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時漣竟然會來找我們,不過略微一想似乎也挺正常,雖然我和時漣不怎麽熟悉,但畢竟司予是她的表弟,她照拂表弟一二屬於正常範圍內。


    而且霍二叔這裏很明顯無法準備我們的食物,所以我選擇了去時漣那裏蹭飯,司予更是想都沒想就點了頭,最後我們一行人帶著霍二叔一起去了司予家。


    司予住的地方就是我們之前所路過的那棟小樓房,寬敞的客廳裏擺了張大桌子,上麵擺了滿滿一桌子的菜,那香味瞬間就勾起了我的饞蟲,肚子也在此刻咕咕叫了起來。


    除了時漣之外,飯桌旁還站著一個人,這是一個美貌的成熟女人,目測也就三十歲左右,一身修身的紅裙,紅唇黑發,時尚美豔得和農村格格不入。


    走在我身後的司予在見到這紅裙女人後,他的腳步忽然一滯,就連呼吸都慌亂了幾分。


    “花花花花花,花姨!”司予結巴著震驚出口。


    花姨?這個漂亮的成熟姐姐就是之前他和時漣口中的花姨?!


    我驚訝的看著花姨,明明是成熟大姐姐的年紀,幹嘛叫人家花姨?


    花姨見司予嚇得跟隻鵪鶉似的,她忍不住輕輕抿嘴一笑,對司予說道,“怎麽見了我跟老鼠見了貓一樣,姨姨有這麽可怕?”


    司予還算是個誠實的人,當他聽到這句話後他開啟了瘋狂點頭模式,頭都差點給他點斷了。


    我有些不忍直視,而是禮貌的向時漣說道,“時漣,今天謝謝你的招待啊,你旁邊這位漂亮的姐姐怎麽稱呼啊?”


    雖然知道司予和時漣喊她花姨,但我也得詢問一下,不能讓漂亮姐姐認為我是個沒有禮貌的美少女。


    聽到稱呼她為漂亮姐姐,花姨這次輕掩嘴唇笑了起來,那笑聲悅耳又動聽,“哎喲小丫頭,什麽漂亮姐姐啊,我都五十歲了,你和他們一樣叫我花姨就行。”


    “五十?!”我不禁震驚出聲,這怎麽看最多也就三十啊,跟五十歲一點都不沾邊。


    花姨笑著說道,“想不到吧,我已經五十歲了哦,所以你叫我一聲花姨不吃虧吧?”


    我愣愣的看著花姨點了點頭,花姨繼續說道,“好了,別光愣著了,大家快坐下吃飯吧,涼了就不好吃了,這可是小漣親手做的,忙活了很久呢。”


    胡歸闕倒是很自來熟,聽花姨這麽說之後,他率先坐了下來。


    “這麽客氣做什麽,都坐下吃飯吧,可別辜負了時姑娘的一番美意。”胡歸闕說道。


    時漣,“對啊,都別站著了,快坐下嚐嚐我的手藝。”


    道謝後我坐在了胡歸闕的身邊,司予坐在了我的旁邊,幾個人圍著圓桌坐了一圈,有張凳子是空著的,上麵坐著邵遊,這麽一看,凳子竟然剛剛好。


    邵遊是鬼,又不用吃飯,他坐下來湊數啊?


    隨著胡歸闕第一個開動,我也不客氣了,時漣的手藝很好,每個菜都挺合我的胃口,我吃得挺歡樂,胡歸闕慢悠悠的吃得很優雅。


    但司予這人看起來就沒啥胃口了,雖然我不是他的味覺,但我覺得他此刻肯定是味同嚼蠟。


    原因應該是因為這個漂亮的花姨,也不知道司予為什麽這麽怕她。


    吃完飯後,我和司予幫著收拾了碗筷,農村入夜之後沒啥節目,我們便聚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


    在廚房和司予洗碗的時候,司予偷偷告訴我,讓我離那個花姨遠點。


    “小仙女,別說我沒提醒你啊,那個花姨不是啥好人,你最好離她遠點,是個老妖怪來的。”司予小聲在我耳邊說道。


    “不是啥好人的話,時漣為什麽還和她在一起啊?”我疑惑問道。


    司予冷哼了一聲,卻沒再說話。


    “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在這裏遇到你表姐和花姨這件事很巧?”我問他。


    司予沒說話卻點了點頭,整個國內這麽多農村,為什麽時漣偏偏在這裏休養?是有什麽目的嗎?


    我沒再問,時漣是司予的表姐,先不說他知不知道,就算是知道點什麽,他也許也不會說。


    算了,回頭問問胡歸闕吧。


    時漣給我們每個人都在小樓房的三樓安排了房間,今晚我和胡歸闕終於不住一個屋了。


    在進房間休息前,時漣叫我陪她去樓頂吹吹風,她有話跟我說。


    我跟胡歸闕打了聲招呼後,就隨時漣去樓頂了,在這裏我不害怕,雖然對時漣略有提防,但畢竟胡歸闕就在樓下,根本不慌。


    樓頂有兩把躺椅,我和時漣躺在椅子上,眼前就是寶藍色的天空,繁星點點,璀璨又明亮,我已經很久沒見過這麽清透的天空了。


    “時漣,如今身體怎麽樣了?還好吧?”我扭頭看向時漣。


    她躺在躺椅中,表情平靜的望著天空,聽見我的話後她淡淡一笑,“挺好的,暫時死不了。”


    我想了想,然後小心翼翼的問道,“可以說說你的身體是因為什麽原因嗎?”


    “先天缺陷。”時漣說道,“家裏人說能活過三十歲都難。”


    我一下子從躺椅上坐了起來,震驚的看向時漣,隨即意識到自己問了不該問的,我懊惱的拍了拍大腿。


    “對不起時漣,我不該問這個令人傷心的問題的。”


    時漣卻不甚在意的笑了笑,連神色都沒有變一下,“沒什麽的,我從小就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現在活的每一天對我來說我都很珍惜。”


    “難道……就沒有什麽辦法了嗎?”


    “有啊。”時漣忽然坐直了身體,扭頭看向我。


    “什麽辦法?”我問道。


    時漣蒼白的神色中透露著我看不明白的異色,她說,“將我的靈魂拔出,換到另外一具健康的身體裏,我就能活。”


    我,“……”


    時漣的話讓我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她這話的意思不就是傳說中的奪舍嗎?


    “但……”時漣歎了口氣,“也不是所有的身體都能承載我的靈魂的,所以啊,我依舊拖著這副病懨懨的身體。”


    “真的非常……厭惡這具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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