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將肉蛋條放進嘴裏,就看到何春霞扯了扯劉耀的袖子,看向他們的眼神裏充滿了嫌棄。


    這時,劉耀一臉激動地走下台階,何麥穗順著這一舉動看了過去,原來是來了幾位襯衣打底的同誌。看劉耀那殷勤的表情,想必這幾人是領導級別的。


    “恭喜劉同誌,你這媳婦好啊,一直挺支持你的工作。這俗話說得好啊,少來夫妻老來伴,往後希望你們和和美美,幸福美滿。劉同誌,你可得好好待人家,不妄人家不離不棄等你這麽久。”


    氣氛一下子安靜很多,有耿直樸實的大嬸笑著說道:“同誌,你搞錯了,這新娘是後來的。原本跟劉耀有婚約的是……”大嬸的話還沒說完,被何春霞的咳嗽聲給製止了。


    領導愣了愣,劉耀強撐著笑臉,“張科長這邊請,我特意給你們留了張桌子。”


    看到張科長背著手,領著隨行的人走了過去,隻是那臉色自然冷了許多。


    “瞧劉耀與何春霞的臉都白了。”


    何麥穗又聽到同桌的一位男同誌壓低著聲音說道:“這張科長特別疼他媳婦,因為年輕的時候跟著他吃了很多苦嘛。”


    有人疑惑地問道:“這劉耀平日裏最好麵,想請來張科長撐麵,沒想到踢到了硬板板上。”


    何麥穗看了眼在裏麵點頭哈腰的劉耀,而何春霞不知怎麽沒跟著,在外麵與大伯,大伯娘說著話。


    第三道硬菜,紅燒豬肘子上來後,大家都不再閑聊了,你一筷子,他一筷子,很快將豬肘子夾沒了。


    ……


    吃完宴席,弟弟摸著圓溜溜的肚子,感歎了一聲“好撐”,何麥穗摸了摸弟弟的頭頂,看到張科長那行人在接受劉耀與何春霞的敬酒。


    大喜日,那張科長也不好拒絕,臉色淡淡地喝了一杯。


    生產隊的人們,在吵著要回去了,何麥穗帶著弟弟跟在媽媽身旁朝著家裏走去。


    “那劉耀還說你占著他未婚妻的名聲是多麽光榮的一件事,擺明是何春霞占著你的好名聲!”


    麵對媽媽對劉耀與何春霞的嗤之以鼻,何麥穗淡淡一笑,“媽媽,我可不想誰看見我就說是誰誰誰的媳婦,我是我,我就是何麥穗!”


    媽媽摸了摸她的腦袋,充滿慈愛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媽懂。”


    回到生產隊上,剛打開院門,就聽到豬崽拱槽的聲音,何麥穗立刻端起鍘好的豬草與鍘碎的土豆往灶屋去。


    喂完饑腸轆轆的豬崽後,看了看時間發現距離下午上工還早,媽媽與弟弟回屋小睡一會,而她則回屋繼續看書。


    對於這些能在以後成為傍身的技能,何麥穗表現得如饑似渴,瘋狂的吸收養殖以及獸醫知識。在學術上她是有些木訥,但在死記硬背上那她可就十分通透了,隻要肯花時間記,早晚能記住!


    看!她已經能背出前麵好幾頁的知識點了。


    上工的鑼被敲響,媽媽剛好從房間走出來。何麥穗背起竹筐,跟媽媽一同去生產隊上的空地集合,簽到。


    隊長掃了掃眾人,滿意地點點頭,隨後看了看記分員手裏的本子,“好,各自負責各自的任務,快去。”


    之所以背來竹筐,何麥穗打算又背又挑,早點弄完,早點回家休息。


    挑完最後一擔,得到很多人豔羨的目光,“麥穗真能幹,又是第一個挑完。”


    又是背又是挑,大家對於她這樣已經是習以為常,但每次看到還是會驚歎一下。


    何麥穗看到曬壩處,看到有同誌牽著牛,牛身後套著碌碡,在上麵反複不斷碾壓,這就是脫粒的辦法。


    聞言,她“嘿嘿”一笑,然後背起竹筐剛要朝山上走去,身後傳來弟弟的聲音,“姐,等等我。”


    她轉過身去,“咦,你掐點掐得剛剛好。”


    弟弟傻笑著,“今年跟往年一樣嘛,姐,我們上山割豬草,再去找找看有沒有野生木耳。”


    她點點頭,嘴上回答道:“好啊。”


    半山腰的平坡那裏,豬草被人割完了,還沒重新長出來,何麥穗隻好帶著弟弟往上麵走。


    她蹲在地上快速地割豬草,弟弟去尋找野生木耳。


    木耳沒找到,弟弟扯來一根樹枝,“姐,你不說要給我削把木槍嗎?”


    何麥穗將鐮刀放進竹筐裏,看了看弟弟拖來的樹枝,還挺不錯,可以做把木槍與彈弓。


    “行,弟弟你就負責將這樹枝拖回家。”


    弟弟重重地點點頭,表示非常樂意。剛背起竹筐,一眼就看到了樅樹,想到立秋那天晚上下了一趟雨,她很興奮地跑到樅樹邊邊去尋找。


    果然發現了幾窩樅樹菌,放輕,小心翼翼采起,臘肉悶樅樹菌,五花肉炒樅樹菌,采得多還可以拿到集市上去換東西。


    她舍不得回去了。


    “姐,你采到蘑菇了!”


    何麥穗將食指放在嘴邊,“噓”一聲,弟弟立刻懂了,不再大聲嚷嚷,而是積極跟在她身後繼續尋找野生菌。


    先到先采,得虧她率先完成秋收任務。


    鑽完樅樹林,何麥穗與弟弟看著豬草上麵的樅樹菌,笑彎了眼睛。


    “姐,明天剛好是趕集日,我們拿到集市上去換東西怎麽樣?”


    她想了想,“好,菌上的泥巴不要洗,在地窖裏放一晚上應該沒問題,明天做完活,反正我每天有固定的十工分,再說隊長是按活算工分,我們可以先去賣了菌子,再回來割稻穀,挑稻穀。”


    “好嘞,姐,那我們快些回去吧。”


    何麥穗背著實打實的一竹筐,弟弟拖著樹枝。兩人快步往家裏走去,夕陽映著稻穀麥穗,形成金黃金黃一片。


    她將蘑菇藏在豬草下麵,所以遇到的人都以為她隻是上山去割豬草了。有孩童好奇弟弟拖根樹枝回來做甚,弟弟一秒來了精氣神,挺起胸膛,說道:“我姐要給我削把木槍。”


    “哇,你姐對你真好。”


    弟弟與孩童們揮手告別,那模樣瞧著可得意了。


    回到院裏,媽媽正在淘米準備蒸飯,見到她背著滿竹筐,立刻放下筲箕來搭把手。


    “你這一背挺重,怕是壓了又壓。”


    當媽媽抱出上麵的豬草,便看到了樅樹菌,再抬頭看了看閉上的院門,壓低嗓音,“咦,穗穗,你這運氣好啊,又被你搶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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