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乘淵吹滅蠟燭,坐在床邊放下了床帳,他抬手撫摸著宋曦希的臉頰,宋曦希一怔,愣愣地借著微弱的月光看著他。


    他湊近,輕柔的吻落在她的臉頰上,隨後是額頭、鼻尖和嘴唇上。


    宋曦希的呼吸微亂,在陸乘淵親到她耳垂和脖頸上的時候,她握住了他滾燙的大手:“陸乘淵,我,我還沒準備好。”


    陸乘淵一頓:“今晚……一起睡吧,我抱著你睡。”


    陸乘淵將她抱到了懷裏,解開她腰間的飄帶,去親她,好像根本就沒有聽到方才宋曦希說的話。


    親著親著,宋曦希身上都軟了下來,順從地趴在他的懷裏。


    就當她以為陸乘淵會繼續的時候,她緊張地等待著,可陸乘淵並沒有繼續折騰她,而是將她抱在懷裏閉上了眼睛。


    宋曦希詫異地眨了眨眼睛,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就這?這就完事兒了?


    若是宋曦希仔細聽,會發現他的呼吸異常的粗重。


    若是宋曦希去摸他的胸膛,會發現他的胸膛上下起伏的厲害。


    他很想再做點兒什麽,很想更深入一些,可他忍住了,他知道自己上次是嚇到她了。


    宋曦希戳了戳他的胸膛,聲音微顫,她能感受到陸乘淵似乎很是難受的樣子:“陸乘淵,你沒事吧?”


    陸乘淵深呼吸,親了一下她的額頭,握住她的手不讓她的手在他身上亂動:“睡吧。”


    宋曦希點點頭,閉上了眼睛。


    此刻的她還想象不到,當她完全接受了陸乘淵之後,他有多麽的熾熱濃烈,多麽的猛烈難擋,日日都纏著她不放。。


    ……


    次日,宋曦希帶陸戰湛出門。


    最近他聽話又乖巧,功課也完成的很好,宋曦希信守諾言,帶他出府去看皮影戲。


    看著看著,出去買瓜子和糕點甜瓜的碧桃回來了,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宋曦希微詫,反問碧桃:“宋昔年要進宮選妃?”


    宋曦希眯了眯眼睛,最近新帝是要開始選秀了,相府將女兒嫁到宮裏,倒是鞏固相府地位的最好手段。


    但是,聽說新帝已經開葷了,有兩個從潁州帶過來的寵妾,關係感情自然非同一般,宋昔年嫁過去能有好日子過?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記得剛穿越過來的時候,宋昔年就是要搶她頭上向雲起送的發簪,才將原主推倒,才導致身子本就虛弱的原主,一頭就撞死了。


    宋曦希吃了一塊甜瓜:“宋昔年不是喜歡向雲起嗎?這麽快就變心了?”


    碧桃聳聳肩:“看來,大小姐在權勢和愛情麵前,還是選擇了權勢。”


    “大小姐從小就有野心,什麽都要最好的。奴婢覺得,是因為小姐嫁給了掌印大人,掌印大人權勢滔天,大小姐自然不甘心,一定要想法子壓小姐一頭。”


    宋曦希冷哼了一聲:“她活的可真累。”


    ……


    宮裏,下了早朝,陸乘淵也聽說了選秀的事情,他眯了眯眼睛:“相府大小姐,要嫁給朱俞明?”


    他的聲音不大但是也不小,很多官員和宮女太監都聽到了,但是都低著頭快步走開,仿佛什麽都沒聽到,也就陸乘淵敢直呼新帝的大名,還是在宮裏。


    霄徹點點頭:“消息屬實,相府那邊已經在著手準備了,還請了到了年歲出宮的老嬤嬤教導宋昔年宮中的規矩禮儀,督主,這件事情要不要……阻止?”


    陸乘淵摩挲著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宋城青將女兒嫁給朱俞明,無非是想要爭權奪利,到時候,他勢必要對付我,說不準還會讓宋曦希監視探查我,暗中給他傳信。”


    陸乘淵勾唇一笑:“我倒是好奇,宋曦希會怎麽做。”


    “不必阻止了,他們想玩兒,那本督主就以身入局,陪著他們玩玩兒。”


    “這天下無敵,一手遮天的日子也有些無聊了,本督主過膩了。”


