安心。


    “美人慎言。”采珠掃了眼四周,見沒人聽到她們說話才舒了口氣,“前朝之事自然更為緊要,美人日後莫要再說這樣僭越的話了。”


    祝含玉強壓下煩躁,“知道了。”


    采珠小心地瞧她,“奴婢淺薄之言,以後再不……”


    “忠言逆耳,我知道好歹。”祝含玉止住她的話,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我隻是心裏煩,沒有覺得你不好。”


    聞言,采珠提著的心落了回去,笑道:“前邊就到禦花園了,美人心中煩悶,不若去禦花園賞賞景兒。奴婢聽聞禦花園裏好幾株紅梅都開了呢,咱們折兩枝回去插瓶。”


    祝含玉最愛紅梅,聞言也打起了兩分精神,“左右回去也無事可做,瞧瞧去。”


    見她高興,采珠便也高興。


    主仆二人走進禦花園,沒走多久便瞧見八角亭那邊的幾株紅梅都開了。


    “美人,您看那邊,難為還沒落雪便開了,還開得這樣好。”采珠抬手指了指,“咱們過去吧。”


    “好。”祝含玉腳下的步子快了些。


    主仆二人眼裏隻瞧見遠處的紅梅,沒防備拐角處突然跑出來一個小太監,撞了祝含玉一下便急匆匆跑走了。


    祝含玉“哎喲”一聲,差點沒站穩。


    采珠急忙扶住她,嘴裏氣急地罵道:“哪個宮的太監這般不長眼,撞了人竟就這樣走了。”


    “許是著急辦差,罷了。”祝含玉懶得跟一個小太監生氣,還是看紅梅更重要些。


    采珠卻覺得奇怪,往小太監拐出來的那條路張望。


    “美人,那小太監行色匆匆,怕是做了什麽虧心事,咱們還是去瞧瞧吧。沒事便罷,若當真有事,咱們瞧見了也能盡快報上去,省得遭他連累。”


    祝含玉覺得這話有幾分道理,便也不著急去看紅梅了,搭著采珠的手往小太監過來的方向去。


    主仆二人走了一陣,沒發現有何處異常。


    祝含玉正想轉身回去,采珠卻一把拉住她,指了指不遠處的水井,“美人您瞧,水井蓋子開著。”


    祝含玉心裏一咯噔,在這皇宮裏,淹死在水井裏的人可不少。


    “美人莫怕,奴婢過去看看。”采珠用力地攥了下掌心,快步走到井邊,探著身子往裏那麽一瞧。


    “啊!!”


    *


    【我去!禦花園東北角那口井又淹死人了!】


    楚流徵驚得差點從床上坐起來。


    彩月聽到響動,急忙進屋來看,“姐姐想做什麽?”


    “沒事,我剛才看到隻老鼠跑過去,見個兒挺大就嚇著了。”楚流徵隨便找了個借口遮掩。


    彩月小時候被老鼠咬過腳指頭,最怕老鼠了。


    聞言臉都嚇白了,踮著腳疑神疑鬼地四處看,還將櫃子打開來檢查,見沒藏著老鼠才安心。


    楚流徵沒想到她這麽怕老鼠,早知道就換個借口了。


    她出聲安撫道:“你別怕,那老鼠順著房梁爬走了,不在屋裏。咱屋裏沒藏吃食,那畜生應該不會回來了。”


    彩月抬頭看了眼房梁,見確實沒有老鼠才放心。


    “一會兒我去內務府要些鼠藥,在咱們屋子裏和茉香姐姐她們屋都放些。這些壞東西,啃壞了桌椅不打緊,別把咱櫃子裏的東西啃了。”


    “行。”楚流徵想了想道,“你就說我要的,別叫他們管你要孝敬。”


    楚流徵的本意是為了給彩月省錢,畢竟鼠藥這東西,不僅可以藥死老鼠,還能藥死人,不在宮女的份例裏。


    想要的話得花錢買。


    但楚流徵曾在茶水房發現過老鼠,以免那些金貴的物件被啃壞了她賠不起,她借著文華殿的名義去內務府要過一回。


    管事太監哪敢收文華殿的孝敬啊?自然要多少給多少,左右領取人都有登記,萬一出了事,那也查得到人。


    若這回彩月打著她的名義去,管事太監隻會以為也是文華殿要的,不敢收銀子。


    彩月不知其中還有這般緣故,聽楚流徵這麽說便又誤會了。


    她去要鼠藥得給孝敬,楚流徵卻不用,這話怎麽聽怎麽像在跟她炫耀。


    彩月知道楚流徵不是這樣的人,但某些念頭在心裏紮了根,她總忍不住去跟楚流徵比較,越比較落差感便越大,漸漸地,都有些魔怔了。


    她甩甩頭,努力將那些不好的念頭甩出腦海。


    楚流徵詫異地看著她,“你……頭疼?”


    好端端地,怎麽突然跟磕了藥似的?


    “沒有。”彩月不想解釋,岔開話題道,“姐姐現在可想喝水或是如廁?”


    楚流徵搖搖頭。


    彩月便道:“那我先去一趟內務府,姐姐放心,我會盡快趕回來。”


    楚流徵擔心她忙中出錯,“我這邊不著急,你慢慢來。”


    【不就是喝水和如廁嗎?我還是可以忍一忍,憋一憋的。】


    彩月往床邊的火盆裏加了兩塊炭,以免熄了屋裏冷。


    “我去內務府了。”


    “好。”


    目送彩月離開,屋裏屋外都沒人了,楚流徵再不用忍著,嘴裏嘶嘶吸冷氣。


    【嚶嚶嚶,疼死我了!】


    【太醫用的什麽藥啊?怎麽一點止疼的效果都沒有?】


    【啊!!不行了!越在意越疼!】


    楚流徵抿抿唇,使出自己慣用的轉移注意力大法,打開係統吃瓜。


    【剛才看到……對,這裏。禦花園這口井要是隸屬地府的話,這kpi都超標了吧?】


    【因為這口井總是淹死人,我記得皇後命內務府做了個石頭蓋子擋住啊,難不成這回這個倒黴鬼是撞破了蓋子掉下去的?嘖嘖,什麽腦袋比石頭還硬?】


    【嗯?不是自己掉下去的。】


    【蛙趣!殺人拋屍啊!!】


    【殺人的是……祝美人?】


    【啊……不小心看串行了,祝美人是發現者,是她將井裏有屍體的事報到皇後跟前去的。】


    楚流徵略過一大段對屍體的文字描寫,飛速往下翻。


    【我瞅瞅啊,真正的殺人凶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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