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陽光透過紫禁城那巍峨宮殿的窗欞灑下,照亮了朝堂之上一片莊嚴肅穆的景象。文武百官身著朝服,整齊地排列在大殿之中,等待著皇帝陛下的駕臨。


    隨著三聲淨鞭,雍正皇帝龍行虎步地登上了禦座。他麵沉似水,目光掃視著下方的群臣,眾人皆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威壓。待眾臣行禮完畢後,雍正緩緩開口道:“諸位愛卿,今日朕有要事宣告。”說罷,他微微一抬手,身旁的太監便高聲宣讀起一道聖旨來。


    原來,這聖旨所宣之事乃是關於權臣隆科多的罪行。然而,此次所揭露的僅僅隻是其眾多罪狀中的一部分而已。據旨意所言,隆科多仗著自己位高權重,結黨營私、貪贓枉法、欺君罔上等種種惡行令人發指。


    念完聖旨之後,雍正皇帝冷哼一聲,接著說道:“隆科多罪不可赦,即日起革去其所有職務,幽禁於暢春園。”此言一出,滿朝嘩然。要知道,隆科多可是先帝康熙爺的寵臣,更是雍正能夠順利繼位的重要功臣之一,如今卻落得如此下場,實在令人唏噓不已。


    不過,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雍正皇帝竟然特別指定由隆科多之子嶽興阿負責執行對其父的懲處。一些才提拔上來的大臣都不知道這其間存在的官司,但是很多老臣都清楚皇上的意思,隻覺得如今的皇上越來越懂什麽是鈍刀子割肉了,這樣的做法簡直不能再損了。


    從這次回朝以來,年羹堯心裏就如同有一團燃燒的火焰,幾乎想要不顧一切地破釜沉舟、放手一搏!然而,理智卻如一道堅固的堤壩,死死攔住了他衝動的腳步。畢竟,他雖說是個行事莽撞的莽夫,但也是能打勝仗的大將軍,對於近來自身周遭的變化卻是心知肚明。不知何時起,自己的身邊竟多出了許多暗中監視的人,這些人的存在讓他如芒在背。所以他不敢動,生怕稍有異動,恐怕立刻就會被當場抓獲,陷入萬劫不複之境。


    而此時此刻,就在他的眼前,那個曾經盛極一時且能夠與他針鋒相對的隆科多已然轟然倒下。這一景象仿佛是一麵鏡子,清晰地映照出了他未來可能的命運——下一個落馬的或許就是自己了!想到此處,年羹堯不禁悲從中來。他自己出事不要緊,最放心不下的便是身在後宮中的親妹妹。往昔,自己還能護她周全,為她遮風擋雨;可從今往後呢?失去了自己這個依靠,以妹妹那橫衝直撞的莽撞性子如何能在這爾虞我詐的後宮之中自處?每每念及於此,年羹堯便心如刀絞,痛苦不堪。


    年羹堯擔心的華嬪,自被禁足以來,整個人都變得萎靡不振、毫無生氣。若非頌芝與周寧海辦事得力,能夠撐起翊坤宮內的大小事務,怕是翊坤宮中早就亂了起來。


    此時的年世蘭正獨自一人坐在窗邊,望著窗外那原本光禿禿的樹枝上微微的綠意,滿臉盡是憂傷之色。她那雙美麗動人的眼眸裏,此刻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取而代之的則是無盡的哀愁與思念。


    她就這樣靜靜地坐著,腦海中不斷浮現出皇上的身影以及他們曾經共度的美好時光。年世蘭始終堅信,自己深愛著皇上,並且所做的一切皆是出於對他的深情厚意。然而自她禁足以來,皇上卻再不願前來翊坤宮看她,這讓她如何不感到委屈與憤怒。


    在年世蘭看來,造成這一局麵的罪魁禍首便是宮中那些個狐媚子們。她們一個接一個地使出渾身解數去勾引皇上,使皇上逐漸忘卻了翊坤宮中還有她這個真心相待的人在苦苦等待。


    就在這時,周寧海腳步匆匆地走了進來。隻見他麵色不大好,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原本心情就極為煩悶的年世蘭見到此景,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沒好氣地開口罵道:“你這是什麽鬼樣子?整天哭喪著臉,究竟是要給誰看呢?本宮看見你這樣子就覺得心煩!”


    隻見那周寧海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毫不猶豫地抬起手來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子,口中還討饒著:“娘娘啊,都是奴才不好,奴才惹您心煩了!但剛剛奴才是收到了大將軍傳來的消息。”


    年世蘭本是懶懶地靠在椅背上,聽到周寧海這番話後,猛地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眼中閃爍著急切的光芒,連忙追問道:“哦?快說,本宮哥哥傳了什麽消息來?”


    周寧海微微低下頭,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回娘娘的話,大將軍讓奴才轉告主子,以後千萬不可再像以前那般任性妄為了。不管遇到什麽樣的事情,主子首先得保住自己的身體要緊呐。”周寧海都是挑揀著說的。


    就這樣,與年羹堯兄妹情深的年世蘭還是敏銳地聽出了兄長話語中的些許異樣之處。她那精致如畫的柳眉微微一蹙,滿含疑惑與擔憂地開口問道:“哥哥這話到底是何意呀?莫非是前朝發生了什麽重大之事不成?”


    站在一旁的周寧海眼見自家主子發問,也不敢隱瞞,隻將前朝所發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向年世蘭敘述了一番。


    然而,年世蘭雖身處後宮之中,對前朝的政事知之甚少。聽完周寧海所言之後,她並未意識到這其中潛藏的巨大危機,反倒是輕輕舒展了一下自己那美麗動人的眉眼,不以為意地說道:“不過就是皇上懲處了一些哥哥的政敵罷了,又並不是針對哥哥和哥哥的親信下手,哥哥又何必為此這般坐立難安呢?”說這話時,年世蘭的語氣輕鬆自然,仿佛此事於她而言隻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樁。


    周寧海本就是個沒多少見識的人,更不知道這其中的奧妙?先前聽下麵傳消息的人說的嚴肅這才很緊張,是不是有什麽事情要發生。可如今聽了自己主子的話,又覺得自己有些大驚小怪了,想來大概是大將軍覺得唇亡齒寒才有此一言。


    於是便趕忙附和著說道:“娘娘所言極是。想來應該是咱們的大將軍頗具危機意識。唉,隻可惜娘娘您如今還被禁足,前些日子大將軍回朝,都不得相見。”他心裏暗自思忖著,如果自家主子能夠像從前那般受盡恩寵,皇上必定會安排主子與大將軍見麵相聚的。


    此言一出,年世蘭頓時心氣不順了,往日裏那些再平常不過的話語,到了如今這個時候聽進她的耳朵裏,卻統統都變成了對她失寵現狀的無情諷刺。隻見她蛾眉倒蹙、鳳眼圓睜,怒聲嗬斥道:“好你個狗奴才!難道本宮還不清楚這些?你這般言語,莫不是存心譏諷本宮已然失寵了麽?”


    周寧海一聽這話,渾身一顫,連忙跪倒在地磕頭認錯,討好道:“是,是奴才糊塗,這張臭嘴就該狠狠抽打才是!”說著,他抬起手來又扇了自己。


    “行了,滾下去吧。”在年世蘭看來哥哥沒事,自己就早晚能夠出去。可她也不想想往常她做的那些事情,皇上何曾動過這樣大的怒火。更何況哪次年大將軍勝仗回來,她不是盛寵優渥,可這次,連禁足都沒有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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