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常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等於零,其實未必真的是智商降低了,而是女人一旦被感情迷住了眼睛,看問題的角度往往從自我的感受出發,難免會有些片麵。


    讀大學時,單慶是個窮學生,但是他的自強不息和老實誠懇給趙子姍留下了美好印象。單慶當初追求趙子姍時,也是老套的送花送禮物。當時,追求趙子姍的男孩並不少,隻是對著愛情抱有美好幻想且不知人間疾苦的她對身世淒慘的單慶抱有很大同情。對於愛情,有些女人渴望成為男人眼裏的公主,做一個小女人被男人寵著,愛著;有些女人希望成為男人的左膀右臂,和男人齊頭並進;有些女人天生有母親一樣的溫柔,希望愛情能點亮男人曾經陰暗的生活。趙子姍屬於最後一種女人,但是趙子姍顯然高估了自己的聖母心,愛情玫瑰不會永遠那麽鮮亮,時間會改變許多東西。


    趙子姍並不在意她和單慶在一起時花誰的錢,花多少錢,她隻希望單慶對她是真心的,還像讀上大學那時候一樣對她知冷知熱,關懷備至。讓趙子姍困惑不已的是,無論她對單慶和他家人怎麽好,單慶的母親吳美玉還是不喜歡她。麵對吳美玉對趙子珊的每一次言語侮辱,單慶都沒有站出來保護她,而隻是安慰她,說他母親吳美玉本意是好的,隻是表達方式不對。趙子姍願意相信單慶說的是真的,但麵對吳美玉的咄咄逼人還有無所顧忌的發飆,她不知道是否該繼續相信單慶的話。


    單慶心裏開始動搖了,趙子姍已經隱隱地覺察到了,但是她不敢也不想去確認這種想法。趙子姍並不知道單慶還受到了其他人的影響,她以為單慶是受到吳美玉的影響,她為吳美玉對她的偏見而苦惱不堪。


    有一次,吳美玉居然問趙子珊:“你們那邊的人吃的起我們這樣的飯嗎?喝過我們這樣的自來水嗎?”


    趙子珊對此啞然失笑,這話從吳美玉嘴裏說出實在讓人啼笑皆非。吳美玉注重打扮,有錢會燙頭、買衣服,吃飯卻是能省則省,想吃雞就買村裏羊雞場不下蛋退下來的老母雞或者雞場被夾死的雞,買豬肉都是連著血脖子肉一起買。


    趙子珊家在當地算是小康,家裏蓋起了兩層小樓,論家庭條件,她家可比單慶家條件好多了。


    趙子珊沒有直接回答吳美玉的問題,而是籠統地說:“窮地方也有富人,富地方也有窮人,那大城市的乞丐能和小地方的有錢人相比嗎?”


    吳美玉卻不以為然地說:“那怎麽人人都想去好地方,也沒見誰從好地方去孬地方的?”


    “也得看他個人能力怎麽樣,有的人也許能過得好,大多數人到了大城市也是那裏的底層。要我說,寧當雞頭,不為鳳尾。”趙子珊說。


    “不管怎麽說,你們那沒有我們這裏好。”吳美玉說不過趙子珊,毫不忌諱地直接說。


    “地域差別是客觀的,但日子是各人過各人的。像那種吃喝嫖賭的,到哪裏都過不好。”趙子珊諷刺道。


    趙子珊的話像一把尖刀一樣插在吳美玉的心上,兩人的對話不歡而散。


    趙子姍原先很尊重吳美玉,以為她是那種忍辱負重的傳統型母親,誰知一番接觸之後,吳美玉和白新銀的所作所為一次次刷新了她的認知。白新銀本性難移,吳美玉卻總在單慶不在家時,對趙子珊各種擠兌、挑剔。


    上次吳美玉發飆,趙子珊從單慶家裏離開後,趙子珊反複考慮了她和單慶之間的關係,她打算和單慶談一談。趙子珊打算和單慶提結婚的事,她其實並沒有想好是否結婚,她隻是想以此試探單慶的心意。


    電話的那一頭,單慶聽趙子珊提到結婚,聲音低沉地說:“我還沒有想過結婚這個事情,我現在剛工作,還那麽年輕,總覺得自己還是個孩子,現在結婚太早了些。”


    趙子姍反問道:“那為什麽和你一起考進單位的同事就結婚了?”


    單慶知道趙子姍指的是王輝,他欲言又止,他很想告訴趙子姍,人家王輝是攀上了領導的千金,王輝結婚後住的是女方買的房,開的是女方買的車,但他怕這話說出來對趙子姍刺激太大,覺得不妥就忍住沒說,隻是委婉地說:“人與人的想法能一樣嗎?”


    趙子姍無奈地說:“我們已經談了三四年了吧?結婚是遲早的事情。那你想什麽時候結婚?”


    單慶不以為然地說:“咱們現在這樣不是挺好的嗎?和結婚有什麽區別?結婚不就是多一張紙嗎?”


