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不敢耽擱,轉身推門出去。


    片刻後,真的喜滋滋拿了一封信回來:“王妃您真是料事如神,王爺的信下午剛到,暗衛營那邊正準備給你送來呢。”


    謝妙儀趕緊接過信拆開,越看眉頭皺的越緊。


    看到最後,又長長舒出一口氣:“原來如此。”


    半夏不解:“什麽原來如此?”


    謝妙儀順手將信放在燭火上燒幹淨,愁容滿麵:“北境天氣炎熱,最近又正好是雨季,大概是吃到不幹淨的東西又喝生水,軍中確實出現了疫病。王爺久在京中一時之間有些水土不服,也病倒了。”


    長樂迷惑:“王爺的身體什麽時候這麽不好了?他駐守北境那麽多年,竟然還會水土不服?”


    謝妙儀麵不改色歎氣:“都是人,吃五穀雜糧哪有不生病的?”


    半夏著急:“那該怎麽辦?”


    “其實此次疫病不算嚴重,就是上吐下瀉加高熱,隻要及時服藥是能治愈的,隻是……軍中儲備藥材不足,這病又來勢洶洶,藥材已經消耗見底了。再加上附近的州府也都出現了大規模的病症,根本征集不到藥材……不過不用擔心,王爺正在征集藥材,朝廷也拿出了章程。”


    聽到這麽說,兩個丫頭都鬆了一口氣。


    謝妙儀又讓半夏鋪紙磨墨,親手寫了一封信交給長樂:“送到成國公府交給魏珩。”


    她至今也不能確定魏珩究竟在這件事情中扮演什麽角色,但隨手寫封信過去威脅威脅還是可以的。


    反正就一句話,葉青菀現在正在北境軍中。


    要是糧草不濟,她肯定也要跟著挨餓。


    若是藥材跟不上,她肯定也要跟著受罪。


    北境原本就缺衣少食天氣不好,她一個弱女子又餓又病,還有沒有命活著回到京城就不知道了。


    謝妙儀知道這信寫的全是兒女情長,用男女之間那點事來摻和軍政大事,簡直是小家子氣的婦人之見。


    但沒辦法,全京城誰都知道她謝妙儀出身普通商賈之家,原本就是個很小家子氣的無知婦人。


    等做完這一切,她才終於安心的躺到床上,打算找個大夫來給自己瞧瞧。


    謝妙儀很重視這一胎,生怕出半點紕漏。


    為了安全起見,她立即叫人去請高福,問他王爺可有信得過的大夫。


    高福得知她有孕後激動的紅光滿麵,隨即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貴妃娘娘唉,您在天上聽到了嗎?王妃娘娘懷孕了,咱們王爺有後了。用不了多久,孩子就會滿地跑。貴妃娘娘啊,王爺終於娶親生子了,老奴總算不辜負您的囑托……”


    長樂:“……別嚎了,快去請大夫。”


    說到請大夫,高福的首選當然是胡大夫。


    王爺之前曾讓他照顧謝妙儀,又提拔過他在太醫院的兒子,胡家父子也算是暗中投效了攝政王。


    這胡大夫醫術高明,還曾照顧過太後娘娘的胎。


    由他照看,那是最好不過。


    半個時辰後,胡大夫被請到了攝政王府。


    他三天兩頭被攝政王府的暗衛提溜都已經習慣了,從善如流提著小藥箱進門:“請王妃安。”


    謝妙儀半靠在床頭似笑非笑:“胡大夫的眼神這次終於好使了。”


    之前在梅林別院時,她還真以為胡大夫沒認出她來。


    直到後來才漸漸想明白,這哪裏是沒認出來,是礙於攝政王的權勢不敢吭聲。


    胡大夫尷尬一笑:“老夫年事已高……年紀大,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知道……”


    欲蓋彌彰的味道不要太明顯。


    但謝妙儀也沒有計較:“胡大夫還是過來給我把把脈吧。”


    胡大夫哪裏敢推辭,趕緊上前把脈。


    把完之後整個人都震驚了,一張老臉青了又白白了又青,顫巍巍開口:“王妃……王妃……混淆皇家血脈,這可是殺頭的大罪啊……老夫年事已高,醫術不精,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謝妙儀疑惑:“什麽混淆皇家血脈?”


    胡大夫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王妃娘娘,您已經有兩個多月的身孕了……草民……草民……您要是想打胎的話,還是找別人吧。”


    長樂忍不住推他一把:“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王爺出征兩月有餘,我家王妃懷有兩個月的身孕有什麽不對嗎?”


