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昀還沒急,高福先急了:“王爺怎麽了?你倒是快說啊。要是治不好王爺,立刻拉出去砍頭。”


    胡大夫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戰戰兢兢很難以啟齒的開口:“王爺是否腰膝酸軟,精神萎靡?畏寒怕冷?”


    蕭昀頷首:“嗯……還有點頭暈眼花,腳步虛浮。”


    高福:“????”


    好像哪裏不太對。


    胡大夫的神情越發一言難盡,忍無可忍道:“王爺……您這是腎虧……不是,是縱欲過度啊。”


    高福:┌(。Д。)┐


    “……”蕭昀麵無表情,似乎也不是很意外:“那還廢什麽話?趕緊給本王治。”


    胡大夫的臉色比便秘還難看:“王爺……老朽冒昧的問一句,您……一夜幾次?”


    蕭昀終於有那麽一絲尷尬:“……六七次吧。”


    “每次多久?”


    “……最少半個時辰。”


    胡大夫無語望蒼天:“王爺身強力壯,本不該……腎虧。但是您一夜六七次,每次最少半個時辰,鐵打的身子也遭不住啊。”


    蕭昀懊惱:本王能怎麽辦?王妃急於懷世子。”


    “……”胡大夫幹巴巴張嘴:“要不……老朽給王妃開些清心降火的藥?”


    蕭昀涼颼颼的目光落到他臉上。


    胡大夫立刻改口:“老朽這就給王爺開藥方,您按我這方子吃,三天之內保準見效。”


    蕭昀拿了藥方,順手遞給高福。


    高福拿著那張輕飄飄的藥方,整個胳膊都在抖。


    天殺的,造孽啊,他家原本好端端的王爺,身強體壯的王爺,竟然……竟然……被折騰成這樣。


    那謝夫人看起來溫婉柔弱,沒想到私底下竟然是這種人。


    早知道如此,昨天晚上就不應該讓她進府。


    他剛剛竟然還主動詢問王爺要不要到瑤華院留宿,那不是把王爺朝死裏逼嗎?


    高福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後還是拿著藥方屁顛屁顛去抓藥。


    蕭昀突然叫住他,頓了頓才艱難開口:“此事……一定要保密,千萬不能讓夫人知曉,更不能傳到外頭去。”


    高福很有默契的和胡大夫對望一眼,兩人含淚點頭。


    堂堂攝政王,倒貼做外室就算了,還將自己給搞腎虧。


    這事要是傳出去,他們小命休矣。


    半個時辰後,蕭昀終於喝完藥躺到床上。


    過兩日就要開春了,天氣已經漸漸暖和起來,他卻總覺得冷得慌,翻來覆去睡不著。


    不知道妙妙現在在幹嘛?


    她身上又香又軟,抱在懷裏還很暖和。


    不知不覺都抱習慣了,突然一個人睡,還真有些空虛寂寞冷。


    真想立刻到瑤華院去將她抱在懷裏睡。


    不過……


    哎,妙妙哪裏都好,就是太嬌氣太磨人。


    如果她再像昨天晚上那樣折騰,他是真的有點吃不消啊。


    哎,算了,還是好好歇一晚上吧,一夜六七次實在是遭不住。


    果然年紀大了,看來從明天起,每日得加練半個時辰……


    瑤華院裏已經熄燈。


    四處靜悄悄的。


    已經更衣散發躺在床上的謝妙儀突然坐起身撩開簾子,悄悄問半夏:“半夏,王爺來沒?”


    半夏偷偷摸摸關上門,躡手躡腳走到床前:“長樂剛剛出去打探過了,王爺好像已經睡下了。您別擔心,他不會來的。”


    謝妙儀長長舒出一口氣,心有餘悸拍拍胸脯:“那就好,那就好。”


    別看她昨天晚上像個妖精似的勾著蕭昀,實際上,早就吃不消了。


    隻是為了撈出葉青菀,不得不使出渾身解數用美人計討好他。


    她身體本來就不大好,一夜六七次根本遭不住。第二天還能爬得起來,謝妙儀都佩服自己。


    她這會還腰酸背痛呢,兩條腿像棉花似的。


    不行,萬一蕭昀心血來潮又要來,拒絕他也不太好。


    明天必須找個機會溜出府,找個大夫開點藥調理調理……


    於是第二天一大早,為攝政王調理縱欲過度忙碌到半夜的胡大夫一開門,就看見謝妙儀頭戴帷帽偽裝成陌生人:“大夫,我這兩日腰膝酸軟,精神萎靡,畏寒怕冷,您給我看看究竟是怎麽回事。”


    胡大夫:“……”


    他都已經退出太醫院了,就不能放過他嗎?


    謝妙儀還在看病時,蕭昀已經在宮裏處理公務。


    介於攝政王昨日嚴肅過問,今天一大早,工部尚書就前來稟報:“回王爺,魏大人兩年前確實給過我們工部的高侍郎一份輿圖,當時魏大人說,那是他附上一位幕僚所畫,讓我們工部看看能不能用得上。但不巧當日天降大雨,高侍郎隻匆匆看一眼就收起來了。當時他覺得那輿圖畫的很是詳盡,打算回去之後慢慢看。回到家時才發現,那圖已經被大雨浸濕完全看不出本來的模樣……”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蕭昀冷冷坐在書桌後:“然後呢?”


    工部尚書擦擦額上的冷汗:“高侍郎當時隱約看出那輿圖與眾不同,但……他剛被魏大人訓斥過,實在不敢找他再要一份。又想著左右不過一份輿圖而已,就算有些不同又能不同到哪裏去。再加上魏大人事後沒有再過問,於是……於是……他便將此事擱置到一邊沒再提過。”


    “蠢貨。”話音剛落,一本奏折迎麵砸到他臉上:“連輿圖好壞都看不出來,朝廷要你們這幫酒囊飯帶何用?傳本王令,即日起,高侍郎革職留用。”


    工部尚書不敢躲,額角瞬間被砸青了一塊,但他不敢說話。


    反倒是同樣被叫過來的魏珩微微皺眉:“此事確實是高侍郎失職,也是臣疏忽。但此事畢竟不是什麽大罪,革職留用是否太過嚴苛?”


    “你以為你能比他好到哪裏去?都是蠢貨。”蕭昀是真的怒急,再次反手一本奏折砸他臉上。


    魏珩也不敢躲,隻能一聲不吭受著。


    兵部尚書有些看不過去,主動拱手道:“王爺,究竟是什麽樣的輿圖值得您發這麽大火?”


    蕭昀冷哼一聲,小心翼翼從懷裏取出葉青菀新製的輿圖在桌上攤開,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看。”


    兵部尚書滿腹疑惑湊上前。


    看第一眼的時候,他反而更加疑惑。


    顏色和線條這麽複雜的輿圖他還是第一次見。


    可看著看著,他的臉色如調色盤般精彩。


    從疑惑到不解,從不解到逐漸明朗,緊接著,就是巨大的驚喜。


    如獲至寶。


    最後,兵部尚書深深吸口氣,很真誠的建議:“王爺,別革職留用了,直接讓他滾回家種地吧……不,此等屍位素餐,禍國殃民的官員,應當當庭杖斃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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