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9點。


    楊簡先去找王晉鬆銷假,其實也不算銷假,就是來打一趟,向老王表示自己回來了,沒有一直待在香江。


    他真怕下回從香江回來,老王認為他中間就沒回來過。


    “你小子可以啊,算是為學校爭光了,嘿!你一個學表演的,戲還沒拍一部,倒是在音樂這方麵搞出點動靜。”王晉鬆打趣道。


    “老師,您可別打趣我了,這才哪到哪,我這就是個愛好,等哪天我拿了影帝您再誇我也不遲。”楊簡一如既往的厚臉皮。


    王晉鬆也被他這話逗樂了,笑道:“你小子,那影帝是那麽好拿的嗎?尤其你成天還老請假。”


    “老師,發表獲獎感言的時候我可是感謝您老人家了的,你得允許我有個愛好。”


    和老王插科打諢一會就離開了,課也不上,王晉鬆也不管他。


    這也就是寬鬆的北電,要是中戲,他早就被趕出學校啦!成天一點學生樣都沒有。


    驅車來到張雅東工作室。


    張雅東仍然一頭長發,但是卻不飄逸,有點油,頂著一雙黑眼圈,看上去有點萎靡不振。


    他旁邊跟著一個人,和他一樣有些邋遢,這個人楊簡也認識,樸術。


    這兩人很明顯是熬夜了。


    樸術其人,1999年1月推出個人首張專輯後便獲獎無數,同年7月被《bj晚報》評為年中十大文化熱門人物之一,一同入選的有金墉、王妃等人,千禧年之前的那幾個月,全國大街小巷裏全是《那些花兒》、《白樺林》的憂傷和《new boy》對千禧年的期盼。


    2000年1月,在漂亮國mtv音樂電視頻道、bj電視台和魔都電視台聯合製作的龍年特別節目——“華人音樂走向世界”中,演繹其代表作《new boy》;2月份又受邀參加央視龍年春晚,可以說名聲在當時已經達到巔峰,到處都是揮著票子請他去商演的品牌商,但他幾乎全都拒絕。


    和人家一比起來,他楊簡就是個財迷,一點文化人的骨氣都沒有。


    沒辦法,誰叫攤上個狗係統呢!


    樸術在華語樂壇一直是一個比較特別的存在,前世他看到過一個帖子,帖子講述了樸術出道後的一些經曆,有一段時間同行們都在瘋狂搞事業的時候,他拒絕商演,也不參加社交,和妻子一起住在bj租來的別墅裏,用著諾基亞(那個時候智能機已經流行了),騎著小電驢,穿著不知道多少年前的舊t恤,幾乎隱退,但他一直沒放棄音樂。


    後來組了一個樂隊演出,但又遇到樂隊吉他手查出胰腺癌晚期,為了給兄弟治病,也為了替兄弟照顧家人,即便很抗拒上綜藝,但是“特別缺錢”的樸術開始在那一段時間內頻繁上綜藝。、


    所以,後來隻要一看到樸術露麵,就都知道他缺錢了。


    楊簡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心想跟這樣的人做朋友一定很有安全感吧。


    “介紹一下,這位是樸術,之前你不是一直想認識他嗎。”之前楊簡讓張雅東介紹他和樸術認識,一直沒下文。


    現在見到真人了,可不得好好認識一下。


    “術哥,我是楊簡,我非常喜歡你的歌,今天終於見到真人啦,之前讓東哥介紹我認識你,他還磨磨唧唧的。”


    張雅東聽他這麽說直接反駁道:“要不你別發專輯啊,發專輯就算了,你別當甩手掌櫃啊,都是我一個人在忙,哪有時間帶你認識他啊。”


    每次遇到楊簡,說話溫柔的張雅東總會展現出和平時不一樣的一麵。


    簡而言之就是容易急眼。


    樸術其實也很驚訝,張雅東你腫麽啦!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張雅東嗎?你不是溫文爾雅的嗎!


    “你好,我經常聽雅東提起你,他說你很厲害。”


    樸術這樣的音樂人,對於能自己詞曲,而且寫出來的東西還不錯,他對這樣的同行都會另眼相看。


    “過獎過獎。”楊簡表麵很坦然,但內心尷尬得一批,麵對這種很真誠誇你的人,他會很愧疚,說明他的道行還是不夠,還得曆練曆練。


    “你今天別走啊。”張雅東見楊簡沒準備多待,趕忙開口道。


    “東哥,我上午不走,但是下午我答應了同學一起去看《英雄》。”楊簡開口解釋道,他沒想走啊,可以多待一會滴。


    “我都忙成這樣了,你還有閑工夫看電影?”張雅東不樂意了,沒看見他的黑眼圈嗎,沒見他那飄逸的長發都油啦!


