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瑄坐在床邊,左顧右盼的打量著季筱竹的房間,很簡潔,幾乎沒有多餘的擺設,和在禦仙殿中差不多。雖然他已經看過無數次了,但依舊很好奇。


    沈玉瑄目光看向博物架上的一個小小木盒,外表看著很古樸,他也沒見過季筱竹打開過,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緩緩打開了。


    “你幹嘛?”


    季筱竹麵無表情的打開房門,便看見沈玉瑄拿著木盒。


    沈玉瑄將那根桃木簪子取出,嘴角壓不下去的笑意,他看向季筱竹:“原來你還帶著它的,我以為你早丟了。”


    季筱竹本來想陰陽怪氣一句,但看著沈玉瑄的臉,終究是沒說出口,季筱竹便轉移話題,簡明扼要的提示道:“解釋。”


    沈玉瑄知道該來的逃不了,於是他提議邊吃燒烤邊說,不然燒烤再過一會兒就涼了。


    沈玉瑄邊嚼巴嚼巴邊回憶起當時的場景:“我隻記得醒來的時候我在一片黑暗的地方,我一直被困在那裏,我隻聽得見偶爾細碎的說話聲,聲音都不一樣,飄來飄去的,我估計我應該在亂葬崗附近,但不確定。”


    季筱竹微微蹙眉,亂葬崗?


    “我不知道我被困了有多久,但是我能感覺到,我的魂魄在逐漸的恢複,我可以感知到的越來越多,直至到我能掙脫開束縛,以遊魂的姿態重新出現,我才看見我待在停屍房裏,不是亂葬崗。而且在這裏的有許多和我一樣的遊魂。”


    “後來我推測,停屍房下麵可能埋藏著一塊巨大的潤玉。潤玉以溫養修複魂魄出名,卻極為稀少難尋,能養這麽多遊魂的,這塊潤玉定然不小……後來我出來遊蕩,想要找徒兒你,可這裏卻是我從未見過的地方,高樓大廈,還有地上跑得極快的四個輪子的盒子。這裏幾乎沒有仙氣可言,瘴氣遍天,靈力匱乏,一點也不似昆侖好。”說到這裏,沈玉瑄還特意長長的歎了口氣。


    “我幾乎找不到方向,我日日夜夜的尋你,我試圖過感知你的氣息,但是我和你之間的連結似乎中斷了。”


    沈玉瑄頓了一下,想了想,放下手中的燒烤,用紙仔細擦拭幹淨手指。伸手撫向季筱竹的臉龐。


    季筱竹呼吸滯了一下,本想錯開他的手,但是身體卻自覺的不想動。


    沈玉瑄卻是一臉嚴肅,手指輕輕撥開她的劉海,指尖點在她的眉心。


    “果然。”


    “嗯?”季筱竹有些不解。


    “你的天眼被封,有股極其強大的封印,但我暫時無法為你解除。”沈玉瑄輕蹙眉頭解釋道。


    “為師再說直接一點,你現在就是肉體凡胎,沒有靈力可言。雖然為師無法為你直接解除封印,但能讓你看清這個世界的本來模樣。”


    “閉眼。”沈玉瑄溫聲道。


    季筱竹溫順的闔上眼皮。


    季筱竹感受到額心微微發熱,一股清涼的力量遊走在筋脈之中,不會有任何的不適感。


    “可以了。”


    季筱竹睜眼,感覺自己的眼眸變得更清澈了。


    不止是清澈了,也看見了一些不同於以往的景色。


    她走向落地窗,看向下麵的街道,一覽無餘,甚至能夠看見草叢葉子上蠕動的小蟲。


    往上看,高大的建築物上空彌漫著黑色的瘴氣,再仔細一些,能夠看見瘴氣中有藕絲一般的東西,轉眼即逝。


    這種感覺久違了,在回到這裏後,季筱竹成了“普通人”,勤勤懇懇的過著每一日的生活。


    現在這種感覺倒有種說不出來的奇妙。


    季筱竹的目光在家裏掃視了一圈,最後鎖定在梨花身上。


    梨花此刻正伸長了後腿,享受舔毛的樂趣。


    “梨花,過來。”季筱竹招呼了一聲。


    梨花抬起眼皮往季筱竹方向看了一眼,繼續慢條斯理的整理了下毛,然後優雅的從櫃子上跳下,往季筱竹身上蹭了蹭,喵嗚了兩聲。


    季筱竹的臉色有些複雜,摸過了半晌才道:“你居然是隻小妖。”


