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蘭河畔在瘋狂的煉鐵、煉鋼。


    白楊木河鎮在積極的煉銅。


    達連河在努力的挖煤。


    建房隊在建設一棟、又一棟的木刻楞。


    ……


    北國的秋天陽光明媚,白雲高遠。


    回到白楊木鎮的譚啟明沒有時間去欣賞。


    元老院發出第一號令,所有的元老、所有的委員會委員、所有的北明公民,伐木隊、造船廠、科學院……立即馬上放下所有的手裏的工作,全部投身到捕捉鮭魚的勞動中。


    鮭魚來了。


    洄遊的鮭魚成群出現在鬆花江上、木蘭達河上、白楊木河上、達連河上……


    鮭魚在黑龍江流域有很多種,哲羅鮭是最大的鮭魚,有兩米長一百多公斤。帝王鮭也常見,一米長,20公斤左右。大馬哈魚最常見,60厘米長,10公斤左右……


    鮭魚是一種洄遊的魚類,秋天,鮭魚洄遊到各個淡水溪流、江河。


    鮭魚沿著黑龍江,鬆花江,烏蘇裏江逆流而上,這些都是成年的鮭魚,鮭魚要回到故鄉去交尾、產卵。


    而北方民族、北方的很多野獸 都要利用這一個機會,收獲大量的蛋白質、脂肪,準備過冬。


    按照元老院的指令,每一個北明人必須捕撈到自己全年的使用的量的鮭魚,每個人的任務是80條,或800公斤。


    聽起來是很多的,而實際上,隻要你在17世紀,站在北方的淡水河邊,在秋日明媚的陽光下,感受到遠方的白雲朵朵,感受身邊的楓葉爛漫,那麽完全是可以在一個下午就完成的事情,


    鮭魚太多了,但是熊也太多了,黑熊和棕熊都守在河邊狂吃鮭魚,猛禽、遊隼也在河邊飛翔,叢林的裏的野豬們也來到河邊,人與動物都有一個夢想,來參加鮭魚的盛宴。


    在鬆花江,黑龍江邊,戰士們必須拿刀、短矛來驅趕那些熊們,野豬們以及那些猛禽們。


    突然,淩空而下的海東青,用利爪從人們收集的鮭魚大堆中,就那麽抓起一隻大鮭魚,飛向遠方。


    熊們立起身來,在遠處張望,人們稍有鬆懈,就會顛顛的跑過來,一隻熊叼起一隻鮭魚,然後逃遁到森林深處。


    這是大自然氮循環中的最重要環節,委員會決定,一定要在這個季節裏,準備出充沛的食物。


    木蘭達河鎮,白楊木河鎮,二道河鎮,以及鹽堿村,所有的居民點都拿起魚叉,鮭魚不但是最優質的肉食,魚皮是做夏日服裝的好材料,魚肉是黑熊們、棕熊們準備過冬脂肪食物主要來源。


    索倫人有熟練殺魚技術,一刀下去,摘除魚卵、清除內髒,然後或掛起來晾曬成魚幹、或用木材熏鮭魚幹、或放到橡木桶裏醃鮭魚。


    以前他們用的是骨刀,今天變成了鋼刀、青銅刀。


    熊們、野豬們激動著,在河邊來來回回的奔跑著,而北明人更加的忙碌著。


    譚啟明、魚塔與眾人一起來到河邊,感受著17世紀的魚的盛宴,鮭魚多的難以想象,一條挨著一條 密密匝匝,摩肩擦踵,在一些淺淺的溪流中,你無法涉水過河的 ,鮭魚擋住了你的步伐。


    拿起一支魚叉,當下已經很多鋼製漁叉替代了原來的青銅魚叉,更輕便、更鋒利。


    而捕捉鮭魚並不需要拋出魚叉,就那麽拿起魚叉向身邊的魚刺就行,而刺上一條鮭魚是不會收工的,第一條鮭魚被叉重,然後拿著這種刺穿著第一條鮭魚的魚叉,去刺第二條鮭魚,或是第三條鮭魚,刺上兩條以上,才會把魚拋到岸邊,然後再做下一次的叉魚。


    魚塔最狠,魚塔不用魚叉,而用一隻長矛來刺魚,那是一隻高碳鋼的長矛,魚塔要刺一條,兩條,三條,一直到七八條的時候,普通人大約已經拿不動這麽多的鮭魚了,這個時候魚塔才結束一次。


    如果遇到一條哲羅鮭,那便是一場戰鬥,一條哲羅鮭翻滾著遊過,魚塔飛奔過去,長矛對準哲羅鮭巨大的魚頭刺過去,鮮血立刻在水中彌漫,哲羅鮭巨大的尾巴拍打著、掀起更巨大的浪花,而魚塔緊緊握著長矛與魚僵持著。


    一刻鍾、兩刻鍾……魚塔就那麽堅持著,直到哲羅鮭耗盡力氣。


    一條巨大的哲羅鮭被魚塔拖上岸時 強壯的魚塔也是累的氣喘籲籲,足足兩米,有200公斤的巨貨啊。


    而更大的鮭魚也被俘獲,近衛支隊的戰士們竟然捕獲一條長達12米,重2500公斤的巨型哲羅鮭。


    唉,怎麽會這麽多,部落的狗都不吃魚了啊,烤魚,熏魚,炸魚,煮魚,炒魚,幾天以後,一有人說到魚,譚啟明就想嘔吐,部落裏的其他人也是這樣,


    想起後世,那些放在商店櫥窗裏,紅色的,叫三文魚的魚肉塊,那麽驕傲的昂貴的樣子,哎!譚啟明不由得感歎,生活究竟是為了什麽?生活究竟是應該追求什麽呢?


    人們吃到惡心,而馬們吃的興奮。


    馬匹來到河邊 ,所有的戰馬、駑馬都來到河邊,馬匹跳入水中,用蹄子猛踢水中的鮭魚,踢翻鮭魚後,就一口咬定,咬到岸邊啃咬,滿臉幸福的舔食著新鮮的鮭魚卵,大口、大口的咀嚼著鮭魚肉,心裏讚美著,這是多好的刺身,一邊啃咬,一邊發出歡快的嘶鳴……


    鮭魚在中國北方叫大馬哈魚就是這樣來到,馬吃鮭魚樂哈哈——大馬哈。


    鮭魚季節,所有的馬們都變得膘肥體壯。


    鮭魚幹、熏鮭魚、醃鮭魚……堆滿了倉庫,這些鮭魚總量已經超過萬噸,儲備所有的食鹽已經用光光,不然還能夠更多,一整年,北明就是不殺一隻馴鹿、不殺一頭野豬……不捕撈一條魚,已經衣食無憂。


    可是,明王朝的君臣在歎氣,明王朝的人民在挨餓,明王朝人為什麽就不能走出來,就固守在家裏饑餓而死。


    匈奴人走過、鮮卑人走過、室韋人走過、蒙古人走過……


    譚啟明疑惑之中,這些先民怎麽會放棄這麽好的地方?


    又一想,他們沒有鹽,不能醃製、也不會熏烤,隻是依靠晾曬,終究不能在這極短的時間有太多的儲備啊。


    譚啟明一聲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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