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也感到驚訝,“你怎麽知道的?我剛才可是一直沒說話啊!”


    “哈哈哈!我聽到的,你還瞎出主意,讓......”一指霍蘭,“讓霍小姐撞死我呢!”


    “這,這你都聽見了?”


    “嗯,聽見了!你們倆還要圍毆我!”


    大黑倒是有點不好意思了!


    四人一狗坐在一起,蕭劍也沒有覺得被冒犯,他就不是一個正經白領,本質裏還是江湖人。


    霍蘭還給大黑布菜,“大黑,你又救了我一命!多吃點!”


    “蘭姐,我自己夾菜!阿姨這個金湯魚翅今天做的真是好吃!”


    “來,我的給你!”蕭劍把自己的魚翅推到大黑麵前,“大黑兄弟別嫌棄!”


    “我說小子,你是不是看出來點什麽了?”大黑看著蕭劍,問道:“你還藏著掖著,怎麽,說說無妨,這屋子裏都是我的家人!”


    蕭劍一笑,“哈哈哈,大黑兄弟,你今年有一百多歲了吧!”


    “行啊小子,你這眼力不錯啊,我說,你這是怎麽看出來的?”


    “你就說我說的對不對?”


    “嗯,你說少了,我有將近250歲了!剛出生那些年一直沒腦子,不會查數,所以你說具體多少年,我就不知道了!哈哈哈”


    “哎呦,老前輩啊!失敬失敬!大黑,你是怎麽修煉成的,我聽說你們修煉很難的啊!”


    “唉!別提了,吃了太多苦頭了,難啊!做狗難!做名老修行狗更難!我那年跟著我主人進山幫著找黃精,結果我找到一隻老大的,我就用嘴叼著,想著拿給主人,那黃精也有點道行,一著急上火,就沒了腦子,愣是鑽進了狗肚子!哈哈哈!心眼這東西過去我也一直缺,自從吃了這黃精,哎,我變的機靈啦,頭不暈眼不花,渾身還有勁!一口氣能活100歲;前些年和那些精怪瞎混,我們兩幫搶地盤,那個互相打啊!你猜怎麽著,我讓人打的那個慘啊!我逃到了這城南,那時候蘭姐才5歲,恰巧蘭姐看見了我躺在溝邊奄奄一息;蘭姐心善,覺得我可憐,把我收留了,還找人給我治傷,我這才活了過來,打那以後我也就看開了,不和那些精怪混了,什麽稱宗道祖一方老大,做什麽一方精怪,有什麽意思,還不如好好修煉一下!可惜了,我沒有什麽功法!也沒什麽寶貝,之後的機緣更是沒有,我的功力也就停滯在現在這樣了!算是勉強開了靈智而已!


    多虧了蘭姐救命之恩,對我也好,留我和她玩,那時候蘭姐好玩啊,紮著兩個小揪揪,我就馱著她到處溜達;主要是我想留下來,蘭姐拿我當家人,什麽好吃的她吃一口就給我了,她不愛吃的也給我了,還有些直接扔我臉上給我了!蘭姐心善啊,你說好吃的就在嘴邊,哪條狗不張嘴吧?我哪裏吃過這麽好吃的啊!這衣食無憂的生活,到哪去找啊!這些年我可是吃了些好東西,以前想都沒想到過,更別提見到過了。要不是蘭姐,我早就掛了!我現在不敢輕易暴漏我會說話,因為現在據說有很多能人專門找我們當下酒菜,說是狗肉滾三滾,神仙坐不穩,你說萬一把神仙摔死了!”


    “這樣,大黑,你要想學呢,稍後我就教你一手火球術,以後你也可以防身!”


    “真的嗎!大黑顯然很是激動。”說著也不吃了,趴到地上就跪了下去,這個狗要下跪,還真是少見,“我大黑發誓,以後除了蘭姐,你就是我大哥了!”


    “不是,大黑,你和我有仇是不是?”


    “不是啊!”


    “那我做了狗的大哥我成了啥?這是不是有點不好聽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罵人呢!你這不是以怨報德嗎?”


    “我、我是條狗啊!我哪有那麽多心思!”


    霍蘭在一邊偷笑,“蕭大夫,以後我在大黑旁邊給你弄個窩,你們哥倆相親相愛,一起給本小姐看家吧!”


    “霍小姐請注意你的言辭!我這莫名其妙的就和狗做了兄弟,這算什麽事啊!”


    “算你倒黴!”


    “我還認了你做主人,那這又算什麽?”


    “算我倒黴!”


    “這大哥做的,就沒占到一點便宜唄!莫名其妙吃了大虧!這是什麽邏輯呢!”


    大黑也沒搞清楚這是什麽邏輯,和一條狗講邏輯,你們腦子有點空啊!


    嬉嬉鬧鬧中吃過了晚餐。


    蕭劍坐電梯來到二樓。


    霍蘭說道:“我姥爺有三個兒子,一個女兒,女兒就是我媽了,我媽總覺得姥爺最疼的就是她,所以她怎麽也要爭取讓姥爺過來,她伺候著。”


    金老爺子的臥室。


    一進臥室,有一種老年人特有的枯朽的味道。


    這種味道不是灰塵,不是家居擺設,也不是衛生狀況或者不幹淨,就是給人一種暮氣沉沉的感覺,感覺也有味道。


    霍蘭領著蕭劍走到床邊兒,床上躺著一個形容枯槁的一位老人。


    似是在昏睡,或者是長期的病痛折磨的他沒有任何精神。


    蕭劍裝模作樣的摸摸脈搏,裝模作樣的思考,裝模作樣的翻了翻老者的眼皮,掀開蓋著的毛毯,摸了摸老者身上的骨頭和包著骨頭僅剩的一層皮。


    其實他無論從醫學專業還是用術法查看,早就知道這老頭已經是鍾鳴漏盡。


    蕭劍一瞟看見霍蘭的母親依靠在稍遠的櫃子旁,似乎是有點站立不穩,那焦急而渴望的眼神,默默低垂的麵容,緊緊抿著的嘴唇,擔心之情溢於言表。


    他知道這是出於兒女們最純真的一種愛,有父母在,她尚有來處,父母都不在了,她隻剩歸途。


    霍蘭的媽媽一直看著蕭劍檢查,期待這個青年給她她想要的答案,哪怕代價是自己的壽命!


    她想要問蕭劍一些問題,又怕世上沒有奇跡,任何人都要尊重自然規律,就一直眼巴巴的盯著蕭劍;


    那眼神像極了小時候每次看見爸爸帶好吃的回來,當時的那種期盼;她多想對著床上的男人,再說一次,爸爸我饞了,我想吃紅燒肉,他就會馬上從床上爬起來一頓操作,保證稍後就能吃到肥膩的紅燒肉了;每次放假的時候準能吃到爸爸做的鹵雞爪,他會問,“怎麽樣閨女,好吃嗎?”總是怕自己在學校吃虧,給自己講為人處世的道理。


    一直以為爸爸就是山,而此時山就躺在床上,不再是那個無所不能的男人,他已經油盡燈枯。


    就算是兄弟們多,父親也從來都是偏向自己的,小時候,爸爸就很寵愛她,經常抱在懷裏、坐在腿上,都上學了,爸爸還老哄著挑食的自己多吃幾口飯;給自己拍了很多照片,那裏記錄著完整的童年,自己就是父親鏡頭裏的焦點。


    蕭劍敏感的讀懂了那份期盼,是多麽希望老父親能夠重回健康,能夠再像小的時候那樣牽著她的手一起向前走的期盼。


    父親就是這世界上最愛她的男人了,沒有任何人可以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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