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那段時間他們之間有什麽問題,那就是沒有圓房。


    新婚那兩天,周帷借口喝醉酒。


    再然後,就推說太累了,或是身體不適。


    謝妙儀還以為他對自己不感興趣,試探著提起要不要納妾。


    結果,周帷勃然大怒,說她對女色根本不感興趣。


    謝妙儀在心裏想過無數種可能性,卻也鬆了一口氣。


    雖然不圓房,但他身邊也沒有其他人。


    也許,他是真的沒什麽興趣,或是受過什麽心理創傷。再不濟,有什麽隱疾。


    可無論如何,周帷身邊是真的沒有任何妾室通房,再加上他刻意討好。任誰看了,都說長慶侯對夫人一心一意。


    謝妙儀自然也很配合他,在外人眼裏可不就是一對恩愛夫妻?


    攝政王沒有看透其中貓膩,實在是太正常了。


    因為就連謝妙儀本人也沒想到,他待她的那些好都是敷衍都是算計。不肯圓房,也隻是為了給白月光趙素蘭守身。


    蕭昀恨的咬牙:“他們周家,不愧是祖傳吃軟飯的。祖上靠著一張小白臉,靠著會唱戲攀附公主。沒想到傳到周帷身上,反而還青出於藍。就連本王也被他蒙蔽,特地給他安排了個官職。”


    謝妙儀無奈道:“自從官職到手後,他待我便冷淡很多。我當時還以為天下的夫妻都這樣,過了新婚燕爾自然會淡掉。再加上他有公務在身,肯定不比從前。如今想來,不過是已經得償所願,連敷衍都懶得再敷衍。”


    蕭昀很自責:“聽說他後來對你越來越冷淡,越來越不耐煩。如今想來,應該是他步步高升,眼看著前途無量,自然越來越不將你放在眼裏。早知他圖謀不軌,有謀害你的心思,本王就應該將他周家抄家滅族。”


    謝妙儀客觀道:“你真的不必自責。這三年來,我過的倒也沒有那麽差。他用我的嫁妝銀子保住爵位,得了官職,又發現我真的會拿出嫁妝銀子來貼補侯府,還任勞任怨替他操持一切後,周帷對我確實漸漸冷淡下。


    偶爾還會冷嘲熱諷,看不起我的出身,比如嫌棄我不懂琴棋書畫什麽的。但他心裏也很清楚,以周家的處境,他很難再娶到比我更合適的正妻。所以每逢初一十五,還是會到我院裏坐坐,平日裏待我也算是客客氣氣……”


    無論前世今生,她所有悲劇都是從趙素蘭進府開始的。


    之前的三年裏,說不上恩愛,周帷也不大瞧得上她,不過相敬如賓還是有的。


    而且周帷並不蠢,他享受著謝妙儀出錢出力替他打點一切,也知道很難再找到這樣一個冤大頭。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他應該是真的想就這麽將就著過。


    侯府所有的田產、鋪子、俸祿,包括他自己存的私房錢,都一分不落的全交到了謝妙儀的手裏。他在外頭如果遇上什麽事,哪怕是見不得人的,也會跟謝妙儀商量商量。


    也算是互相扶持,一個主外,一個主內,共同撐起侯府。


    直到與趙素蘭重逢後,他們倆也不知道是誰慫恿誰,周帷才突然生出吃絕戶的心思。


    也是吃準了謝妙儀掏心掏肺倒貼三四年,不會輕易離開也沒有退路,又有心愛的白月光和一雙兒女在側,他才開始對她處處橫挑鼻子豎挑眼,連最起碼的表麵功夫都懶得做。


    “你竟然知道趙素蘭的真實身份?”蕭昀什麽都猜到了,唯獨沒有猜到,謝妙儀早就知道所謂的慧娘姑娘就是趙素蘭。


    “我一直都知道,我還知道,周鴻和周嬌,是趙素蘭和周帷的私生子。”


    “周鴻和周嬌不是趙素蘭和周帷的私生子,是趙素蘭和我皇兄肅王蕭胤的私生子。”


    “……”謝妙儀一下子愣住了。


    “肅王是是趙貴妃之子,是趙素蘭的表兄,兩人青梅竹馬。但肅王野心勃勃,娶了江南士族之女做正妃……”蕭昀將趙素蘭和肅王以及周帷之間的糾葛大概說了一遍。


    謝妙儀幾乎呆滯,半晌才緩緩笑出聲:“……怪不得趙素蘭要給周帷下絕嗣藥,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笑著笑著,她忍不住淚流滿麵。


    幹涸在臉上的血跡被暈開,竟被暈染成觸目驚心的血淚。


    就為了不相幹的兩個孩子,周帷和周老夫人機關算盡,害他們一家五口不得好死。到頭來,趙素蘭從未看上過周帷,兩個孩子也是別人的野種。


    周帷和周老夫人壞事做盡,騙她給別人養孩子。沒成想,趙素蘭技高一籌,也騙了他們母子倆嘔心瀝血去養別人的孩子。


    周帷為了趙素蘭,處心積慮吃謝家絕戶。


    趙素蘭為肅王,又用盡手段吃了周家絕戶。


    好啊,真是好啊。


    謝妙儀覺得她前世半輩子像場笑話一樣,這所有的一切,都像一場荒誕的笑話……


    蕭昀什麽都沒有說,快步走到賣糖葫蘆的攤子前。


    攤販早就不知跑到哪裏去了。


    他直接拿起一串,走回到謝妙儀麵前遞給她:“嚐嚐,很甜的。”


    謝妙儀下意識看看自己的手,一手的血,還有血淚順著下顎往地上滴。


    蕭昀幹脆拉起自己雪白的袖子,捧起謝妙儀血水混著淚水的臉一點一點擦淨,又一點一點將她的手擦幹淨:“從今以後,這種沾血的事讓我來。我蕭昀是亂臣賊子,本身就百無禁忌。”


    雪白的袖子瞬間沾滿血水,猩紅刺目。


    謝妙儀愣愣看著他:“那我幹什麽?”


    蕭昀直接將糖葫蘆遞到她嘴邊,柔聲道:“你吃糖,很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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