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寧回到家,經曆了一番長途跋涉,整個人仿佛被抽幹了力氣,疲憊不堪。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亞寧的臉上,奶奶輕輕推開房門,看著亞寧說道:“走,咱今兒個去看你外曾祖父。常言說得好‘親戚越走越親’,雖然是我大伯,可他沒有女兒,我一直待他如親父親一樣。咱可得多去陪陪他老人家,他現在年事已高,身體也是每況愈下,身邊缺少個知冷知熱的姑娘,咱去了,也算是盡盡咱們的心意,讓他能開開心心的。”


    亞寧一聽,眉頭微微皺起,帶著幾分不情願地嘟囔著:“哎呀,奶奶,我這才剛緩過勁兒來呢,累得夠嗆呀,能不去不?我這剛回來,剛送走阿麗姐,這幾天渾身就跟散了架似的,這一路折騰的,我都還沒歇夠呢,現在真是精疲力竭啊。”


    奶奶輕輕拍了拍亞寧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孩子呀,外曾祖父年紀大了,咱得常去瞅瞅他,見一回少一回咯,可不能犯懶嘞。這俗話說‘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呀,別等以後想起來後悔都來不及了。你想想,他以前對咱們那可是關懷備至,疼愛有加呀,每次去都把好吃的留著給你,咱可不能忘本呐,做人得飲水思源不是?”


    亞寧聽了這話,腦海裏頓時浮現出過往外曾祖父對自己疼愛有加的畫麵。那畫麵就像電影一般在腦海中不斷閃過,每一個細節都無比清晰。外曾祖父那布滿皺紋的臉上總是帶著慈祥的笑容,那笑容就像冬日裏溫暖的陽光,照亮了亞寧的心。亞寧心裏泛起些許愧疚,可那剛從路途疲憊中抽離出來的身體,瞬間又陷入了一種突如其來的沉重感之中。她心裏明白這一趟是勢在必行的,正可謂 “人生無奈別離何,夜夜空階滴露多”,這沉重的感覺就如同那夜空中不斷滴落的露珠,一點一點浸濕了她的心。


    一路上,亞寧和奶奶盤算著該買些什麽吃食。她們來到了一家糕點鋪,糕點鋪子裏新出爐的桃酥散發著誘人的香氣,那金黃酥脆的模樣仿佛在召喚著她們。奶奶尋思著得買上一斤才行。外曾祖父一輩子注重養生,好在如今雖腿腳不便,卻沒有如糖尿病、高血壓之類需要忌口的慢性病,這讓她們在挑選吃食時能隨心些。


    “無水蛋糕稱一斤吧,綠豆糕是今日新做的呢,也來一斤。” 奶奶微微蹙著額,認真思考著還缺些什麽。她向來做事周全,容不得自己出半點兒差錯,總覺得每一樣吃食都承載著她們對外曾祖父的關懷與牽掛。正如古人雲 “意恐遲遲歸,臨行密密縫” 那般細致周到呀,可謂是麵麵俱到、一絲不苟。


    亞寧在一旁看著,笑著說:“奶奶,您這想得也太周全嘞,外曾祖父肯定特稀罕呢,真應了那句‘薑還是老的辣’呀。您看這桃酥,外曾祖父以前就愛吃,每次吃都笑得可開心了,這次買了,他一準兒喜出望外。您做事向來就是謹小慎微、滴水不漏的,我得多跟您學學呢。”


    奶奶嘴角上揚,帶著一絲欣慰說道:“那可不,咱可得讓他吃得舒坦呀,可不能瞎糊弄咯。這照顧老人啊,就得做到‘麵麵俱到’才行呢。他現在牙口也不太好了,就得挑些軟和的、好咬的吃食,這樣他吃著也不費勁呐,也算是投其所好嘛。”