    梨花貓軀微不可察的顫了兩下,隨即季筱竹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不過你頭上這對角還挺好看的。”


    梨花驚恐的以為會迎來季筱竹的審判,但沒承想季筱竹放下它後壓根不再睬它,轉而和那個惡魔男人說話去了。


    “接著說吧。”


    季筱竹坐旁邊小沙發上,順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放著。


    沈玉瑄先試探性地道:“你先保證你不罵我。”


    季筱竹眼皮都沒抬,“我現在不會罵你。”


    “那你還得保證不準對為師動手動腳。”沈玉瑄繼續得寸進尺。


    季筱竹手背微微冒起青筋,按捺著性子道:“行。”


    沈玉瑄心滿意足了,他清了清嗓子,接著說道:“為師為了找到徒兒你,可謂是大費周章啊!我跑了一座又座的城市,最後蒼天開眼,讓為師在某個公共場所的門口碰見了排隊的徒兒你……”


    季筱竹:“……”


    沈玉瑄還假意抹了抹眼淚,表示自己真的的很難。


    季筱竹冷冷的瞥他,示意他接著往下說。


    “為師等著你方便出來,然後就跟著你回家了,為師一直陪在你的身邊,可惜徒兒你看不到為師。還有啊,徒兒你少在吃飯的時候看法醫解剖屍體之類的,看著怪嚇人的哩!還有還有,徒兒你在家還是得穿嚴實一點,影響不好。”沈玉瑄苦口婆心勸道。


    季筱竹耳根紅透,聽到最後一句頓時繃不住了,她在家中穿著隨意,那豈不是!


    不等沈玉瑄接著說下去,季筱竹便撲上去揪住他的衣領,咬牙切齒質問道:“還有呢?!老實交代你這個老東西有沒有看什麽不該看的!”


    沈玉瑄臉皮泛起飛霞,大聲狡辯道:“逆徒!你把為師想成什麽人了!我沈灼坐得正行得端,修真界遠近聞名的大君子!”


    沈玉瑄說得理直氣壯,但心裏卻沒有底,腦子裏一閃而過季筱竹穿著鬆鬆垮垮的衣服從浴室裏出來,一覽無餘。


    不過他發誓!他絕對不是故意看到的!絕對不是!


    沈玉瑄這個根本不敢說出來,他這徒兒一害羞瘋起來,估計得把他肋骨打斷。


    季筱竹冷靜了幾分,她看著沈玉瑄眼神沒有一絲閃躲,她冷靜了幾分。


    這一冷靜下來就不得了了,她一時衝動過來揪沈玉瑄的領子,卻未曾發現兩人現在的姿勢難以言喻。


    季筱竹猛地鬆開了沈玉瑄的領子,急急後退了好幾步,倒在了沙發上。


    沈玉瑄微微喘著氣,他此刻心跳亦是極快,身上還殘留著方才她的餘溫和氣味。沈玉暄暗暗表揚自己表現不錯,沒被抓住小尾巴!


    空氣裏安靜了兩秒。


    兩人默契地異口同聲。


    “時間不早……”


    “我隻是想……”


    兩人愣了一下。


    再次異口同聲。


    “你先說。”


    空氣再次停頓了兩秒。


    沈玉瑄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整個身體也隨著笑意小弧度的晃了起來,笑得極其開心。


    梨花沉默的趴在高櫃上,不耐煩地搖晃著尾巴。笑笑笑,吵死個貓了!


    季筱竹目不轉睛地看著他,想笑不笑的模樣。


    等沈玉瑄笑完,季筱竹讓他把剩下的長話短說。


    沈玉瑄回憶著告訴她,他還是遊魂的時候在季筱竹身邊呆了一段日子,便去尋融魂草讓自己魂魄與身體融合。為了防止被其他遊魂幹擾,沈玉瑄捉了兩隻小妖怪把自己的身體偷出來,運到季筱竹家。


    由於融魂草需要在低溫下進行融合,季筱竹家裏的冰櫃容量大,剛好放得下他,正好是個不錯的選擇。沈玉瑄特意掐算著日子,準備在他忌日的時候給他的好徒兒一個巨大的驚喜。


    季筱竹太陽穴突突的,驚喜?應該是驚恐吧!


    死而複生的橋段以冰櫃屍體的出現,換做誰也無法淡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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