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大堂。


    衙役們剛走到大門口,謝二就帶著一些家丁來了。


    他們把搜集到的證據拿給林長天。


    看著上麵羅列的一條條罪狀,林長天皺了皺眉。


    他倒是希望事情全如這上麵說的一樣。


    他抬眼看向民婦,問:“牛柳氏,本府問你,昨日你是不是去了顧氏醫館?”


    牛柳氏道:“去過!”


    “去幹什麽了?”林長天繼續問。


    民婦低下頭,聲音小了很多:“我能去幹什麽,當然是去買藥了!”


    “買藥幹什麽?”


    “大人,能不要刨根問底兒嗎?我去當然是身體不舒服,這個跟本案有關係嗎?”


    “大膽牛柳氏,本府問你什麽你就答什麽,說,到底去買什麽了?”


    “買朱砂!”牛柳氏沒好氣道。


    “哦?”林長天聲調揚了一下,“可根據謝二他們送來的供詞,你去顧氏醫館買的是鶴頂紅啊!”


    “什麽?”牛柳氏大驚,眼中滿是疑惑,“不可能,我買的是朱砂,怎麽可能是鶴頂紅?”


    話剛說完,她轉頭看向謝二:“我知道了,你們都是無極商場的,聯合起來就是為了誣陷我!”


    林長天端坐案幾之後。


    從他提問開始,牛柳氏的每一個表情都被他收入眼底。


    剛才他說買的是鶴頂紅時,牛柳氏驚訝的樣子不像作假。


    這裏麵難道還有別的問題?


    再就是,證據是謝二他們送來的,如果嫌疑犯不承認,確實沒有辦法作為直接證據。


    “大人,我們雖說很想救大老爺出去,但也非常清楚做假證要承擔怎樣的後果,還請大老爺明察!”謝二雙手抱拳。


    林長天琢磨了一下,立刻看向下方衙役。


    “命令二班捕快立刻去城東調查!”


    “至於這兩人……暫時收監!”


    林長天拍了下驚堂木,直接宣布退堂。


    這件事裏的疑點很多,他還要好好查一番才行。


    府衙班房的衙役出來,帶趙辰和牛柳氏去了後麵暫時收押的監牢。


    “進去!”


    “進去!”


    兩人被推進了兩個不同的隔間裏。


    牛柳氏大聲喝罵:“我都死了男人,你們就不能對我溫柔點?再說了,你們憑什麽懷疑我?我才是報案人啊!”


    “讓你進去你就進去,消停點!”


    衙役丟下一句冷冰冰的話,轉身離開。


    趙辰倒是一點反抗都沒有。


    做過就是做過,沒做過就是沒做過。


    經此一事,他非常確認就是有人想要陷害他。


    不過,他也沒什麽可怕的,家裏四處都有監控。


    在這個古代社會,除了他們趙家人以外,應該沒人知道監控的用途。


    倘若有人半夜往他家裏送這些東西,還剛好能讓人逮個正著!


    到時候,就算他不說,也能真相大白。


    他打了個哈欠,坐在幹草堆上,靠著牆壁。


    沒過多一會兒,外麵傳來一陣嘰嘰喳喳的女人聲音。


    聽聲音,是小四和小五。


    “官爺,我家老爺在裏麵關著,我們怕他吃不習慣牢裏的夥食,特意給他送來一點,您通融通融。”


    衙役的聲音隔了好一會:“行吧,快去快回,就給你們一盞茶的時間!”


    看樣子,他應該是收了銀子。


    很快,小四小五來了。


    “大老爺,謝總讓我們給你送些吃的過來。”


    小五蹲下,打開食盒蓋子。


    隨後,從裏麵拿出幾盤菜。


    小四站在她身後左顧右盼,趁附近沒人看,撩起裙子,從腿上接下來一根電棍。


    “大老爺,謝總說這是一場針對你的陰謀,他擔心你在這有危險,給你準備了個防身的玩意!”


    “電棍已經充滿電了,你放心用就成!”


    趙辰接過電棍,立刻藏在幹草下麵,然後若無其事地吃起飯來。


    不得不說,謝二想的還真周到。


    “大老爺,謝二讓我們轉達你一句,他還在外麵盡力調查,絕對不會讓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得逞!”


    趙辰笑了笑。


    他很慶幸案發之前,給所有人發了工資。


    哪怕是看在錢的麵子上,這些人也會想盡辦法幫自己幹活!


    原因很簡單,如果他死了,那些人還去哪找這麽高薪的工作?


    大概半盞茶過去,衙役過來了,看了一眼小四小五:“兩位姑娘,時間到了,你們趕緊回去吧!”


    “林大人讓我們看好人,你們這樣……萬一被林大人發現了,我不好交代!”


    小四小五對視一眼,又看了看趙辰。


    趙辰揮手道:“行了,拿回去吧,我吃飽了!”


    二人收起食盒離開。


    牢房徹底安靜下來。


    窗外冷風吹過,趙辰打了個冷顫。


    這裏陰暗潮濕,時不時還能聽到老鼠的叫聲。


    他皺著臉,表情無比難看。


    沒想到,他還能在古代點亮了一次牢獄成就!


    “唉!但願外麵調查得快一點吧,這裏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窩在牆角剛有一點困意,就聽窗戶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


    緊接著,一個物體被人從窗戶外麵丟了進來。


    牢裏有些昏暗,趙辰也沒看清是什麽。


    但那東西掉進來以後明顯在動,稻草都發出陣陣撕拉聲。


    他趕緊起身,抽出電棍。


    借著窗口打進來的微弱月光,終於看清了地上的東西。


    他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我焯!大長蟲!”


    大吼一聲後,他立刻揮舞起電棍。


    那蛇也被激怒了,豎起身子,三角形的腦袋在空中擺動。


    趙辰也不管那些了,按住電棍開關,快速揮動手臂。


    噠噠噠噠噠噠噠……


    電流聲伴著微光不停閃爍。


    那條蛇也在左躲右閃。


    某一下,趙辰感覺自己好像打到了什麽東西,定睛一看,那條蛇已經被掄去了牆邊,在牆根艱難掙紮著。


    趙辰咬著牙,眼中露著凶光。


    “想讓我死,你先死吧!”


    他提起電棍,紮在毒蛇腦袋上,按住開關。


    好一會,空氣中傳來一陣烤肉的味道,他才鬆開開關。


    趙辰後怕得長出了一口氣,身子也有些軟。


    幸虧謝二想得多,晚上特意讓人送來根電棍,否則,他根本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牢頭!牢頭!”


    他來到柵欄前大喊。


    衙役一臉不耐煩地走了過來:“幹什麽幹什麽?叫嚷什麽!”


    趙辰二話不說,回到牆邊扯起毒蛇尾巴,甩到他身上:“你是怎麽看著監牢的,有人往牢裏扔毒蛇,差點咬死我!”


    毒蛇拍在衙役臉上,衙役提著燈籠一照,兩腿當即軟了。


    “這……這……”


    他驚慌失措,倘若今晚趙辰真被人毒死在這,他也難辭其咎。


    “你……你等著,我這就去找知府大人。”


    衙役跌跌撞撞地跑了,沒一會,林長天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


    看到監牢裏的情況,立即讓附近加強巡邏警衛。


    趙辰治療瘟疫有功,要是讓他這麽不明不白死牢裏,他還有什麽臉麵去見那些被趙辰治好的人?


    這一夜,趙辰牢房裏多了四個帶刀衙役,外麵也多了很多人巡邏。


    趙辰勉強睡了一覺。


    直到第二天一早,他和牛柳氏被帶出牢房,送上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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