    “啊?”這回輪到胡大夫不解:“既然是王爺的孩子,為何要在大半夜的偷偷摸摸請老夫過來?”


    “……有沒有一種可能,白天的時候我家王妃並不知道她懷孕了。”


    “早說嘛……”胡大夫心有餘悸拍拍胸口:“王爺和王妃每回看診都偷偷摸摸,還非得要有點什麽事,老夫實在是……不得不多想。”


    尤其那攝政王還三天兩頭腎虧,又聽說王妃娘娘急著懷孩子。


    王爺都出征那麽久了,她又正好懷孕,他可不就胡思亂想?


    謝妙儀哭笑不得:“胡大夫,咱們都這麽熟了,我明人不說暗話。我之前被坐胎藥傷過身子你是知道的,一直以來我的身子也是由你調理。如今我懷了身子,也交由你來照看。隻要能保證我母子平安,我和王爺絕對不會虧待你。”


    好不容易才退出太醫院的胡大夫: Σ( ° △ °|||)︴


    罷了,這個活他是幹也得幹,不幹也得幹。


    為了兒子的前程,也隻能好好替攝政王妃安胎。


    胡大夫再次診了謝妙儀的脈,確定她的身子早就調理過來了,懷上孩子很正常。


    而且因為母體康健,孩子也很康健。


    隻是,她還是有些鬱結在心。


    以後為了孩子好,千萬不可大喜大悲。


    和太醫一樣的說法,那應該就沒錯了。


    謝妙儀徹底放下心來。


    第二日一早,孫嫂子也得知她懷了兩個多月的身孕,當即大驚失色,忙命侍女們給她換個軟和的靠墊。


    又趕緊撤掉熏香,端走所有有氣味的花草。


    屋裏的陳設也要換一輪,全都要換成柔軟舒適的。


    門外的鵝卵石,院子裏的台階,包括房上的瓦片,出門用的車轎,全都要重新修整,並且還要定期檢查,絕對不能讓任何人動手腳。


    還有謝妙儀平常穿戴的衣服鞋襪,香囊簪子,乃至胭脂水粉,也要全部請大夫一一驗過,就怕那心腸歹毒的往這些貼身穿戴裏混傷胎兒的東西。


    吃的喝的就要更精細了,孫嫂子直接和胡大夫親自商議,又親自寫了單子通知廚房管事,任何寒涼傷胎的東西從此不準再進廚房。


    要是敢出現在王妃的膳食裏,直接按謀害皇室血脈論處亂棍打死……


    陣仗之大,幾乎鬧得雞犬不寧。


    不知道的還以為攝政王府是龍潭虎穴,一屋子女人爭鬥不休呢。


    實際上……


    就謝妙儀一個人。


    還是當家理事的正妃,誰敢謀害她?


    誰知高福比孫嫂子還緊張,該換的一定要換,該防的一定要防。


    就連謝妙儀在院子裏走一圈他都得讓八個侍女跟著,生怕她一不小心就摔一跤。


    她自己配了一味助眠安神的香料,高福都要請三個大夫輪流驗過。


    謝妙儀:“……”


    那是她自己配的香料,自己配的。


    謝妙儀哭笑不得,卻也一一領受了他們的好意。


    畢竟蕭昀身份特殊,府裏沒亂七八糟的妾室側妃要害她,外頭可就不一定了。


    為了安全起見,謝妙儀還特地傳令下去,頭三個月要靜養,此事不許隨便往外亂傳。


    不過這麽大的喜事,很有必要回娘家報個喜。


    林懷瑾聞訊後,第二天就帶著尤管家大包小包登門。


    高福異常敏感,臉上笑得像朵花似的,卻毫不客氣請大夫過來查看這些禮品。


    尤管家:“……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同樣是王妃的心腹管家,而且跟她的時間比你長多了。”


    高福:“那也得查。”


    新舊兩個管家正在較勁時,謝妙儀已經將林懷瑾領進書房。


    上完茶水後她打發走所有人,又讓長樂和半夏親自在外頭守門。


    林懷瑾一看這架勢就知道出事了:“發生什麽事了?”


    謝妙儀也收起臉上的笑容:“軍中疫病的事兄長都聽說了吧?”


    林懷瑾的神色頓時凝重:“聽說了,你想讓我如何?”


    謝妙儀:“你既是王爺的門生又是他舅兄,板上釘釘的攝政王一黨。在這種時候,肯定是要站出來的,不過嘛該怎麽站也是門學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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