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畢竟雙拳難敵四手,閃得過致命的襲擊,卻很難閃過所有的刀劍,短短片刻功夫,就被幾個劫修傷得渾身是血,好幾處傷口深可見骨,要不是他足夠頑強,心中憋著一口氣,恐怕早已經倒下了。


    一個人拖住煉氣六層、煉氣五層兩個劫修,廖長海也非常狼狽,情況岌岌可危。


    就在眾人以為今天凶多吉少的時候,陳樹的聲音在洞口上方的山坡上響起:“高師兄,堅持住,我來幫你!”


    說著,就從山上狂衝而下,在快要落地的時候,又突然斜衝而起,淩空殺向了砍傷高嶽的三層劫修!


    三層劫修根本沒有料到區區一個二層修士,竟然可以飛起來,一個防備不及,就被陳樹一刀劈下,直接將腦袋劈成了兩半。


    “殺得好!”


    附近的幾個劫修暴跳如雷,高嶽卻是精神一振,再次狂揮精鐵砍刀,悍不畏死地殺向了煉氣四層的劫修。


    “陳師兄回來了!”


    孫鳴等人也備受振奮,全都從山洞中衝出,拖著精鐵砍刀,聯手向一個煉氣二層的劫修殺了過去。


    殺了一個人,幾個劫修恨不得活剮了陳樹,可陳樹根本不落地,控製禦風符在敵人的頭頂不停地盤旋,抽空子放冷槍,搞得四層劫修一夥說不出的難受,一不小心,又被高嶽捅翻了一人。


    “風緊,撤!”


    煉氣六層劫修氣炸了肺,恨不得馬上生劈了陳樹幾人,但見他們一個個都有符籙,而且品質不低,隻能咬牙切齒地叫道。


    一邊用飛刀法器壓製著廖長海,一邊向來的方向退去。


    見陳樹、高嶽幾人全都嗷嗷叫,還要追著劫修殺,廖長海收回飛劍,冷聲說道:“讓他們走!”


    他本來已經做好了帶著陳樹逃跑的準備,能把這麽多劫修殺退,已經是大超他的意料,自然不會昏了頭腦,帶著幾個煉氣一二層的修士,去追殺實力明顯比他們高一大截的劫修。


    陳樹飛在空中,冷冷地看著劫修逃遠,然後快速飛到高嶽的身旁落下,關切地問道:“高師兄,不要緊吧?”


    然後就去看高嶽的傷口。


    看了這麽久的《仙遊雜談》,他當然知道修士的仙路是靠個人闖出來的。


    他可以在資源上給予高嶽一定的幫助,但究竟能走多遠,還是得靠高嶽自己去闖。


    所以剛剛劫修殺來的時候,他都在一旁遠遠地看著,為的就是要給高嶽一個磨礪的機會,同時也想要看一看高嶽在危難之間,是否會像《仙遊雜談》中所寫的那樣,表現出人性中醜陋的一麵。


    顯然剛剛高嶽又交出了完美的答卷。


    廖長海看不上幾個劫修的東西,高嶽、幾個小學徒也還沒有從剛剛的凶險中緩過勁來。


    陳樹自然不會客氣,走到幾具屍體旁,就把他們的隨身靈物通通收入了囊中。


    廖長海冷冷看了一眼,沒有多說什麽。


    幾個小學徒雖然眼熱,但想想陳樹掌櫃弟子的身份,全都識趣地沒有吱聲。


    高嶽則是覺得理所當然,認為要不是陳樹及時殺出,他們今天除了廖長海,全都得死在這裏,更是不會多說什麽。


    現在,自然不會繼續在這裏落腳。


    簡單地包紮了一下傷口,廖長海就帶著陳樹五人連夜趕路,直到離開了四五十裏,才又重新找了一座破廟歇腳。


    重新安頓好後,陳樹一臉沉重地找到廖長海,皺著眉問道:“師傅,我們白天根本沒有看到有誰盯梢,他們是怎麽找到我們的,而且一看就是有備而來!”


    廖長海沒有回答,臉色卻是變得格外的陰沉。


    經過陳樹這麽一提醒,他當然知道很可能不知不覺著了劫修的道,不把這個問題搞清楚,他們以後休閑有寧日。


    一時間找不出緣由,廖長海沒好氣地道:“你問我我問誰?今天他們不會來了,一切等天亮了再看!”


    說著,就走到破廟的門口,一屁股坐在門檻上,不再搭理陳樹幾人。


    陳樹又過去給高嶽重新包紮了一下傷口,又給了他一顆療傷的丹藥,再次看得幾個小師弟眼熱不已。


    陳樹淡淡地看了幾個小師弟一眼,沒有理會他們。


    等到高嶽昏昏沉沉地睡著,才把剛剛得到的靈物取出來,饒有興趣地清點起來。


    殺人放火金腰帶,這個理念已經深入他的骨髓,他現在最享受的,就是殺人之後得到寶物的那種滿足感。


    幾個二三層的劫修,自然沒有什麽了不得的好東西,隻有幾枚普通的符籙,一些碎靈石,還有一些雜物。


    “這是什麽?”


    但是,清點一番之後,還是有一件東西引起了陳樹的注意。


    感受到他手中事物的氣息,廖長海也皺著眉轉過身來,盯著他手中的事物。


    這是一件小小的幡旗,通體血紅,散發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幡麵之上有著一個朦朧的鬼頭,一看就不是什麽正道的東西。


    看清幡旗,廖長海皺起了眉頭,冷聲說道:“竟然是禁器血鬼幡!”


    血鬼幡十分邪惡,要用大量的修士鮮血祭煉,這是修煉界約定俗成,嚴令禁止煉製的邪惡法器,一個普通劫修身上,竟然有這種東西,令得廖長海心中不由生起了一種不好的感覺。


    自從幾百年前的正魔之戰,魔道修士在吳州一帶基本上已經銷聲匿跡了,現在忽然冒出血鬼幡這種邪器,這表明魔道又在吳州死灰複燃。


    再加上聚仙盟和金光門的衝突加劇,就無一不表明青雲崮已經是風雨飄搖,他們這些底層的修士,隨時可能被卷入時勢的巨浪,碾得粉身碎骨。


    廖長海帶著幾分警告的意味道:“陳樹,不想給自己找麻煩,你最好找個地方把它扔掉!”


    陳樹點頭道:“知道的,師傅。”


    話雖如此,卻是把血鬼幡收進了儲物袋中。


    因為剛剛他又看到,在得到的幾本書冊中,有一本關於煉製血鬼幡的書冊,他很想看看,這東西到底是不是真的那麽邪乎。


    更重要的是,在他的心中,法器根本就不存在邪不邪惡一說。


    因為法器都是用來殺人的,要照這麽說的話,全都是邪惡的。


    隻要他不喪心病狂地殺人煉幡,血鬼幡要是對他有用,有什麽理由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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