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朝西北方向的話,很有可能遭遇匈奴主力,如果萬一,他陷入山區峽穀的話,我擔心會不會......”


    張騫話音一轉,看向衛青。


    “大將軍,是否要派部隊去接應他們一下?”


    張騫說著,衛青心中一沉,不置可否。


    其餘將領都聽出了張騫的意思,紛紛側目觀察衛青。


    霍去病初出茅廬,年少輕狂,怕是不知道被困在哪了。


    這邊霍去病帶領著八百名英勇的騎兵,如同旋風般在草原上狂奔。


    遠遠的看到了營帳,霍去病勒馬停下。


    身後的趙破奴問道:“將軍,這是到哪了,前方不知是何方軍隊?”


    “管這麽多幹什麽,你們隻管跟我衝下去,見敵就殺,記住,敵眾我寡,不可戀戰,速戰速決”


    霍去病打的就是一個奇,一個快。


    話落,霍去病拔出佩劍,眼神中透露出堅定和決絕大喊一聲。


    800騎兵便喊聲衝天,氣勢洶洶的跟著霍去病殺將過去。


    一時間,群居的營帳戰地上,塵土飛揚,喊殺聲、馬蹄聲響徹雲霄。


    營帳中的敵軍來不及反應,倉惶應對,可麵對撲麵而來的騎兵,人力並不能阻擋。


    霍去病身先士卒衝入敵陣,並準確地判斷出敵軍的弱點,迅速發動攻擊。


    在霍去病的指揮下,八百名騎兵緊密配合,相互支援,所到之處,敵人紛紛潰敗。


    不消多時,整個匈奴營帳便被霍去病軍部攻占。


    ......


    眼看兩日過去,不僅霍去病音訊全無,蘇建趙信部也全然沒有消息。


    衛青滿腹心事,時刻等著前方的消息。


    此時,一校尉急急跑來匯報。


    “大將軍,卑職在哈坎井一帶,找到右將軍蘇建所部”


    衛青聞聽有了消息,緊接著追問人在何處。


    校尉麵帶悲戚,低下頭去。


    “卑職隻找到了幾百具屍體,首級被匈奴人割了去,並未找到右將軍本人”


    衛青心中一驚,站起身來詢問趙信的下落,他和蘇建一行,又是匈奴人,對這邊地形熟悉,怎麽會打成這樣?


    校尉遲疑片刻,搖了搖頭。


    衛青麵色鐵青,默然踱步。


    ......


    是日深夜,滿身是血的蘇建回來了。


    衛青坐在上位。


    公孫賀公孫敖等親信站立左側,張騫,李廣站立右側。


    其餘軍正,使者,校尉小將十餘人散立帳前。


    蘇建被人架著進帳,悲憤涕泣。


    “大將軍,我軍東行不過三日,便被匈奴主力數萬之眾圍攻,我部千餘人實在抵擋不過,死戰抵抗,僅剩卑職一人,拚死逃回,向大將軍,請罪”


    說著蘇建忍不住啜泣起來。


    李廣氣死了,這擋不住的運氣。


    怎麽他多番尋找就是找不到匈奴人,蘇建一出去就碰上了。


    “趙信呢?”


    “趙信叛變了,趙信不僅帶軍圍攻我部,還被匈奴單於封了自次王,要帶頭對抗漢軍”


    此言一出,帳內眾人都被驚到了。


    王八蛋。


    衛青突然大罵趙信,抽出佩劍狠狠的砍到麵前的條案上,削掉了幾案的一角。


    登時帳內怒罵聲一片。


    趙信本是匈奴小王,被衛青打敗歸降,如今臨陣叛變,衛青作為統帥大將軍,推脫不了責任。


    張騫隻感覺一陣冷意。


    西域吃苦耐寒的待了十數年,他才逃回大漢,封了博望侯,別隨軍一次,回去這個侯就沒了。


    蘇建的話不能全信,但是不管趙信是自己叛逃還是被迫,他被封王,與漢軍對抗已然是事實。


    衛青已然預感到劉徹的狂怒,越發擔心霍去病起來。


    李廣不屑的瞥了一眼蘇建。


    不讓自己當前鋒,這下好,別說贏了,賠了夫人又折兵。


    “出了這麽大的事,你們說,蘇建該如何處置?”


    衛青沉聲對著營帳裏的眾人詢問。


    李廣在一旁陰陽怪氣:“沒本事當前鋒就早說啊,這下倒好,全軍覆沒,你倒有臉回來,可憐那些身首異處的將士”


    衛青瞥了李廣一眼,李廣隨即換了語氣。


    “敗軍者,依律當斬,至少也要褫奪軍爵”


    李廣心中很是不服氣,他自己當年,不就是這樣嗎。


    一旁的軍正開口說道:“大將軍出征以來,從未殺過副將,如今蘇建兵敗全軍覆沒,依律斬殺,可彰顯大將軍的威嚴”


    此言一出,其餘幾人各懷心思。


    蘇建心中頓時悲戚無比。


    公孫賀抬眼四顧,沉聲開口求情。


    “趙信叛變乃意外之事,兩軍交戰,兵少者殊死亦敗,蘇將軍部全軍覆沒,不能全怪他自己,大將軍軍功卓絕,何須以此彰顯威嚴”


    “是啊,蘇將軍以幾千軍隊抵擋匈奴幾萬人馬,軍隊傷亡殆盡,也不敢對朝廷有背叛之心,拚死逃回。如果殺了他,那麽以後敗仗者,誰還敢回來”


    這不是逼著他們去叛變嗎。


    後麵一句公孫敖沒敢說出來。


    兩人為蘇建求情,也是長遠打算,誰也不敢保證,每次都能勝仗而回。


    蘇建滿眼感激的看向公孫賀公孫敖父子,轉而看向衛青。


    衛青微微頷首,轉了氣息,看了眾人一眼。


    “即使我的職權,可以斬殺有罪的將軍,也不敢專權,在國境外擅自誅殺。況且趙信叛變,我有,用人不當之責,此事還是奏明陛下,一切由陛下定奪”


    張騫一直默然旁觀,作戰將領的賞罰,他不好開口。


    少說少錯。


    他也不求立功,能平安回去已是很好。


    蘇建被帶走關押,營帳內又是一片沉寂。


    突然,有人在外高呼。


    “嫖姚校尉回來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著帳外看去。


    衛青忙讓霍去病進帳來。


    霍去病風塵仆仆,卻是榮光滿麵,看到衛青,拱手見禮。


    “嫖姚校尉,拜見大將軍”


    衛青沉著臉,厲聲喝問。


    “你小子跑哪裏去了,幾天幾夜,一點消息都沒有,臨行時我怎麽跟你說的?”


    霍去病毫不在意,當即麵露喜色,笑著抬眼看向衛青。


    “舅舅,外甥給你尋禮物去了”


    隨即轉而向外喝令,隨即兵士押解兩個匈奴打扮的人進帳來。


    眾人紛紛投去疑惑的目光。


    “舅舅請看,這是伊稚斜的叔父,這是伊稚斜的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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