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我以前教過你什麽嗎?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別強求。”


    沈霆筠看著飛兒,說出了這番耐人尋味的話,飛兒正要問一句。


    他拍了拍飛兒的肩膀:“你能懂這句話就好了。”


    “不是,爺!你好端端的怎麽說這話啊?”飛兒抽搐著唇角,有點摸不著頭腦。


    兩人之間的感情,就算他沈霆筠是主子,也不好過問那麽多。


    世事無常,人的感情更是如此。


    他沒有再過多的說什麽,深深的歎口氣就走了進去。


    當真是主子感情一路坎坷,身邊的小跟班兒也是不順啊。


    飛兒更覺得匪夷所思了,一直不能理解。


    “你說了?”楚輕歌把沈霆筠拉到一旁,壓低聲音問道。


    “沒有說破,飛兒是個聰明的人,應該會懂我的意思。”沈霆筠自然的回道。他是相信身邊人的聰明的,尤其是飛兒。


    其中以飛兒最有靈氣了,沈霆筠對他充滿了自信。


    “懂?”楚輕歌實難相信的挑眉,把他拉到一邊指著不遠處,正是飛兒站在房梁上,兩隻眼直勾勾的看著畫骨。


    全世界都不在他眼裏了,就隻有畫骨那麽一個人存在了。


    看樣子是越陷越深的樣子,實在是讓人頭疼。


    看的沈霆筠蹙緊了雙眉,直歎息:“他要是一直不動,誰也沒辦法。感情的事隻有他們可以解決,我們幫不了忙。”


    “你說的也沒什麽問題,我這不是擔心嘛。其實我看到飛兒的時候,就想告訴他……”楚輕歌欲言又止。


    上一世她就知道有宋之章這個人,還有他們三人之間情感的糾葛。


    這一世再次相見的時候,楚輕歌原以為可以有所改變。


    飛兒能和畫骨在一起,捕捉兩人的幸福感。


    後來她才清楚的認識到,事情遠沒有自己想的那麽簡單,順遂人意。


    “不行,必須要他們在一起!”


    楚輕歌倔強的昂起小臉來,像是下定了某樣決心。


    “必須?”沈霆筠挑眉,覺得甚是不可思議。


    沒有感情,硬是要在一起,也不會有什麽幸福可言啊!這世界上最不能勉強的就是感情了。


    即便是生拉硬拽的湊到一起,也隻能是相互煎熬。


    “對!總之骨頭不能和宋之章在一起,飛兒會好好對她的,也會讓她餘年開心快樂。我相信他一定能做到。所以你,別再說那麽多了。”


    楚輕歌說的決絕,就算她也可憐宋之章,但是她再也看不得這一世讓她心愛的畫骨再次承受愛情的苦。


    上一世畫骨跟著自己活得已經那麽淒慘了,那麽驕傲刁蠻的小丫頭被肆意的欺負,被傷身又傷心。


    她真的害怕飛兒因為聽主子的話,真的放棄飛兒了。


    “再說了,你也都看到了。飛兒是不可能放棄畫骨的,他心裏眼裏隻有那個丫頭。”


    楚輕歌不想為這個問題,再爭論下去。


    推門回去的時候,骨頭正坐在窗台的地方發呆,她上前一步抓著骨頭:“不要再去想那個男人了,長痛不如短痛,你和他注定無法在一起的。”


    宋之章的病現在還勉強說的過去,但是越往後越厲害,上一世自從他走後,骨頭終日沉浸在悲痛中難以自拔,再加上承乾的摧殘,不到五年就去了。


    還那麽年輕,一點快樂和幸福都沒有享受過。


    “大小姐,我不,我不知道……”骨頭昂著臉,鼻頭一陣發酸,眼睛裏全是晶瑩剔透的淚水。


    茫然無措的眼神,快要溢出來了。


    看到她楚楚可憐的樣子,楚輕歌很是心痛,猛吸一口涼氣:“好,你不知道你就聽我的,離開他,我想你也知道飛兒喜歡你對不對?”


    提起飛兒,骨頭下意識的想要逃避,她年紀還那麽小腦袋裏想不了那麽複雜的事情。更不想是欠任何人的感情。


    “是,我知道!我也喜歡他,但是……”


    骨頭想要說的是飛兒對自己好,喜歡自己。她對他也是啊!但是這不代表說就是感情,就要在一起。


    即便是有些曖昧不清的情緒,但是自從見到宋之章以後,她心裏就明白自己的心之所向了。


    “那你是什麽意思啊?你對宋之章就是……”楚輕歌氣結,來回的踱步組織語言。


    身上淡粉色的羅裙都被濕透了,一層層的濕噠噠的感覺。


    額頭上的碎發也是黏在皮膚上,她暴躁的拍打著額頭:“就算你們之間是真的感情,可傻丫頭啊!你要麵對現實啊,他的病根本沒希望了。”


    “你胡說!”


    骨頭猛地站起身來,倔強的怒懟楚輕歌。


    這些年,畫骨一心一意的對楚輕歌,從不因為任何人這樣對她發火。


    一時楚輕歌瞪大眼睛,無法接受的樣子,緊盯著畫骨:“你居然為了那個男人凶我?艾瑪,我的天啊。”


    她捂著脆弱的心髒不堪重負,痛心疾首。


    真心就像是一場噩夢一樣,氣的她頭暈目眩一陣陣的精神恍惚。


    “我……我隻是不想你那麽說他。”畫骨低著頭,雙手搓手,很緊張的樣子。


    “我說的是實話啊!他那病這麽多年了,每天都在透支他的健康,現在那些大夫也是束手無策啊!前些年,宋知府不是央求朝廷的馬禦醫出麵了嘛?不還是不行?現在就靠著那些名貴藥材吊著呢。”


    楚輕歌氣急敗壞的說道,說的呼哧帶喘的。


    兩隻眼睛直往外冒火,她是急於讓畫骨想明白這個道理。


    “那也不能說,他那麽好的人,一定能長命百歲的。”


    畫骨緊緊的握著拳頭,早已淚如雨下。


    心中的那一份固執,不可撼動。


    最愛的那個人,才是最寶貴的。


    “你就是自欺欺人。”楚輕歌還想要說什麽,沈霆筠實在看不下去了,趕緊把她拉在一旁:“好了,這種事情也不是一時半會能想得通的。”


    怕是這樣再逼迫下去,要出大問題。


    到時候隻怕是要追悔莫及。


    直接把她抱到了後院的涼亭裏,楚輕歌氣鼓鼓的坐在上邊,雙手環抱著雙臂:“你聽到了吧?倔丫頭,就是不聽勸。宋之章,是!我承認如果他不是一個病秧子,我承認那是一個不錯的公子,但是他的壽命太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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