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昀又是一笑:“本王早已露出那麽多破綻,她若不疑心,那就不是謝妙儀了。”


    有很多東西,他其實並沒有太刻意的遮掩。


    就像魏璃知道他的身份,如果真要做的滴水不漏,大可以殺人滅口推到肅王頭上一舉兩得。


    他當時放過魏璃,就已經做好她會泄密或說漏嘴的打算。


    攝政王的真實身份,謝妙儀遲早是要知道的。


    讓她漸漸發現蛛絲馬跡最後揭露,比起突如其來的衝擊更容易接受些。


    有心理準備,事發時抵觸的也不會那麽厲害。


    無論如何,這一次,謝妙儀跑不掉了……


    謝妙儀的馬車一路狂奔下山,回到侯府時,天剛朦朦亮。


    事情的來龍去脈,她已經從報信的人口中了解清楚——


    據說是今夜二更天時,梧桐苑的一個粗使婆子突然偷偷摸摸想溜出門去,被二門上的人逮個正著。


    一番審訊後,她才支支吾吾說出侯爺昨夜宿在梧桐苑。不巧突發惡疾,慧娘姑娘命她出府請個大夫回來。


    事情傳到尤管家那裏,尤管家不敢耽擱,一麵命人去請大夫,一麵報給老夫人知曉。


    周老夫人擔心兒子,當即起身想看個究竟。


    沒成想,卻遭到慧娘和梧桐苑的人百般阻攔。


    周老夫人越發覺得不對勁,直接帶人強闖了進去。


    見到周帷時,他已經臉色赤紅,口吐白沫,光著身子倒在慧娘床上叫都叫不醒。


    所幸請的大夫已經到了,經大夫一診,竟是服用過量壯陽藥引起的馬上風。


    幸虧發現的早才沒有立刻斃命,但往後會怎麽樣,那可就不好說了……


    謝妙儀一路暢通無阻進了梧桐苑,院裏燈火通明,被家丁護衛們圍的水泄不通,還有幾個族裏的兄弟看守巡邏,足見事情的嚴重性。


    謝妙儀強壓下瘋狂上揚的嘴角強行擠出兩滴眼淚,裝出一副不堪打擊的模樣,被長樂和半夏攙扶著,才能勉強跌跌撞撞走進去。


    屋內同樣燈火通明,而且擠滿人。


    幾個說得上話的族老幾乎全都來了,個個麵色陰沉。


    周帷直挺挺躺在床上,旁邊還有大夫在施針救治。


    “侯爺,您怎麽弄成這樣了?妾身離府不過一個多月就出了這種事,您讓妾身以後可怎麽活呀?侯爺,您真是好狠的心啊……”謝妙儀紅著眼撲到床邊,學著周老夫人平時撒潑打滾的樣子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連大夫都給推到旁邊去了。


    “侯爺您糊塗啊,您要是想納妾,難道妾身會不允許嗎?為何要偷偷摸摸的,將自己弄成這樣?您正值壯年,為何又要吃那種不幹不淨的藥?”


    她仿佛真的傷心至極,哭著撲到昏迷不醒的周帷身上。


    也就是在這時,謝妙儀終於看清了他的慘狀。


    從前還算有點風姿的長慶侯此時麵紅耳赤喘著粗氣,牙關緊閉。


    看起來確實是中風的典型症狀。


    不過謝妙儀還是不放心,悄悄摸上他的脈。


    脈象弦滑有力,典型的肝陽暴張,陽亢風動,氣血上逆。


    而且中風就是中風,至少從脈象上,完全看不出發病的真正誘因,其實是因為催情藥與另一劑升陽補身的熱性藥相衝。


    好在連夜請來的大夫還算醫術高明,及時為周帷通腑泄熱,才勉強保住了他的一條小命。


    但他服用的壯陽藥實在劑量過重,痰熱痹阻很嚴重。


    就算能醒過來,日後也是半身不遂、口齒不清,這輩子都隻能躺在床上阿巴阿巴。


    如果一不小心再風邪入侵致氣血阻痹,還會嘴歪眼斜流口水。


    (*^▽^*)


    ??ヽ(°▽°)ノ?


    “侯爺,您是一家之主頂梁柱。如今您成了這個樣子,侯府該怎麽辦?母親該怎麽辦,芙兒該怎麽辦?族中那些無人看護的孩子們該怎麽辦?侯爺,侯爺……您一定要好起來啊……”


    謝妙儀心裏暗笑,麵上卻越哭越淒厲,越哭越心酸無助,仿佛真是個不能自理的柔弱婦人。


    簡直是見者傷心,聞者落淚。


    族長都於心不忍,趕緊讓人將她扶起來:“帷哥媳婦,你節哀順變……不是……你先別哭,人已經這樣了,你哭也沒用。當務之急,是解決問題。”


    謝妙儀無力地被扶到椅子上坐下,聞言立刻拜倒在地磕頭:“我一個商戶女出身的無知婦人,驟然發生這種事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辦,還請各位叔伯為妾身做主。”


    族老們對望一眼,很滿意她的懂事。


    他們雖然也姓周,但早就分家了。


    嫡係房裏的家事,還真輪不到他們來指手畫腳。


    他們不想落人話柄,所以才火急火燎將謝氏請回來。


    但如今侯府出了這麽大的事,他們這些沒落旁支都想撈點好處。


    本以為謝妙儀會自己主持大局,還要費一番口舌。


    沒想到,她竟然這麽懂事。


    族長裝模作樣長歎一聲,先解決正事:“帷哥媳婦,你先起來吧。既然你開這個口,那我們幾個老家夥就越俎代庖一次。你看這樣行不行,當務之急,自然是要盡力治好帷哥的病。但這種事情終究不光彩,咱們周家好歹是有爵之家,帷哥也是朝廷命官,要是傳出去,在朝中的官聲就完了。必須得封鎖消息,一個字都不能傳出去。對外就說突發惡疾,衙門那邊先告假幾天。如果能治好自然萬事大吉,如果治不好再上報朝廷。”


    族長的話正中謝妙儀下懷,她感激磕頭:“三叔公言之有理,都聽您的。”


    她隻是想謀殺親夫,沒想徹底扳倒侯府。


    如果讓周帷這狗東西壞了侯府聲譽,對她以後的孩子也會有很大影響。


    “說到底,我夫君是遭奸人所害,各位叔伯一定要為他做主啊。”謝妙儀不給其他人開口的機會,哭哭啼啼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他正值壯年,身強力健,好好的怎麽就得了這種病?定是那慧娘,慧娘她眼紅我侯府富貴下藥暗害侯爺,所以才將他害成如今這副模樣。況且那女人來曆不明,指不定是什麽人呢。請各位叔伯嚴查,為我夫君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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