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昔年想不通,她揚手給了那婆子一巴掌,快步去了趙氏的院子。


    “我要去問問母親,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當朝相國,光是宋城青一年的俸祿就有不少,怎麽會連上好的羊奶羹都喝不起了?


    在她看來,這一切都是下人巧言令色,推脫罪過的說辭。


    守院子的人見來人是大小姐宋昔年,就沒有攔。


    宋昔年走到裏麵,聽到了裏麵尖細的吵架聲。


    趙氏喊道:“老爺,府裏已經沒有銀子了,全都給宋曦希做嫁妝了啊!”


    一陣摔東西的聲音伴隨著宋城青的怒罵:“那麽多錢,你是怎麽打理相府的,我堂堂相府,竟是入不敷出了?!”


    “你這個相府主母,是怎麽當的?!”


    趙氏嗚嗚地哭:“老爺,您也不是不知道,給竹兒請的先生一年要花多少銀子,還有栢兒,他初入官場,有不少事情都是需要用銀錢來打點的。”


    “再加上咱們是相府,京城裏有多少雙眼睛在注視著我們,為了不讓人笑話,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可咱們的鋪子、莊子根本就不賺錢……”


    宋昔年在門外聽著,心裏五味雜陳。


    都怪宋曦希,若不是她騙走了那麽多嫁妝,相府怎麽會沒錢?


    父親和母親又怎麽會因為錢財的事情而吵架?


    宋曦希,掃把星!我要你不得好死!


    她絲毫沒有反思為何相府會入不敷出,為何別人家的產業都能賺錢,偏偏她家的產業不僅賺不到銀子還會賠錢,隻將滿腔的憤怒都發到了宋曦希的身上。


    ……


    兩日後,宗室子弟朱俞明在宮裏舉辦了登基大典。


    晚上宮裏舉辦宮宴,邀請了權臣和權臣的家眷來參加。


    從宮門口往安慶殿走的時候,宋曦希碰到了宋昔年,她本不想搭理她,奈何宋昔年拽住了她的袖子,攔住了她的去路。


    宋昔年語帶嘲諷:“妹妹,最近日子過的可好啊?”


    說著,她湊近宋曦希的耳朵,壓低了聲音繼續說:“聽說,閹人的手可厲害了,有沒有將你渾身都摸了一遍?”


    宋曦希皺眉看她,她好歹也是相府嫡小姐,怎麽說話這麽沒遮攔,一點兒端莊的樣子都沒有?


    宋昔年不斷地說著更惡毒的話,卻遲遲沒有看到宋曦希惱羞成怒,或者是委屈可憐的樣子。


    宋曦希反倒是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


    這是怎麽回事?


    從前,她聽到自己的冷言冷語和嘲諷,此刻定是羞愧難當,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現在怎麽能如此平靜?還用看傻子一樣的目光看著自己?


    宋昔年巴不得宋曦希鬧起來,這樣,若是皇上來了,也可以趁機治她一個殿前失儀。


    宋昔年後退了一步,感覺很是詭異,身上發寒:“你,你怎麽不說話?”


    宋曦希捂著胸口,做了一個幹嘔的動作,又抬手在自己的鼻子下麵扇了扇:“長姐,你是吃屎了嗎?還是掉進糞坑裏了?你身上的味道讓我惡心,想吐,yue……”


    眾人聽到宋曦希的話,都紛紛往這邊看,即使沒有從宋昔年的身上真的聞到臭味兒,但都抬手掩住了口鼻,繞開她走。


    宋曦希正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扶著牆,身後響起了“噠噠噠”的腳步聲。


    和一聲軟糯糯的十分歡快的“娘親!”


    “娘親娘親,娘親抱抱!”


    宋曦希回頭,彎腰把胖嘟嘟白嫩嫩的陸戰湛抱在了懷裏,昂頭挺胸地往裏麵走。


    隨後過來的陸乘淵就跟在二人後麵,一臉寵溺地看著二人。


    宋昔年瞪圓了眼睛,她難以置信,在殺人狂魔的臉上竟然還能看到這等溫和甜蜜的笑容?


    而且,這是陸乘淵嗎?他竟然有這樣的一副好皮囊?!


    還有那小孩子,也是生的漂亮討喜,就像是年畫上的胖娃娃。


    宋昔年看的許久都回不過神兒來,一股子酸意在胸腔中迸裂開來。


    一旁的宋昔栢拽了拽她的袖子:“別愣著了,我們快進去吧。”


    安慶殿內,樂師在奏樂,舞姬已經開始跳舞了。


    隨著朱俞明走進來,場間漸漸地安靜了下來,上午才舉行了登基大典,朱俞明的神色看起來很是不錯,但還是少了幾分作為帝王的威嚴。


    朱俞明說:“諸位愛卿,日後,朕願與爾等同心同德,共謀太平盛世之圖景!我朝上下一心,朕將致力於推行仁政,輕徭薄賦,加強農桑,興修水利,讓百姓得以休養生息,共享盛世之果!”


    “同時,朕將整飭軍備,訓練精兵,以保疆土安寧,外禦強敵!”


    宋曦希:哦,狗皇帝,又開始ppt這些大臣了,這餅畫的可真大啊!


    而且,這很多事情不都是陸乘淵帶頭做的嗎?狗皇帝這是要奪權?