    霄徹咽了咽口水,欲言又止,隻好任由事態就此發展下去。


    ……


    在朝臣們的建議下,朱俞明開始選秀,秀女的出身雖然依舊有所限製,但和先帝時期不同的是,小官兒的女兒也可以來參加選秀。


    他初來乍到,大臣們說什麽他很少會反對。


    他看著金碧輝煌的皇宮,和遼闊無邊的亭台樓閣,心中一陣感歎。


    他是宗室子弟,從沒有想過自己會做出什麽大事情,更沒有想過自己能當上皇帝,家裏的人也沒有對他抱有太大的期望。


    所以,他自幼日子過的閑適輕鬆,雖然沒有娶正妻,但已經有了兩房寵妾,如今他登基稱帝,這兩個寵妾也就順理成章的成了後宮的妃嬪,他身邊的紅人。


    朱俞明是想將自己的兩個寵妾封為妃的,但二人出身不高,隻被封了嬪,一個被封為了容嬪,另一個被封為了淑嬪。


    選秀一共進行了四天,朱俞明每天會抽出一個時辰來參與選秀。從八千多名秀女當中選出來十三名,又從這十三名秀女當中,複選出來八個。


    其中有四個出身高貴,分別被封為了貴嬪和妃。


    有四個家中父兄在朝中擔任的都是小官,隻被封為了婕妤和才人。


    宋昔年是相府的嫡女,身後的權勢極大,直接被封為了年妃。另外一個被封為玉妃的是姬家的嫡女姬思玉。


    通過選秀新進宮的妃嬪們在嬤嬤的帶領下住到了各自的住處,宮裏也按照她們的位份分配了宮女和太監去伺候。


    封妃大禮上,朱俞明親自給宋昔年和姬思玉戴上了象征妃子身份的頭冠。


    宋昔年和姬思玉齊齊跪拜叩首:“謝皇上。”


    宋昔年跪在地上行禮,低頭看著坐在上手位置上的穿著明黃色龍袍的年輕男人的鞋子。


    她看著鞋子上的龍紋,心裏想著:如今我要給你下跪,等我當上了皇後,穿上了鳳袍,就是和你平起平坐之人,再也不用跪在你麵前行禮。


    至於今日和我一同封妃的姬思玉,別著急,她這個妃位也坐不久了,後宮的嬪妃當中,位分最高的人,隻能有她一人。


    日後,所有人都要在我麵前下跪,行禮問安。


    ……


    宋昔年入宮的第一天,就仗著自己的身份地位給兩個貴嬪使了手段。


    她讓人將兩個貴嬪給打了,但沒有打在明麵上,而是用力掐她們被衣裳擋住了的地方。


    如此一來,從表麵上看是看不出來什麽,想著如此以來,二人不能侍寢,那皇上很有可能會翻自己的牌子。


    可是她低估了二人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也低估了容嬪和淑嬪的膽量。


    晚上,朱俞明去找二人快活,二人侍寢的時候,總說身上疼,朱俞明這才命人進來再次掌燈。


    寢殿裏麵亮了起來,朱俞明就看到了她們二人身上或紅或紫的掐痕,一塊一塊的淤青,心中不悅。


    朱俞明左手摟著容嬪,右手摟著淑嬪,問道:“怎麽才進宮沒幾天,身上就有這麽多傷?”


    “你們是去找人打架了?朕選了八個妃子進宮,也是為了綿延子嗣,朕最喜歡的,還是你們二人。”


    容嬪委屈地說:“皇上,臣妾不敢說,說了怕有人說我們隻會告狀。”


    朱俞明說:“隻管說,既然你們遠離故土,跟著朕一同來了京城,朕就會給你們撐腰!”


    容嬪說:“是……是年妃,今日封妃大典結束之後,她不分青紅皂白的,就讓宮女把我們二人給打了,在身上使勁兒的掐,還用針紮我們!”


    容嬪哭的梨花帶雨,淑嬪也跟著哭,她佯裝生氣,推了一下朱俞明的胸膛,用委屈極了的聲音嗔怒道:“皇上……皇上以後還是不要再來了,這樣,臣妾以後也不會挨打了。”


    朱俞明用力在淑嬪的臉上親了一口,擦幹淨她臉上的淚:“這是什麽話,朕說了會給你做主!”


    朱俞明想起今日行冊封禮的時候,宋昔年的雙眼中就滿是野心。


    如今,宋昔年還沒有侍寢呢,就耍起威風來了,這是仗著相府給她撐腰,連他這個皇帝她都不放在眼裏了?


    若是日後她有了孩子,還不得把他這個皇帝給踢到一邊去,扶持自己的兒子繼位,她好垂簾聽政?


    想到此,朱俞明心底更加不快,對宋昔年更是沒有了好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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