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話期間,胡歸闕已經把一件白色睡袍披在了身上,對於我的問題,他隻是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送了。”


    我頓時一愣,“之前你是知道那棗泥糕裏麵有毒的吧?”


    胡歸闕再次點了點頭,我瞬間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我瞪圓了眼睛看著他,“你都知道有毒了,你還把棗泥糕送人?”


    胡歸闕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哪裏不對,“又毒不死,不用大驚小怪。”


    “可,可是……”


    合歡果的毒能激發最原始的欲望,我有點想替胡歸闕的朋友默哀了。


    見我怔神,胡歸闕又說道,“其實這毒並沒有李少傑說得那麽猛,如果將十顆合歡果的果汁全部加入到一塊棗泥糕裏,可能能達到他所說的那種效果。”


    “但那天整個小攤上的糕點,他都加了,就怕你買不到加了料的,不過他這一舉動倒是也稀釋了這毒的濃度,不然你可沒這麽好過。”


    聽完胡歸闕的話,我了然的點了點頭,還好李少傑給把毒給稀釋了。


    “那天的棗泥糕被普通人買到的話就慘了。”我擔憂起來。


    本來李少傑是要害我,但因為我也害了更多的人,我這不是成罪人了嗎!


    胡歸闕走到我的麵前,抬手揉了揉我的頭頂,溫聲道,“放心吧,那天李少傑和攤主的小兒子打起來了,糕點全都掉在了地上,沒有人買。”


    聞言我重重的鬆了口氣,還好還好,沒有其他人買就好。


    我抬眼準備跟胡歸闕說謝謝,結果一眼就看到了他那半敞開的睡袍,以及他胸膛上的那條疤。


    他的那條疤已經結痂,呈現淡粉的顏色,愈合的速度很快。


    “胡歸闕,你這傷口……”我下意識的想伸手去觸碰他那條疤痕。


    可當我的手快要碰到的時候,胡歸闕卻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小傷,問題不大。”說著胡歸闕捏了捏我的手,“心裏的傷可比身體上的傷疼多了。”


    “所以以後小仙兒可不要讓我傷心啊。”他說得雲淡風輕的,聽起來像是在開玩笑一般。


    我猛點頭,“我肯定不會讓你傷心的,反正賭約都輸掉了,以後我都聽你的。”


    對於我的回答,胡歸闕很滿意,他微笑著垂了垂眼,“趕緊把褲子穿上,別著涼了。”


    說著他的手一揮,我的褲子不知從何處飛來啪嗒一聲掉落在我的腳邊。


    我,“……”


    我紅著臉默默的穿好了褲子,又默默的退出了胡歸闕的房間,在房門關閉的那一刻,我狂奔進了自己的屋,然後將自己給檢查了一遍。


    還好還好,我和胡歸闕沒發生什麽,要是發生了啥,那以後還怎麽相處?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我都在待在翠微園裏沒出門,主要還是因為太陽太大了,外麵就跟一個火爐一樣,出門五分鍾流汗兩小時那種。


    而這期間我和胡歸闕之間都心照不宣的沒再提那晚的事,不過我有每天都給胡歸闕做補血的食物,我想把那晚我吸的血給補回來。


    但時不時就會有人來找胡歸闕,然後胡歸闕就會出門,所以這期間他在翠微園的時間還挺少的。


    他離開的時候還會讓我幫他喂兔子,整個院子裏好幾隻兔子,喂的都是胡歸闕花圃中長的一種綠色草植。


    這天我正在喂兔子,喂著喂著發現這些兔子中好像混進來了一隻奇怪的東西。


    最初在一片白花花的兔子中,我並沒有注意到它,但在其它兔子吃草的時候,隻有這個家夥懶懶的趴在那裏,前麵兩隻腳優雅的交疊,後麵兩隻腳則大喇喇的趴在草坪上,像是烤鴨似的。


    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它和這些兔子長得不一樣,這家夥長得更像一隻白色狸貓,眼周有紅毛像畫了紅色眼線一般,脖子處有一圈鬃毛,長長的尾巴正在有一搭沒一搭的擺動著。


    像貓卻又不似貓,反正我從來沒有見過。


    看它在院子裏怡然自得的模樣很顯然對這裏很熟悉,想必應該是在這裏生活很久了,可是……


    我都在這裏住了這麽多天了,我怎麽今天才第一次見?


    難道是之前它一直混在兔子堆裏且都是白色的,我沒有注意到?


    我給胡歸闕打了電話,問他這隻像貓的動物是啥,他隻有回了我兩句話。


    第一句:別管。


    第二句:它叫腓腓,不開心找它。


    原來這小家夥叫腓腓,胡歸闕讓我不開心的時候找它,可它隻是一隻貓貓啊,它能幹啥?


    不過,擼貓吸貓的確能讓人心情好!


    爸媽在老家也終於把事給辦妥了,現在也已經回城裏來了。


    這麽久沒見到他們,還怪想念的。


    喂完了兔子後,我就收拾收拾坐車回了自己的家,爸媽見到我後抱著我直抹淚。


    “爸媽,我又沒啥事,現在好好的,你們看。”說著我繞了兩圈,證明我現在身體健康,也沒有受傷。


    我媽眼睛裏飽含淚水,見我好好的她不住的點頭,“隻要仙仙你好好的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我也希望你們也都好好的。”我的眼睛也紅了。


    隻要身體健康,親人健在,就沒什麽過不去的坎兒。


    晚上,我爸做了一大桌子的菜,飯桌上我們邊吃邊聊。


    同時我想了一件事,現在想來還有點好奇。


    “爸媽,當初我要搬去和胡歸闕一起住時,他打電話給你們都說了些什麽呀?”


    爸媽對視了一眼,兩人都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笑得神神秘秘的。


    我爸高興得嘬了一口酒,說道,“嗨呀,這是秘密,不可說。”


    我,“?”咋還秘密上了?


    我又看向我媽,我媽心虛的把視線看向桌子上的菜,給我夾了一筷子菜。


    “人家說暫時不能告訴你,仙仙啊,你也不想媽媽做一個背信棄義的人吧?”


    啥背信棄義啊?有這麽嚴重嗎?


    不過爸媽都不說,那我隻要壓下心裏的好奇不再問了。


    “對了,奶奶的後事辦得怎麽樣了?”我問道,“二伯和淩寧他們都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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