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哩喊著,莫哩知道自己是躲不開這一箭的,莫哩知道自己的男孩安全了。


    莫哩不甘心,莫哩與鯰魚才相處一個秋天,莫哩還沒有做鯰魚的女人,胸口如同被大石重擊,眼前一片黑暗……


    鯰魚先是感到身後追擊的腳步聲放慢,又聽見莫哩的喊聲,回頭看見女真部落人正彎弓射擊莫哩。


    莫哩沒有躲藏在灌木草叢裏,鯰魚向莫哩飛快的跑過來,射倒莫哩的女真人繼續彎弓搭箭,並把箭對準跑過來的鯰魚。


    鯰魚忍著肩膀傳來的劇烈疼痛,左右跳躍著躲避著女真人射過來的箭,一箭、一箭、還剩20米的距離,鯰魚奮力拋出長矛,長矛劃出一道直線,帶著呼呼作響的風聲,插入了女真人的胸膛。


    莫哩已經昏迷,鯰魚抱起昏迷的莫哩跑出樹林,在樹林外找到女真人的戰馬,就抱著莫哩騎上戰馬,向軍營飛奔……


    與莫哩一同來的幾個伯力女孩,向達呼村、向軍營跑回來,她們接近達呼村、接近兵營就呼喊起來,女真人來了、女真人來了。


    兵營裏隻有李愛民幾個人,休息日,隻有一個10人小隊在值班。亦赤哈城烏蘇裏江碼頭上有30人在值班,那裏一邊修建碼頭,一邊接收上遊砍伐的木材,李愛民吹響了報警的口哨,碼頭上戰士聽到後,立即奔跑回來集合。


    40人穿好盔甲,李愛民詢問了達呼村的幾個女孩,知道了鯰魚在森林裏遭到襲擊。


    快速向森林出發,遇到騎馬飛奔而回的鯰魚 ……


    李愛民在森林裏搜索,沒有發現敵人,隻發現4匹戰馬,四具屍體與一個受傷嚴重的女真人。


    莫哩的腹部有一個傷口,一個足以致命的傷口,這樣的傷口在這個時代是致命的。


    胸部中了一箭,那個箭簇是狼牙箭簇,用狼的犬齒做的箭簇,射在前胸,莫哩穿的是鹿皮拉鏈夾克衫,夾克衫的衣兜裏,是蒙古山戰役發的39個青銅勳章中的一個,鯰魚因戰鬥的英勇,是北明第一批被授勳章的人, 鯰魚就把這個勳章放在衣兜裏, 一起送給了莫哩,勳章阻擋了狼牙,讓莫哩隻是受到沉重的一擊而沒有失去生命。


    莫哩的傷口用馬勃粉包紮之後,人依舊昏迷並開始發熱,這是感染的跡象,索倫人、伯力人都知道、都有經驗的,有大的傷口而且發熱,人九死一生。


    鯰魚請求給莫哩使用莫日根的神水,莫日根的神水就是青黴素,馬加丹開拓團出發帶了一批青黴素,用小陶瓷瓶裝著,用蜂蠟密封的。


    按照規定這些青黴素隻能給戰士使用的,莫哩為救鯰魚負傷,李愛民、孔輝兩個人商量一下,就同意給莫哩使用了。


    一針青黴素下去,達呼村人都沒有見過這樣治病救人的,就問鯰魚。為什麽要給莫哩身體裏打水。


    鯰魚告訴達呼村人,這是莫日根的神水,是救命的水。


    第二天莫哩不但蘇醒了,高燒也消退了。


    很快 達呼村 以及所有伯力人都是知道,莫日根出現了,古老傳說中的莫日根出現了,可惜莫日根沒有來伯力,莫日根就在那些戰兵的村子裏,莫日根給了他們神水。


    莫庫、哈拉,還有幾個村的村長都來到軍營,他們找到李愛民、孔輝,他們要求見莫日根。


    哈拉與這些村長都說了,鯰魚說莫日根就在你們的村子裏,說著哈拉老漢號啕大哭 說,萬惡的女真汗十年前來的 ,搶走了所有的青壯男奴,女真人走後,老老少少艱難度日,我們就天天祈禱我們的莫日根出現拯救我們。我們這麽多人的祈禱,一定是莫日根走錯了路,才去你們村,莫日根應該來伯力 ,伯力所有的人都祈禱過……


    伯力的長老都被女真人殺了,現在一個會寫字的人都沒有了。我們沒有寫祭天的文,所以莫日根走錯了路。


    哈拉哭泣著 ,怨恨那女真汗,我們21個村莊的祈禱 一定是我們21個村莊的祈禱,莫日根才出現,女真汗搶走了我們的青壯,我們舉行了最大規模的一次祈禱,我們21個村莊不吃、不喝跪了一天、一夜,我們對著天空高呼讓我們的莫日根降臨。


