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素蘭瞳孔一縮,猛地抬起頭:“你……”


    謝妙儀居高臨下與她對視:“趙素蘭,你們趙家的風骨,就是趁表姐懷孕勾引比自己大十幾歲的姐夫懷上他的孩子,然後再‘清清白白’委身於周帷,事後又謊稱是他的孩子,還裝模作樣做一場所謂的滴血認親賴給他?我認識的其他世家女可不這樣,你們趙家這麽亂的嗎?”


    趙素蘭倒吸一口涼氣,直接被嚇得跌坐在地上:“你……你在說什麽?我……我……我一個字也聽不懂……你……你究竟在胡說八道些什麽?我的姐姐姐夫,明明是鴻兒的親生父母,也是在當年那場洪災中舍身救下侯爺的人。他們對侯爺有再造之恩,你豈可隨口汙蔑?夫人,我知道你看不慣鴻兒,可他是侯爺救命恩人唯一的遺孤,難道你真忍心眼睜睜看他去死嗎?”


    謝妙儀都聽笑了:“趙素蘭,你要不要仔細想想你自己在說些什麽?剛剛還與侯爺滴血驗親,怎麽這一扭臉,周鴻又成了你姐姐姐夫親生的孩子?你這是假話說太多,連自己都錯亂了。”


    “我……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真實身份驟然被揭穿,趙素蘭是真的被嚇到錯亂。回過神後,她繼續期期艾艾哭訴:“夫人,妾身就算沒什麽見識,也知道那趙氏乃是逆黨。妾身知道您容不下這孩子,可您也不能紅口白牙胡亂汙蔑。我清清白白一個女兒家,傳出去該如何做人?要是讓官府知道,保不齊還會抓錯人,豈不是給衙門添麻煩嗎?”


    “你這麽看不起攝政王的嗎?”謝妙儀苦惱地回頭看向蕭昀:“王爺,難道朝中都是些酒囊飯袋嗎?抓逆黨竟然還會抓錯人?”


    趙素蘭心中咯噔一下,下意識抬起頭,正好對上蕭昀那張陰鬱狠厲的臉。


    一個個整裝披甲的禁衛軍,也映入了她眼簾。


    趙素蘭瞳孔再次一縮,就很快反應過來,直接往地上一躺撒潑打滾:“蒼天啊,還有沒有天理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朝法度嚴明,竟然有人嘴一張就汙蔑我為逆黨。可憐我們孤兒寡母,實在是沒活路了……”


    趙素蘭這個人在明麵上已經是個死人,再加上她如今毀容,就算是從前的故人也認不出來。


    攝政王無憑無據,隻要她抵死不認,或許就能有幾分活路。


    謝妙儀冷眼看著她鬧,淡淡的問她:“你猜當初你給周帷下藥害他馬上風時,我為何一再提及要送你去官府?”


    趙素蘭一下子就反應過來。


    原來謝妙儀早在當時就已經知道她的真實身份,知道她不敢去見官,所以才故意一再提及逼她妥協。


    那個時候她是怕的,畢竟那張臉還在。


    可如今她已經徹底毀容,也是真的有恃無恐。


    對謝妙儀的話視若無睹,繼續撒潑打滾:“還有沒有天理了?侯夫人自己生不出孩子,又善妒心狠見不得我們娘倆好,就勾結攝政王栽贓陷害,非說我是什麽逆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孤兒寡母是真沒有活路了……”


    哭訴到一半,趙素蘭猛然噤聲。


    因為玄青的刀尖已經抵到她嘴裏,壓在她舌頭上。


    隻要輕輕一用力,就能割下她的舌頭。


    蕭昀看都懶得看她一眼,牽著謝妙儀的手直接走進侯府:“送到刑部,用重刑,生死不論,務必讓她將知道的一切都吐出來。”


    “唔……”


    趙素蘭還在掙紮,企圖博得圍觀人群的同情,給攝政王扣上一個殘害百姓的罪名,逼他不敢輕舉妄動。


    可一抬頭才發現,之前圍在一起看熱鬧的百姓早已被禁衛軍驅散。


    麵對凶神惡煞的禁衛軍,麵對他們手中明晃晃的刀,一個個嚇得屁滾尿流生怕跑慢一步就丟點性命。哪裏還有閑心看熱鬧?哪裏還有閑心敢議論攝政王?


    她也終於反應過來,手握重兵的攝政王就算是抄家滅族,也不需要有切實的證據,更何況是捉拿她區區一個婦人。


    趙素蘭臉色灰敗,徹底頹敗地跌坐在地上。


    原來在絕對的權力麵前,她屢試不爽的借刀殺人,根本連發揮的餘地都沒有。


    趙素蘭知道,這一次她是真的栽了,再也沒有人會為她衝鋒陷陣。


    可是……


    謝妙儀為什麽會是一副姑娘家的打扮?


    攝政王為什麽要牽她的手?


    匆匆趕來的周氏族老們壓根沒注意到謝妙儀和攝政王,同樣連站都站不穩,臉色比趙素蘭還難看。


    嘴裏不約而同喃喃自語的一句話:“完了,我們周家徹底完了……”


    與此同時,周帷還不知道外頭究竟發生了什麽。


    甚至不知道趙素蘭已經帶著周鴻逃走,更不知道母子倆在外頭轉了一圈之後又回到侯府門外大鬧。


    因為整個侯府被謝妙儀把持得嚴嚴實實,一群凶神惡煞跟他有仇的下人看著,他甚至走不出鬆濤館。


    別說謝妙儀,周帷鬧了一整天,連尤管家都見不到。


    再加上今日已經下午,前幾天給他看病的禦醫卻一直沒有來。


    他還做著能完全康複的美夢,又擔心謝妙儀突然變卦對他下毒手,拖著半邊麻木的身子,焦躁地在房內走來走去轉圈圈:“再去問問,禦醫到底什麽時候來?”


    被他害死女兒的老嬤嬤坐在旁邊縫衣服,抬頭看他一眼,低下頭又繼續縫。


    周帷:“夫人呢?本侯要見夫人,你們這些刁奴到底通報了沒有?”


    被他強暴又毀容的丫鬟自顧打手裏的絡子,好像是個聾子。


    周帷暴怒:“你們這些刁奴竟敢這麽對我,信不信本侯將你們都發賣出去?”


    所有人:“……”


    沒聽見,聽不見。


    “你們都聾了嗎?”周帷氣得拿起桌上的茶杯,顫巍巍往地上摔。


    眾人還是無動於衷,任由他摔得滿地狼藉。


    周帷實在受不了這種詭異的氣氛,幾乎崩潰地怒吼:“都是死人嗎?禦醫呢?本侯要禦醫。夫人呢?謝氏她什麽時候來見本侯?我要喝水,給本侯倒水……”


    “夫人。”他氣剛撒到一半,下人們突然站起身恭恭敬敬行禮。


    周帷拖著麻木的身子慢慢轉過身,果然看見謝妙儀款款而來。


    一身碧青色長裙,柔軟纖細。


    蓮步輕移間裙擺蕩漾,溫婉清澈如江南春日裏的碧波。


    周帷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謝妙儀,眼底立刻燃起濃濃的期待,臉上也不自覺露出討好的神情,三步並作兩步急忙迎上前:“妙儀,你終於肯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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