    “咳咳...東哥,等我看完這場電影我就住你這了,行吧?我還是個電影學院的學生啊,這都是我的功課呀,我不得去好好學習學習人家是怎麽演戲的嗎!”


    張雅東這才想起這小子的身份,也就放過了他。


    “東哥,《稻香》這個前奏,你試試加上蟲鳴和鳥叫的聲音,你想象一下,空曠的田野,蟲鳴和鳥叫,mv我就是這麽拍的,回頭我拿過來讓你看看。”


    張雅東聞言閉著眼睛開始想象楊簡說的這個畫麵。


    “對對對...就是這種感覺。”張雅東茅塞頓開,說完就加上這麽一段,然後3人試聽起來。


    聽完後,楊簡的感覺是:就是這個味。


    而張雅東和樸術的感覺就是:這小子有點東西啊,編曲也會。


    楊簡不但有點東西,他有的還是係統呢,所以接下來,編曲這項工作他也得全程參與,不過這都不是事,他能開掛。


    仨人熱火朝天的討論著,你說點想法,他給點建議,最後掛壁一錘定音。


    時間過得很快,幾小時一眨眼就過去,仨人中午飯都忘記吃了,直到楊簡肚子餓得呱呱叫,這才發現快1點啦,他趕忙辭別兩人開著車就往學校趕。


    出門的時候,張雅東和樸術那幽怨的小眼神,就跟楊簡白嫖了他們一樣,恨不得再拉著楊簡聊個3天3夜。


    回到學校,朱雅聞幾人早已經在校門口等著了,沒看見王佳,一問之下才知道她有事不去了。


    這樣也好,他還犯愁他車坐不下,現在除了他自己之外,寢室哥仨擠後排,周洋坐副駕,剛剛好。


    5人趕到電影院,買了爆米花和飲料,找到自己的位置以後就靜待電影開始。


    電影開始以後,大家就被張一謀給震撼到了,鮮明的色彩運用,讓一群觀眾目瞪口呆。


    《英雄》講的是秦王欲吞並六國一統天下,秦軍鐵蹄勢不可擋,無數俠客伺機刺殺秦王,其中趙國俠客殘劍、飛雪和長空三人因名震天下的高超劍術令秦王睡不安穩。


    某日得知有高人無名將三人殺死,遂召見無名,此時電影以黑色為主色調,整個畫麵凜冽肅殺。


    影片情節隨之展開,無名編造刺殺長空、殘劍和飛雪的情節是紅色;秦王識破無名,說出自己推測的情節是藍色;真實情節是白色,張一謀巧妙的運用色彩去推動電影情節,色調由暗到明,預示著真相的步步逼近。


    電影結束,全場觀眾還有些意猶未盡。


    這部電影,喜歡的人有很多,不喜歡的同樣也很多。


    電影的口碑呈兩極分化,影評人和部分觀眾對這部電影持負麵態度,認為這部電影缺少內在精神價值判斷,無藝術靈魂,且空洞,華麗有餘但缺乏內容。


    而喜歡的觀眾卻視這部電影為神作,大氣磅礴,至於藝術內涵什麽的,那是神馬玩意兒?


    很顯然,今天這一場的觀眾大多屬於喜歡的那一撥人,當然也包括他自己。


    出了電影院,朱雅聞和周洋幾人還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直呼過癮,幾人都表示要是能演張導的電影就好啦。


    見楊簡不說話,周洋拿手拍了一下他,問道:“簡子,你怎麽不說話,在想什麽呢?”


    楊簡無語的看了她一眼,“這不是在聽你們說嘛,我想說也插不上嘴啊。”


    “那你說說唄!”


    “有啥好說的,隻能說張導牛逼。”說完還很裝逼的念了幾句李白的《俠客行》。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


    銀鞍照白馬,颯遝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霧草嘞,這中二病犯得讓人猝不及防。


    “簡子,你說怎麽這麽多人都在批評這部電影呢?我覺得很好啊。”朱雅聞有些不解的說道。


    楊簡嗬嗬一笑回答道:“首先,喜不喜歡這部電影是一件很主觀的事情,排除掉一些別有用心的人,這部電影其實喜歡的人還是挺多的。”


    “而且我聽說《英雄》北美版權被米拉麥克斯以2100萬美元拿下,從商業方麵來說,這部電影已經很成功了。”


    不過說完以後心裏默默歎息一聲,因為他知道米拉麥克斯在拿下《英雄》版權後,直接雪藏了近兩年才在北米公映。


    即便如此,在北米上映首周,在隻有2031家影院上映的情況下,還是以1780萬美元拿到首周冠軍。


    而直到04年《英雄》全球票房和外國媒體的好評傳回國內,批評《英雄》的聲音才少一些,這就挺諷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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