    莫日根一定是聽到了我們的祈禱,


    聽了,李愛民與孔輝都很吃驚,北明各個民族部落,除了朱赫人、蒙古人以外,都沒有文字,伯力地區竟然是一個有文字的族群。


    李愛民就告訴哈拉等一眾村長,莫日根是我們北明元老院的元老,我們就是莫日根派來的,夏天莫日根會來這裏,到時候就會見到莫日根了。


    莫日根派我們來,就是建亦赤哈城,我們越早建起來亦赤哈城,莫日根就會越早來到。


    哈拉等人太想見到莫日根,要莫日根找回來他們被女真汗掠奪走的族人,都紛紛表示要來幫助建城。


    從伯力各個村莊的人都來到亦赤哈城,帶來他們簡陋的工具,這些工具都是鹿角、鹿骨、蚌殼、榆木……做的,隻有很少的金屬工具,鏽跡斑斑的鐵鏟、青銅鏟。


    一共有21個村莊,李愛民就代表莫日根送給了21個村莊21把青銅斧,而21村莊回饋的禮物讓李愛民犯難,21個村莊給莫日根送過來42名少女,一個村莊送兩個。這可怎麽辦,退了,退不回去,這些女孩就在軍營裏不走了,而且知道是送給莫日根的,一定要見到莫日根。


    全村、全伯力地區都積極踴躍,這些女孩本來是要送給女真部落的,現在都來到了兵營,要送給女真人村裏的女孩都瑟瑟發抖,而要送給莫日根女孩們都積極踴躍著 ,都是自己努力爭取才來的。


    42個伯力女孩在兵營裏不走,而哈拉老漢已是堅決的要去找莫日根,哈拉老漢對李愛民、孔輝說,以前莫日根在天上,我們隻能祈禱,現在莫日根來到人間,我一定要找到莫日根。


    老漢背負幾塊狗頭金、幾張貂皮,就要出發,老漢要對莫日根訴說伯力人的苦難。


    李愛民、孔輝連忙拉住老漢,告訴老漢莫日根非常忙,莫日根明年冰雪融化的時候就會來,我們要抓緊時間修建亦赤哈城,修建亦赤哈城後,莫日根就能住在這裏。


    沒有走後 老漢就把達呼村的320人都搬遷到亦赤哈城,盡管這亦赤哈城就是幾棟木刻楞,但是伯力人都知道了 ,莫日根會來,以後會與莫日根在一起。


    苦難的伯力人如同抓到了救命的稻草,要與莫日根在一起,就會有青銅斧子、青銅匕首、有吃不完的魚,一個又一個村莊的人,待帶著他們僅存的幾袋豌豆,幾團蔴……蜿蜒逶迤的來亦赤哈城,這些隊伍的前麵走著村長 村長腰間別著一把青銅斧子,村裏人都知道,那鋒利的斧子是莫日根給的,等城修好了,莫日根會來,會帶來很多鋒利的斧子。


    來了6個村莊的時候,人口已經超過了2000人 修建亦赤哈城的速度加快,生活物資出現短缺,漁網就一副,魚已經不夠吃了,工具也嚴重不足,所有的青銅錠都做了工具,孔輝甚至想融化幾副盔甲做工具,儲備的魚幹、醃豬肉也開始動用,必須想辦法了。


    而首先要解決的就是女真部落的問題。


    俘獲的女真人講出了自己部落的故事,女真人是一個大部落虎爾哈部女真,虎爾哈部原來有上萬眾,在內興安嶺到牡丹江一帶漁獵。


    努爾哈赤打牲口到烏蘇裏江畔,掠奪伯力人的時候,虎爾哈部落首領納喀答直接就臣服了,都是女真,努爾哈赤對虎爾哈部還算客氣,就帶領虎爾哈部女真大部分人去了建州。


    也有故土難離的,努爾哈赤也沒有斬盡殺絕,就允許不願意走的虎爾哈部女真繼續留在內興安嶺、牡丹江一帶。


    留下的都不是納喀答嫡係,留下的都是原來在部落就很邊緣化的人,納喀答去建州帶走了絕大多數馬匹、刀矛,剩下的已經很少,就在剩下的虎爾哈女真艱難度日的時候,從西麵又殺過來一個女真部落,虎爾哈部女真麵對新來的女真根本不是對手,兩千部眾已經被殺了幾百。


    建州女真是女真中最強悍的,虎爾哈部就想用努爾哈赤嚇一下這些女真,結果這些生女真聽說虎爾哈部臣服了努爾哈赤,殺的更加瘋狂。


    現在虎爾哈部殘餘的人正在爭吵,一些人要去建州投奔老部落首領納喀答,一些人要收集物資,待冬天來臨就越過黑龍江去外興安嶺漁獵。


    這就有點意思了,什麽情況?女真人與女真人在內興安嶺廝殺。


    李愛民決定去試試這個叫虎爾哈的女真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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