    “上次去啊,我看薄荷糖沒剩多少了,山楂糕估計也沒了,也不知是不是你外曾祖父分給小輩了,咱再買些吧…… 這獼猴桃軟爛得很,可以直接用勺子剜著吃,不費牙口;草莓也好,新鮮著呢……” 奶奶一邊念叨著,一邊將所有的吃食又細細確認了一遍,這才心滿意足地挽著亞寧往車站走去。


    那班車總是往返於城鄉之間,仿佛帶著一種特殊的使命。城裏人回鄉探親,手裏總是拎著諸多酒或禮品盒子,臉上洋溢著或熱切或有些許敷衍的神情;鄉裏人去市區出禮的,大多用蛇皮袋裝著自家種的瓜果蔬菜,質樸中透著真誠。車廂裏總是喧鬧又擁擠,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有談論家長裏短的,有抱怨路途顛簸的,也有小孩子哭鬧的聲響,恰似那 “車聲上路合,柳色東城翠” 所描繪的熱鬧卻又有些雜亂的出行場景。


    亞寧和奶奶小心翼翼地將所有吃食抱在懷裏,生怕被旁人擠壞了。奶奶微微撇過頭去,望著窗外一閃而過的田壟,眼神中透著些許複雜的情緒,像是陷入了深深的回憶,又似在擔憂著什麽。那目光隨著窗外的景色不斷遊移,卻始終一言不發。


    亞寧見狀,探過身去問道:“奶奶,您擱那兒尋思啥呢?老家有人吧?別到時候沒人在家,都沒人給咱開門呀,那可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咱大老遠的帶著這麽多東西,要是撲個空,那可就太掃興了,豈不是前功盡棄嘛。”


    奶奶這才回過神來,看了看表,又扭過頭去看著窗外,輕聲說道:“這個點,該在家的唄,咱這叫‘趕早不趕晚’,肯定能碰著人的。不過呀,也說不準這會兒外曾祖父是在睡覺呢,還是醒著,咱去了可得輕點聲兒,別吵著他了,得做到謹言慎行呀。”


    隨後,兩人便保持著一種恰到好處的沉默,各自的心裏仿佛都蒙上了一層陰鬱的薄紗,讓這歸鄉的路途多了幾分沉重的氛圍。真可謂 “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那即將見到的場景,仿佛帶著夕陽般的暮氣,讓人心頭添了幾分惆悵。


    下了車,亞寧和奶奶一前一後走著,遠遠望去,那模樣仿佛一對衣錦還鄉的母女,又好似醉心田園的外客。昨日夜裏剛下過一場雨,地麵還濕漉漉的,她們的鞋底粘滿了軟黏的黃泥,每走一步都感覺有些費力,那 “吧嗒吧嗒” 的聲響在這寂靜的鄉間小路上顯得格外清晰。


    到了老屋門前,奶奶在台階上停下腳步,彎下腰,一下又一下地把鞋底的泥蹭幹淨,而後才緩緩上前,抬手叩響了門環。那清脆的叩門聲在院子裏回蕩著,打破了周遭的寧靜。


    “誰?” 沒一會兒,院子裏傳出喊聲,緊接著便傳來了腳步聲,有人過來開門了。“來啦,喲,孩子也回家了,來就來還帶這麽多東西。” 那連珠炮似的問候一個接一個地襲來,熱情得讓人有些應接不暇。不過倒也終於打破了亞寧和奶奶一路上的沉悶。奶奶也趕忙以同樣熱烈的方式回應著,兩個人仿佛許久未見的要好姐妹一般,臉上堆滿了笑容,嘴裏說著親切的話語,手也時不時地拉一拉對方。


    亞寧跟著奶奶走進院子,看到院子裏的一切都顯得有些陳舊。院子裏有一棵老槐樹,枝葉繁茂,樹幹上的紋理仿佛記錄著歲月的痕跡。地上的石板路有些坑窪,路邊的草叢裏還開著一些不知名的小花。亞奶奶和外曾祖父的家就在院子的深處,那是一座有些破舊的平房,牆壁上的石灰已經脫落了不少,露出了裏麵斑駁的磚頭。