    似乎是察覺到了下麵席間的一束揶揄諷刺的目光,朱俞明看了過去。


    宋曦希慌忙移開了視線:狗皇帝別看我。


    朱俞明在看到宋曦希的那一瞬間,怔愣住了。


    這女人坐在席位上的時候端莊大氣,看向陸乘淵的時候又帶著幾分嬌羞,低眉垂眼的時候,更是惹人憐愛,讓人心動。


    他皺起了眉頭,又看向了陸乘淵。


    朱俞明:一個沒有根兒的閹狗,娶了個這麽好看的正妻做什麽,隻是當對食,豈不是可惜?


    想到此,朱俞明心中不平,若是在他選秀之前,陸乘淵沒有娶宋家庶女,那宋家是不是會把這漂亮的庶女送進宮裏來?


    那麽,他如今的妃子,該是這個身段極好的,性子又好拿捏的宋府庶女才對。


    陸乘淵不光搶了他的權力,還搶了他的女人!


    朱俞明心中憤懣難平,他倒要看看,陸乘淵究竟還是不是一個男人。


    若是他敢欺君,他定要治他一個死罪!


    他按住酒杯,朝著身旁的貼身侍衛莫謹使了一個眼色,讓他送一杯酒過去。


    這宮裏的大多數人,朱俞明都是不信任的,隻有他從潁州帶過來的從小就生活在一起的莫謹,是他最信得過的人。


    陸乘淵用過的每一道菜,霄徹都會檢查,這有問題的酒,陸乘淵假裝放到了嘴邊,但是並沒有喝。


    可陸乘淵還是中招了。


    宮宴結束後,陸乘淵回到府上就覺得不對。


    他身上發熱,口幹舌燥,他煩躁地扯開衣襟,解開了腰帶,脫掉了外袍,這感覺來的太過猛烈,讓他招架不住。


    陸乘淵抓起桌子上的茶壺咕咚咕咚地喝幹了裏麵的水。


    霄徹看著陸乘淵的樣子慌了:“督主所有入口的東西,屬下都檢查過了,怎麽會有問題呢?”


    陸乘淵沉吟片刻後,雙眼猩紅,他低沉的嗓音響起:“問題出在碗筷上。”


    宮裏的人都知道陸乘淵對於入口的東西很是謹慎,每一道菜都會驗毒。


    “隻有碗筷沒有驗,這碗筷上應當是被淬了媚藥。我們倒是小瞧了這潁州來的宗室子弟,也是,家中那麽多子嗣,能活下來的,怎麽能不會耍手段。”


    霄徹心中十分愧疚,恨不得替陸乘淵去承受這媚藥的力道:“屬下該死。”


    陸乘淵微微搖頭:“以後再謹慎些就是了,朱俞明用那有問題的酒轉移了我們的注意力,讓我們放鬆了警惕,多說無益……去,準備冷水和冰。”


    另一邊的宋曦希,沐浴過後感覺屋子裏麵有些熱就出來吹風,看到陸乘淵的院子裏忙來忙的,她問管家常叔:“督主那邊,可是出了什麽事情?”


    常叔歎了口氣:“督主身體不大好,有什麽事情都放在心裏,誰都不告訴。”


    “若是夫人能去陪一陪督主,或許督主的心裏會好受一些。”


    宋曦希想到陸乘淵一直都是好吃好喝的對待自己,她覺得要知恩圖報,就去了陸乘淵的院子。


    和以往不同,他都走進屋子裏麵了,陸乘淵都沒有察覺,反而是攥緊了拳頭坐在軟榻上,整個人感覺很不好。


    宋曦希湊近一看,看著他已經是身上發紅,直冒熱汗,額頭上青筋暴起。


    這是……憋壞了?


    不對啊,男人沒有那東西怎麽會有感覺呢?


    難道是……沒斷幹淨?!!


    宋曦希雖然想不通,但她還是回了房間,用小孩子玩具的木頭、還有一些小擺件,東拚西湊的,動手做了一些可以疏解的東西,送到了陸乘淵的房中。


    她動手能力很強,各方麵的動手能力都很強。


    此時,陸乘淵已經泡進了冰涼的浴桶當中。


    宋曦希毫不見外地推門進了淨房,她站在浴桶旁說:“陸乘淵,這是我隨手做的幾個小玩意兒,你試著用用,說不定有效果,能讓你現在身上好受一些……”


    陸乘淵原本極力壓製的感覺,在看到宋曦希的時候,隻覺得體內的火燃燒的更加猛烈,身上熱的難受。


    她那雙眼睛美的勾魂攝魄,偏偏她還不自知,一眨一眨的,濃密的睫毛垂落,讓人移不開眼。


    宋曦希將東西放進了浴桶裏。


    陸乘淵呼吸粗重,看著那些東西皺了皺眉頭,這都是些什麽奇形怪狀亂七八糟的東西?


    宋曦希一點兒都不害臊,她拿起其中一個自認為做的最好的東西,抓起陸乘淵的胳膊,放到了他的手裏:“你先試試這個,這個我覺得最好用。”


    說著,她看了看他的身下,揚了揚下巴,示意他用在那個地方。


    陸乘淵捏著她做的那東西,忽而明白了它的用處,不可思議地盯著宋曦希。


    他甚至懷疑她是不是相府的小姐,相府的人都這麽開化嗎?更重要的是,她是從哪兒學到的這些?


    陸乘淵挑眉:“不如,你親自來幫為夫疏解?”


    說著,陸乘淵猛地從冷水浴桶裏站了起來,宋曦希看著他渾身濕透了的,單薄的貼在身上的裏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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