    趙子姍一聽單慶這話,冷笑道:“我要的就是這張紙,有了這張紙,我們才能名正言順地在一起。”


    單慶聽了趙子珊的話,心裏很不耐煩,他不屑地說:“我沒有想到你是這麽俗氣的一個女孩,我還以為你和其他女孩有什麽不同,看來我錯了!你不就是想結婚嗎?天下男的多得是,你要是想結婚,就找他們去吧!反正我不會和你結婚。”


    趙子姍被單慶的話震驚了,她無論如何沒想到單慶會說出這樣的話,她咬著嘴唇狠狠地說:“你說的這是什麽話啊?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什麽天下男的多得是?好,今天,你就和我說實話吧!你為什麽不想結婚?是不是嫌我不好?”


    單慶心亂如麻,他說:“不是你不好,是我配不上你,不能給你想要的那種幸福,我對不起你,你應該找一個對你更好的男孩。”


    趙子珊冷冷地說:“你說我想要什麽樣子的生活?我和你在一起,讓你花多少錢了?還是對你有什麽要求?”


    單慶最怕趙子珊提錢,他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賭氣道:“你是沒讓我花多少錢,誰讓我家窮呢?你不是嫌我媽找你事兒嗎?還有我叔那個樣兒,爛泥扶不上牆。我哪樣都配不上你!”


    趙子珊幹笑了兩聲,說:“你配不上我?嗬嗬!別再口是心非了!恐怕你現在和你媽想法一樣了吧?”


    “我什麽想法和我媽一樣,你說清楚!”單慶質疑道。


    趙子珊直接了當地說:“還什麽想法?你自己不知道?你直接挑明說你看不上我就得了,還裝什麽裝?我趙子姍打死也沒有想到我和你會有這麽一天,我原以為你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人窮誌不窮,現在我承認我錯了。你就是個人窮誌短,鼠目寸光的小人!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想什麽!你媽那麽對我,不就是看不起我嗎?在我跟前嘀嘀咕咕說這說那,是的,我是外地的,農村的,工資也沒有你們那裏的教師高,可你現在不也是農村的嗎?我們這裏的教師工資沒有你們那高,隻是因為地域的差別,並不是你們那裏的老師真的就比我們這裏強多少。再說了,現在各種嫌棄我,你認識我的時候,怎麽想不到這些?現在又來嫌棄?當初幹嘛要找我啊?你真以為我除了你就找不著頭兒了嗎?”


    單慶被趙子珊罵的狗血淋頭,氣憤道:“我現在是後悔了,又怎麽樣?我就是不想結婚,怎麽了?你不要逼我了!”


    “我逼你?”趙子珊苦笑道,“我想結婚,就成了我逼你?說出去真是笑話!”


    單慶看趙子姍已經把話說開了,索性也打開天窗說亮話:“我以前覺得你好,誰知道你現在變成這個樣子?我媽不喜歡你,我有什麽辦法?還有你想過沒有?我們就是結婚了,也是兩地分居,和不結婚有什麽兩樣?”


    “這些都不是理由!你媽不喜歡我,又不是你媽找對象,你喜歡你媽找的對象嗎?你不喜歡吧?那她不也照樣找了嗎?至於兩地分居,我可以辭掉工作,重新找個工作啊!或者你到我們這裏也可以!”趙子姍懟道。


    “你來這裏?不可能,我沒有能力幫你調動工作,我過去更不可能,你們那工資也低,沒有這裏的高!”單慶搖搖頭說。


    “我不讓你幫忙,我自己找工作!我學師範的,到學校當老師應該沒有問題!”趙子姍說,她一步步將單慶的理由擊碎,她想看單慶如何繼續把戲演下去。


    “你來這又進不了公立學校,我們這好多年都不招在編老師了。再說你的戶口又是外地的,就是招老師也不允許你考。你進私立的學校,又沒有保障,還不如你現在的工作呢!”單慶說。


    “看來,你的意思是我們是一點可能都不存在了,剩下的隻有分手了吧?”趙子姍問單慶。


    “我們還是先分開一段時間,各自想想吧!”單慶歎息道。


    趙子姍明白了,她說:“別說得這麽含蓄了,還各自想什麽?分手吧!”


    趙子姍說這話時,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她對單慶有不舍又有些不甘心,她沒想到單慶畢業一年就變心了,事已至此,她還是為了自己最後一點尊嚴主動提出了分手。


    “咱們再想想!我現在心裏很亂,我不想分手,剛才說那些話都是氣話,你以後別提結婚了!”單慶說。


    “不提結婚?那談戀愛是為了什麽?玩弄感情?我記得哪個名人說過,不以結婚為目的戀愛就是耍流氓。”趙子姍冷冷地說,“單慶,我們結束了,從今往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我們一刀兩斷。”


    趙子姍說完這句話,沒等單慶回答就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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