    外曾祖父從屋裏走了出來,看到亞寧和奶奶,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笑容。他的臉上布滿了皺紋,眼睛有些渾濁,但是眼神裏卻透著一股親切和溫暖。他穿著一件有些破舊的衣服,走路有些蹣跚,但是精神狀態看起來還不錯。


    亞奶奶趕忙走上前去,扶著外曾祖父,說道:“大伯,我們來看您啦。您身體怎麽樣?” 外曾祖父笑著說:“好著呢,看到你們來,我就開心。” 亞寧也走上前去,說道:“外曾祖父,我們給您帶了些好吃的。” 外曾祖父接過亞寧手中的吃食,看著亞寧,說道:“真是好孩子,還想著我這個老頭子。”


    亞奶奶和外曾祖父坐在院子裏的椅子上,亞寧也在一旁坐下。亞奶奶和外曾祖父開始聊起了家常,亞奶奶問外曾祖父最近身體怎麽樣,有沒有什麽不舒服。外曾祖父說自己身體還算不錯,就是有些老毛病,經常會感到腰酸背痛。亞奶奶聽了,便叮囑外曾祖父要注意休息,不要太累了。


    亞寧看著外曾祖父,心裏有些感慨。她想起了自己小時候在外曾祖父家度過的時光,那時候外曾祖父總是會帶著她去院子裏玩耍,給她講一些有趣的故事。外曾祖父對她非常疼愛,每次去都會給她準備一些好吃的。亞寧覺得外曾祖父是一個非常善良和慈祥的人,她希望外曾祖父能夠健康長壽。


    亞奶奶和外曾祖父聊了一會兒,亞奶奶便起身去廚房準備午飯。亞寧也跟著去幫忙。廚房裏有些簡陋,但是卻很幹淨。亞奶奶從櫃子裏拿出一些食材,開始準備做飯。亞寧幫忙洗菜、切菜,她覺得自己能夠為外曾祖父做一些事情,心裏感到很開心。


    午飯做好了,亞奶奶把飯菜端到院子裏的桌子上。亞奶奶和外曾祖父坐在一起,亞寧也坐在一旁。大家開始吃午飯,亞奶奶給外曾祖父夾了一些菜,說道:“大伯,多吃點,這些都是您愛吃的。” 外曾祖父笑著說:“好,你們也吃。” 亞寧看著外曾祖父,心裏有些感動。她覺得外曾祖父就像自己的親人一樣,她希望能夠多陪陪外曾祖父,讓他能夠開心快樂。


    午飯過後,亞奶奶和外曾祖父坐在院子裏休息。亞寧在院子裏走來走去,看著院子裏的一切。她看到院子裏有一些花草,便走過去欣賞。亞奶奶看到亞寧在欣賞花草,便走過來對亞寧說:“亞寧,你知道嗎?這些花草都是你外曾祖父種的。他很喜歡花草,每天都會照顧它們。” 亞寧聽了,心裏有些驚訝。她沒想到外曾祖父竟然有這樣的愛好。


    亞奶奶和亞寧在院子裏聊了一會兒,亞奶奶便對亞寧說:“亞寧,我們該回家了。下次再來來看外曾祖父。” 亞寧聽了,心裏有些不舍。她覺得外曾祖父很孤獨,她希望能夠多陪陪外曾祖父。亞奶奶看到亞寧有些不舍,便對亞寧說:“亞寧,別難過,我們下次再來。外曾祖父會一直在這裏,我們會經常來看他的。” 亞寧聽了,點了點頭。


    亞寧躺在床上,想著外曾祖父,漸漸地進入了夢鄉。在夢中,她看到外曾祖父和自己一起在院子裏玩耍,外曾祖父笑得很開心。亞寧感到很開心,她希望這個夢能夠一直延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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