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帷更加窘迫:“可能是……冬天通風不好……”


    就在此時,他屋裏伺候的大丫頭急急忙忙拿著把剪刀走進來:“找到剪刀了,快扶侯爺起來,將他身上的褲子全剪掉。”


    周帷:“……”


    趙素蘭眉頭皺得更厲害,毫不猶豫轉身就走:“兩個孩子還等著我回去照顧,侯爺您先醫治。等我得空,再來探望您。”


    周帷望著她急匆匆的背影,心底隱隱生出幾分失望。


    他知道他現在的樣子很狼狽很難堪,但……


    他們好歹恩愛一場,還有一雙親生的兒女。


    他搞成現在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趙素蘭依漠不關心不說,連句安慰的話都沒有。


    甚至,她壓根沒有多看他一眼。


    那兩萬多兩銀子,大多都是趙素蘭一個人揮霍掉的。可以說他弄成現在這副狼狽模樣,很大一部分是因為她。


    可她,連看都不願意多看一眼,反而明晃晃嫌棄。


    這……


    就是他心心念念十多年的白月光嗎?


    周帷麻木地任由下人們剪開他被尿浸濕的褲子,突然覺得很沒意思。


    高高在上的趙大小姐進了侯府,也不過如此而已……


    侯府這邊兵荒馬亂,梅林別院中,謝妙儀已經坐在窗台前卸釵環準備睡覺。


    蕭昀手中捧著一本書,坐在桌邊就著燭光看。


    他麵前的紅泥小爐上燃著微弱的炭火,一壺熱茶咕嘟咕嘟冒著熱氣。


    他看得入神,時不時倒杯茶自斟自飲。


    謝妙儀卸完妝換上寢衣轉過身,正對上一雙幽暗的眸子。


    蕭昀不知何時已經放下手裏的書,正靜靜的望著她。


    和他平日裏的偏執瘋狂不同,他的目光很平靜。


    幽暗如淵,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怎麽了?是我哪裏不對嗎?”謝妙儀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下意識摸了摸胸前。


    “過來。”蕭昀突然招手。


    謝妙儀不明所以,卻也隻能依言走上前。


    蕭昀指了指麵前的茶杯:“給我倒杯茶吧。”


    謝妙儀隻好給他倒杯茶。


    蕭昀喝了一口,又重新低下頭繼續看書。


    正好謝妙儀也沒什麽睡意,幹脆從櫃子裏取出幾味香料,坐在他對麵仔細研究起來。


    夜漸漸深,外頭雪下的越來越大。


    屋子裏燒的地龍,反而暖和的很。


    兩人在同一盞燭光下,一個看書,一個製香,還真有幾分歲月靜好的味道。


    劈啪一聲——


    紅燭燈花突然炸開。


    沉浸在香料中的謝妙儀這才發現,有一盞蠟燭不知何時已經快燒完了,燈芯拉得很長。


    她趕緊拿起小剪刀,仔仔細細剪去多餘的燈花。


    “嗬……”對麵的男人突然輕笑一聲。


    “嗯?”謝妙儀不解,歪了歪頭。


    蕭昀放下手中的兵書,就這麽單手托腮,隔著燭光,饒有興味的望著她:“妙妙,你覺不覺得咱們現在這個樣子,很像書裏說的琴瑟和鳴,歲月靜好?”


    許是燈火灼人,謝妙儀忍不住小臉一紅:“你說是就是吧。”


    蕭昀越發來了興致,饒有興味道:“我雲蕭這一生,吃過苦享過福,見過京都繁華,也吹過邊境風沙,也算是曆盡千帆。到了今日,方知何謂歲月靜好。”


    謝妙儀被他看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沒好氣瞪他一眼:“你跟誰學的油嘴滑舌?如今才知歲月靜好,那前幾日你幹嘛去了?”


    這幾日大雪,晚上連門都出不了。


    這地方又是荒山野嶺的,就算想出也無處可去。


    差不多每日用完晚膳後,謝妙儀都會第一時間回到暖烘烘的臥房,找點自己喜歡的事情做。


    雲蕭有時候會出去一趟,有時候會到書房再讀會書。


    但無一例外的,一定會盡早回房來陪她。


    如果時間還早,他就會看會兒書,謝妙儀有時在旁邊整理東西,有時也會拿出針線縫縫補補。但大多數的時候,她都在製香。


    可以說自從住進梅林別院,二人都是這樣相處的。


    蕭昀改為雙手托腮,勾唇一笑:“自從遇上你,日日都是歲月靜好。但是今日共剪西窗燭,格外的好。”


    謝妙儀的心忍不住砰砰砰跳了幾下,羞赧瞪他一眼:“你何時學得這麽油嘴滑舌?”


    “我一直這麽油嘴滑舌。”


    “你不是行伍出身嗎?”


    “我也是個讀書人。”


    “……”


    趁謝妙儀無語,蕭昀突然湊上前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她有點臉熱,還來不及害羞,就見麵前的男人突然站起身,一把將她攔腰抱起:“如今歲月雖好,就是差了個小的。”


    謝妙儀有些猶豫:“大夫說……你已經縱欲過度了。”


    蕭昀抱著她大步走向床榻,麵不改色道:“每日四次才會縱欲過度,大不了從今日起我改成三次。”


    “……三次也不少。”


    “那就五次?”


    “……活該你腎虧。”


    “無妨,反正咱們見麵的日子不多,現在虧就虧吧,日後再補回來就是……”


    謝妙儀一想——


    好像也有道理。


    左右她在這山上也呆不了多久,既然急著求子,那還不如得快活時且快活。


    至於腎虧的問題……


    分開後他有的是時間慢慢調理。


    於是當天晚上,兩人再次折騰到很晚。


    謝妙儀睡醒時,都已經是中午了。


    用完午膳後外麵天光大晴,雪也停了。


    正好沒什麽事做,她幹脆拿起籃子,帶上半夏和長樂,打算到梅林去摘些梅花瓣回來繼續烘烤。


    剛走進梅林,謝妙儀就聽見一陣泠泠琴聲從不遠處傳來。


    正好是一首江南小調的曲子。


    謝妙儀從小聽到大,自己也會彈。


    再加上那人確實彈的不錯,聽著聽著,她習慣性跟著哼。


    剛嫁到侯府時,她做事時偶爾也喜歡哼小曲兒。


    但有一回被周帷撞見,嫌她輕浮低俗,謝妙儀就再也沒哼過。


    突然聽見家鄉的曲子,還真是很親切。


    不過她知道自己情況特殊不想多生事端,聽完曲子後轉身就走。


    沒成想剛轉過身,就聽見身後有人叫她:“夫人請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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