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的祝莞青被順郡王府的侍衛發現,掐人中掐醒了。


    就在她發揮急智,和顧衡一唱一和即將把事情糊弄過去的時候,事情忽然再生變故。


    這回不是蕭文韜,而是裴雲諫,他直接把祝大小姐養魚的事情當眾爆了出來。


    眾人瞬間嘩然。


    毫無預兆,突然翻車的祝莞青:?!!


    任輕峽則急了,他走近裴雲諫,將聲音壓得極低:“你是不是瘋了?”


    他們還沒商量出讓兩家人都接受的辦法,怎麽能把祝莞青暴露出來?


    沒了祝莞青,再上哪兒找一個讓兩家人都滿意,能約出來當擋箭牌,還一點都不想嫁給他們的女子?


    裴雲諫沒搭理他,而是隱晦地朝遠處修剪得漂亮的花木瞥了一眼,對眾人朗聲道:“除此之外,我還知道蕭世子他……”


    不等他把話說完,順郡王帶著人匆匆趕來,一張口便打斷了他的話,“前頭戲正唱得熱鬧,諸位怎都聚在此處?可是怪我王府招待不周?”


    誰都不信順郡王當真不知此處發生了何事,那這言下之意便是想關起門來解決。


    在場的大部分人都是知情識趣的,畢竟現在給人家行方便,日後若碰到類似的事兒,自家也好方便。


    眾人紛紛順著意思遞了台階,除了當事人和其家長之外,相繼離開此處。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蕭靖凡忽然從花木後站起來,彎腰撣撣衣擺,手負在身後,施施然地走了出去。


    順郡王似早有預料,看到紅衣人的那刻已經跪了下去,“臣恭迎聖駕來遲,請陛下恕罪。”


    裴雲諫伸手一拽任輕峽的胳膊,緊跟著跪了下去。


    其他人也陸陸續續反應過來,紛紛跪地恭迎。


    “皇叔與朕未免太過生分。”蕭靖凡緩步走到順郡王麵前,彎腰虛扶了一下。


    順郡王順勢起身,剛想說點什麽,就聽蕭靖凡繼續道,“朕突然想起今日乃皇叔壽辰,滿京之人皆收到請帖,唯獨朕沒有,朕隻能不請自來了。沒有及時通知皇叔,還請皇叔不要見怪。”


    順郡王哪敢見怪,‘撲通’一聲又跪了下去。


    “此等小事,臣豈敢驚擾陛下?陛下如今駕臨寒舍,使寒舍蓬蓽生輝,臣幸之。是臣思慮不周,還請陛下恕罪。”


    “皇叔太謙虛了。”蕭靖凡垂眸睨著他,深邃的黑眸深處神色難辨,“朕倒是覺得王府的諸多擺設比朕的養心殿還要好上三分,如此金碧輝煌,豈能稱寒舍?”


    聞言,順郡王驚得冷汗都下來了,為臣的豈能比皇帝還過得好?這不離死不遠了嗎?


    王府又不是第一天這樣,這祖宗怎麽突然想起來挑這個刺啊?


    他心思幾轉,道:


    “府中擺設,一應皆由先皇與太後賜下。陛下也知道臣不善經營,府中沒有什麽積蓄,今日為了撐撐門麵,不讓外人看了皇室笑話,這才一股腦兒地將東西都擺了出來,讓陛下見笑了。”


    順郡王俯首叩頭,言辭懇切,“臣絕沒有半點逾越之心,還請陛下明鑒。”


    【嘖嘖,瞧瞧人家這話說的,東西都是先皇和太後賞賜的,暴君若是不滿意,那就是不敬先皇和太後。這頂不敬不孝的大帽子扣下來,暴君還不得被禦史們的唾沫星子噴死?】


    楚流徵跟在周元德身後走過來,在蕭靖凡身後站定。


    麵上看著安靜乖巧,但一點都不妨礙她在心裏突突突。


    自從知道順郡王差點殺了蕭靖凡奪得皇位之後,楚流徵怎麽看怎麽覺得他要造反。


    【暴君才給我漲了月銀,換個人當皇帝,月銀說不定會跌回去,還是暴君繼續當皇帝的好。】


    蕭靖凡:“……”


    朕謝謝你啊!


    “皇叔快起來,朕並無怪罪皇叔之心。”蕭靖凡朝周元德一瞥,周元德立刻上前將順郡王攙扶起來,言語體貼,“地上涼,王爺是上了年紀的人,該仔細著自個兒的身子骨才是。”


    順郡王瞅他,本王怎麽覺得這閹人在嘲諷本王年紀大呢?


    他客氣地笑笑:“有勞周公公。”


    周元德也笑笑,回到蕭靖凡身邊站定。


    蕭靖凡一擺手,“都起來吧。”


    眾人這才謝恩起身。


    順郡王目光幽怨地看向站在蕭靖凡身後的那一幫大臣,說好的肚子疼去出恭呢?都出到花園來了是吧?


    若非管家告訴他茅房沒人,他還被蒙在鼓裏呢!


    諸位大臣被他瞪得有那麽一點小尷尬,畢竟湊堆看人家熱鬧什麽的,確實有點不厚道。


    可隨即想到帶頭看熱鬧的是皇帝,他們是跟著皇帝來的,眾大臣又挺直了腰板。


    他們是來護駕的,絕對不是為了看熱鬧!


    順郡王:“……”


    不要臉!!


    蕭靖凡可沒覺得自己哪裏不厚道。


    整個天下都是朕的,哪裏朕去不得?什麽熱鬧朕看不得?


    “朕方才在對麵閑逛,正巧看了出好戲。”


    意味深長的目光掃向蕭文韜幾人,最後落在祝莞青身上,“將他四人耍弄於鼓掌之間,祝小姐可真是好本事。”


    祝禦史立刻跪下請罪,“臣教女不嚴,日後定當對小女嚴加管教,請陛下恕罪。”


    祝夫人也拉著祝莞青跪下。


    祝莞青跪是跪下了,但卻是為了喊冤,“臣女冤枉,求陛下容臣女分辯一二。”


    話音未落,眼眶卻已經紅了,圓滾滾的淚珠啪嗒啪嗒往下砸。


    【不是,這好幾個證人呢,怎麽洗啊?】


    楚流徵偷偷打量祝莞青。


    係統裏描述,祝大小姐的容貌不及其妹,楚流徵沒見過後宮那位祝美人,但在她看來,祝大小姐已經是個美人了,還是那種弱柳扶風,我見猶憐,很能激起男人保護欲的美人。


    美人此時梨花帶雨,越發顯得楚楚可憐。


    【美人垂淚梨花雨,嘖嘖,難怪能養魚呢,就這張臉,輕輕落兩滴眼淚,不得讓男人心疼死?】


    在場的就有人心疼。


    顧衡便是頭一個。


    他抿唇看著垂淚的美人,這般柔弱無依的姿態,隻讓他心疼得恨不得摟進懷裏好好安慰。


    他可以不計較祝莞青騙他,隻要以後都隻有他一個便好。


    蕭文韜也挺心疼的。


    祝大小姐這麽一哭,頓時讓他想起了自己的真愛。


    玉兒也是個愛哭的,哭起來也這般招人疼。


    至於另外三條魚,戶部員外郎之子不在,還不知道自己被養魚了,剩下那倆是彎的。


    演戲而已?心疼什麽?


    他們還是心疼心疼自己的屁股吧,回去還不知道有多少板子等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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