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這麽認為。”麥克搖了搖頭,語氣堅定。


    “你忘了我們接到鎮長電話時,那種奇異的波動了嗎?有了那種波動後,我感覺整個小鎮仿佛認可了我們。一路上再也沒有人阻攔我們要求幫助。”


    他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凱莉和張辰,繼續說道,“所以我覺得,我們應該順著鎮長的安排走。不管小醜案的真相如何,隻要那種波動持續加強,我們就能保持安全,還會獲得更多便利。”


    “而且別忘了,”麥克補充道,“我們隻是五種職業之一,這個案子不過是這個副本的冰山一角罷了。”


    “不,我覺得這個案子會很重要。”張辰沉思了一番。


    “五種職業分別是:醫生、警察、教師、法官、司機。除了司機,其他四個職業不都已經或者將要卷入這個案件了嗎?”


    他說著,轉頭看向麥克,“案發地點是學校,老師自然是第一關係人;之後也自然也會涉及醫生鑒定 dna;最後,法官會審理案件。這不隻是你們警察的一條小分支,而是一個影響全局的大分支。”


    屋內一片寂靜,三人沉默了許久。


    “我還是覺得,跟著鎮長的安排走更好,撐到通關時間就行。”麥克輕聲說道,顯然不願改變想法。


    “我覺得調查真相更好。”凱莉接話。


    張辰見此,於是講述了自己今天的遭遇,證明了波動是有截然相反的兩種。


    一種偏向於對邪惡的反應,一種偏向於對善良的反應。


    “這樣的話……”麥克皺眉思索了一會兒,終於提出建議,“既然如此,我們不妨各走各的路,看看哪條路更好走,到時候再定奪。”


    “好。”凱莉同意了。


    最終,常常做獨行俠的兩人,誰也無法說服誰,於是達成了這樣的約定。


    其實也是給自己多留了一條選擇。


    但有時候旁觀者清。


    張辰看著這兩位實際上是競爭關係的警察。


    既要又要真的可行嗎?


    這個問題很難有答案。


    第二天,張辰除了換了一間房以外,與往常一樣。


    直到科爾斯來接他們,所有剩下的人到齊。


    昨晚的事情,眾人都裝作沒有發生,上了車後,也都沉默著。


    隻有科爾斯,還是那般熱情,那般神秘,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張辰到醫院後,先去看了看頭皮以及牙齒。


    此時它們已經像是一種新的生命一樣不時在罐子裏抽動了,讓人看的惡寒不已。


    滿打滿算,今天是這個副本的第五天。


    張辰坐在辦公室,他想上午等一等有沒有新的患者,下午再去調查一下小醜的案件。


    “滴鈴鈴鈴……”電話忽然響了。


    張辰覺得這是鎮長的電話。


    “喂?是沃克醫生嗎?”一道好聽溫和的男聲在電話裏響起。


    “是。”


    “早上好啊,醫生,我是鎮長,小醜的事情你聽說了嗎?”果然是鎮長,而且因為張辰一直在扮演老醫生,他也認為張辰就是那個沃克醫生。


    “聽說了。”


    “嗯,那就好辦了。一會兒警察會送來一些證據,請你認真檢測比對。小醜的罪行實在惡劣,我們必須盡快定罪。我已經將審判日期定在明天,並將消息刊登在小鎮晚報上了。”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醫生,事情忙完後,我會撥一筆款用於修繕你的醫院,辛苦了。”


    說完,他似乎還有其他人要通知,很快掛斷了電話。


    張辰放下電話,坐在椅子上沉思良久。


    小醜案的審判是明天,那麽科爾斯所謂的小醜在準備一個精彩的節目,會是什麽節目?


    而且,自己手裏的鎮長選舉票有什麽作用?選舉日期又是哪一天?


    科爾斯的立場是什麽?他怎麽看待小醜案?


    一個又一個問題,讓事件看起來清晰,卻又充滿變數。


    走廊響起腳步聲。


    “醫生,我來送需要檢測的證據了。”


    是科爾斯的聲音。


    他先去了對麵的朱莉辦公室,將一份證據交給她,隨後走進張辰的辦公室,將另一份證據放在桌上。


    “怎麽是你來送?”張辰問道。


    “鎮長大人囑托我對這件事特別上心,所以我親自過來跑這一趟。”科爾斯無奈地笑了笑,語氣輕鬆。


    張辰對於他的到來是有一絲瞌睡了送枕頭的感覺的,不過鑒於科爾斯的謎語人水平,他也沒有太過激動。


    “正好問你件事,”張辰盯著科爾斯,“你不是說小醜有一個精彩的節目嗎?可鎮長剛剛告訴我,小醜明天就要被審判了。”


    “醫生。”科爾斯微微一笑,語氣中帶著些許詭秘。


    “小醜的表演有時候是不需要他本人在場的,這才是偉大的表演。”


    他今天的謎語人等級似乎下降了些許,對張辰的問題回答的很爽快。


    “哦?那是什麽樣的表演?”


    “那我又怎麽知道呢?”科爾斯笑道。


    張辰:……


    “你認為小醜會是凶手嗎?”


    “你問我的感受啊,那我實話實說,我不在乎。”


    他笑了笑,似乎發自真心。


    “我隻在呼小鎮。”


    “那麽醫生,你還有什麽事情嗎?”


    張辰摸了摸下巴,“暫時沒有了,辛苦你了。”


    “為鎮民服務嘛。”科爾斯笑著答道,轉身準備離開。


    他走到門口時忽然回頭,語氣意味深長,“對了,醫生,可千萬別丟失你的仁慈哦……”


    “仁慈……”張辰看著科爾斯離去的背影,低聲重複了一遍這句話。


    他轉頭看向桌上的證據。


    “沃克醫生,你不過是一個偏遠小鎮的貪財醫生,哪裏有資質鑒定 dna?”


    他喃喃自語,隨即提筆在紙上寫下:


    “因本地醫院設備資質不夠,無法驗證比對該dna 是否為嫌犯——小醜格利克的。”


    隨著這行字寫下,那熟悉的奇異波動再次襲來,而且比之前更加強烈。


    更奇妙的是,張辰清晰地感受到,對門的朱莉也在同步書寫。


    “經過 dna 驗證比對,該 dna 的確為嫌犯——小醜格利克的。”


    一隻耳的朱莉落下最後一筆時,似乎也感受到了張辰身上的波動。


    兩人隔著牆壁,各自靜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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