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


    “你說什麽?”李非一聽,隻是覺得荒誕絕倫。


    “右相大人,自天寶七年始,我夜觀天象便發現偶有四宮移位,星鬥轉換,因此前從未有此記載,所以隻是報於太史令解讀定奪,但似乎一直未曾上報,我擔心有驚世之變,曾多次越級報於禮部,皆被斥責信口胡言,嘩眾取寵,也因此被罰俸一年,我等人微言輕,此後便不敢再提。三年前又有一次劇變,挈壺正張俞當日發現漏刻計時竟然憑空失去了一個時辰,我倆私下商議,或和此天象有關,但隨後也被太史令斥責為玩忽職守,故弄玄虛,但我們兩個確信所察絕無差錯,方才,天象再次生變,想到右相大人出身太史局,又公正持中,神力在身,所以我倆急忙趕過來請右相前去觀星台,以印證我們二人所言非虛。”李琢一口氣說完,似是憋悶了很久。


    李非心中還是覺得有些不可置信,但看二人言之鑿鑿,一臉懇切,想了想說道:


    “那好吧,我這就動身。”


    說完,轉身鑽進馬車,向太史局駛去。


    李非之所以不太相信,因為太史局上下有數百人之多,盡管靈台郎和挈壺分別掌管計時和觀天,但他們手下都有十幾人負責日常輪值,若真如他們所言,如此怪誕的事情恐怕早就傳的滿城風雨,也不至於隻有他們二人知道。


    一刻鍾之後,李非在李琢的引領下抵達觀星台。


    天氣很好,微風,無月,滿天星鬥閃爍,一個個猶如碧海沉珠,忽隱忽現。銀河橫亙在天幕之間,恢弘廣闊,一望無際。


    已經很久沒有抬頭看過頭頂的這片星空了,在一刹那間,李非覺得自己立身在這天地之間,渺小的有些無助。古往今來,時光流動,禁不住慨歎自己隻不過是這曆史長河中的匆匆過客,滄海一粟罷了。


    “右相您看,四宮的位置可是如常!?”李琢在一旁的突然提醒,將李非拉回了現實。


    李非並不擅長天文,此前在太史局也不過是遷就著過日子,被李琢這麽一問,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隻是這片天看上去與往常無異。


    “你盡管說。”


    “右相大人,您看現在天樞、天璿二星所指方位,可是紫薇星!?”


    這個李非自然知道,大略的尋了一下,確定了北鬥的方位,粗看上去並沒有什麽異常,經李琢提醒,仔細辨別之後,發現確實指向有所偏移,但也不甚明顯。


    “隻是稍有偏差,如何能稱之為四宮移位?”李非問。


    “非也,自盤古開天以來,天樞、天璿和紫薇三星便自成一線,從未有過變化,如今紫微星動,四宮也隨著紫微星偏離了原本的方位,二十八宿散亂,和之前截然不同。”


    李琢說完,從懷中掏出一幅星圖,借著火光展開在李非的眼前。


    一一對應之後,果然如其所言。


    天上的星鬥和星圖所示的位置確實出現了比較明顯的偏差。


    不過李非依然不明白他們二人的目的,便問李琢:


    “如此這般,你作何解?”


    “右相大人,天寶九年秋時有一日,當時正值白晝正午,在下無意間竟然在晴空之上看到了天璿、天樞及紫微星隱現,還有四宮星宿散亂,因此事世所罕見,我便急忙將此事上報太史令,但等我帶著一眾人再去看的時候,已經恢複如常,由此被太史令斥責為嘩眾取寵之舉。我確信我不會看錯,當日午夜挈壺正張俞找到我,說漏刻計時出現了偏差,計時水位比起平日少了一個時辰的量,我便覺得這兩件事情之間必有關聯。”


    “那今日你們讓我來,就是為了印證此事?”李非問。


    “在下不敢妄言,但我們二人所述字字屬實,絕不敢胡言。”


    “你說當時是正午,現在卻是午夜,又是為何?”


    李琢和張俞對視了一眼,李琢接著說道:


    “回右相,因為此刻的天璿、天樞還有紫微星的位置和當時一樣。”


    “所以,我們擔心如果漏刻再少去一個時辰,依然是無人佐證,想讓我為你們洗去不白之冤,可是如此。”


    張俞和李琢齊齊躬身稱是。


    李非歎了口氣說道:


    “那你們就傳我的口令,將太史局平日所有的輪值都叫來,一並觀摩即可,我還有要事在身,明日,你們直接去政事堂通報吧!”


    說完,李非撣了撣衣袖,直接離開了。


    事情太過於荒唐,李非認為是他們二人為了免去之前的責罰刻意為之,但又不忍直麵戳破,所以,也算是給了他們一個台階。


    清晨,當李非步入政事堂,見郭子儀正拿著一柄火槍,在手中細細端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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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輩子


    當李飛把自己的發現告訴牛倩倩的時候,牛倩倩幾乎是脫口而出的說道:


    “這樣不太好吧,我們已經對過去幹預的太多了,人類曆史本來就是一部戰爭史,現在給他們搞出這麽先進的武器,那對後世的影響隻能是越來越大。”


    “我理解你的想法,但這個火槍的製造方法明顯是曲海告訴給他們的,我懷疑這小子為了印證一些猜想,準備大撒把騎摩托了。”


    李飛回答道。


    “你別看曲海平時總是無所謂的樣子,但我估計現實對他的打擊挺大的,之前是名校的頂尖高材生,結果現在落在了所有人的後麵,他其實心裏非常不甘。”


    “真的嗎?”李飛有些疑惑的問道。


    “你們這些男人真是大條的可以,你和朋友這麽多年,你一點都沒發現嗎?”


    李飛搖了搖頭,口中呢喃道:


    “應該不至於吧!”


    “真的,你還記得你說他要是沒路走了,讓他來咱們公司上班的事吧,咱們是好意,對他來說可能就不一樣了。哎,也怪我,沒提前給你說。”


    李飛回想,越發覺得牛倩倩的分析是對的,但現在事已至此,曲海又聯係不上,李飛也不知道下一步將會發生什麽,但心中已經有了一種無名的危機感。


    “你能不能勸一下唐朝那個李非,讓他盡量別動用這些東西?”牛倩倩一旁說道。


    “除非這些東西從來沒有出現過,隻要有了,不可能不會用,更不可能撤回。按照時間來說,他們現在正在守長安,麵對安祿山的叛軍,你覺得他會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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