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叫做張辰,你可以叫我辰。”


    張辰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彬彬有禮的上前自我介紹起來。


    蛇女巫隻是好奇地看著他,卻並未回應。


    “她在白天的時候沒有晚上活躍。”水木笠解釋道。


    張辰點點頭。


    其實水木笠看著此時蛇巫女的樣子內心也有些小驚訝。


    看來張辰與她預料的反應根本不一樣,不但沒有一絲絲的害怕或者恐懼,反而有些莫名其妙的興奮,這讓她有些困惑。


    之後,張辰在與水木笠的交談中得知,水木笠給她起了個名字,叫做淩。


    張辰其實本來是想看看蛇女巫和葵女官比有沒有製服——咳咳,製符優勢的。


    結果水木笠告訴張辰,在製作符紙上,葵女官要比現在的蛇女巫更加熟練。


    在張辰和水木笠交談的時候,淩一直在一旁好奇的觀看。


    張辰則有意無意的掃一眼她不時晃動的小尾尖。


    快到下午時,初岡正治帶著兩個孩子回來了。


    他爬山本就不易,加上兩個癡傻的孩子,明顯更費力了。


    當初岡正治帶著兩個兒子進來時,原本溫和的淩頓時變得冷漠。


    她微微裂開嘴角,露出詭異的笑容,蛇身舒展開來,宛如一條在房間中扭動遊走的巨龍。


    “嗨呀!”初岡正治看到這景象,嚇得肝膽俱裂,連連後退摔坐在地,驚恐地盯著她。


    可他的兩個孩子卻完全無動於衷,依舊胡亂扭動著,仿佛看不到淩的恐怖之姿。


    張辰對淩的變化有些不解,自己剛見到她時並未引發這種反應,這是怎麽回事呢?


    “淩,沒事的,他是我的朋友,這次想要讓你幫忙解除詛咒的也是他的兩個孩子。”水木笠趕緊解釋起來。


    在水木笠解釋之後,淩放鬆了不少。


    “是那兩個孩子嗎?讓他們過來吧,他們不隻是中了詛咒,還被妖怪附身了。”


    張辰:!!!


    合著你會說話啊,那剛剛裝的好像一個深閨小姐一樣的。


    張辰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為什麽淩會對他有些區別對待。


    難不成係統這死鬼發力了?讓自己王霸之氣一震就可以讓小女詭女妖怪們投懷送抱?


    如果水木笠知道張辰此刻所想,一定會笑出聲的。


    其實是淩擁有感知別人對她情緒的能力。


    她之所以好奇張辰見到淩的反應,就是她從淩的反應中意識到張辰沒有任何諸如恐懼、厭惡淩的情緒。


    不但如此,他甚至有些欣賞和喜歡淩。


    而這讓淩都有些害羞了,所以剛剛才一直不說話,隻是在旁邊安靜好奇的看著。


    這種情況,淩之前隻在水木笠身上感受過,而張辰,是第二個。


    淩蠕動著白色亮麗的蛇身,圍繞著觀察了一下兩個孩子。


    她拿出一個類似浮塵的東西,似乎是巫女常用的驅邪道具。


    接著,她揮舞著寬大的衣袖,微閉著眼睛,遵循著某種奇異的節奏,開始圍繞兩個孩子跳起了舞蹈。


    “鈴——鈴——”


    她脖頸上的鈴鐺隨著她的步伐清脆的搖曳著。


    一開始兩個孩子並沒有什麽反應,隻是隨著淩的步伐越來越急促,鈴鐺搖曳的越來越緊迫,他們終於不再扭曲,而是收斂起那詭異的微笑,死死盯著圍繞在他們身邊的淩。


    此時場上隻有張辰與水木笠兩個人,至於初岡正治,因為被淩嚇尿了,隻能在外麵等結果。


    也幸好他不在,不然他膀胱的壓力肯定更大。


    隻見兩個孩子的身體上逐漸浮現出兩個白色稻草人形狀的人影,扭動著,如同陷入瘋魔般雜亂地舞蹈,那可怖的姿態讓人不禁背脊發涼,與盤旋蛇尾的淩形成了奇異的“鬥舞”。


    淩的舞姿優雅舒緩,偶爾帶著一絲張力,而稻草人的舞蹈卻瘋狂失控,形成強烈的反差,讓張辰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目不轉睛地觀察著。


    好在,即使稻草人再瘋狂,在淩的舞蹈下,也漸漸模糊,直到最後消散。


    兩個孩子也在稻草人消失之後立刻昏倒過去。


    淩沒有因為稻草人消失而停止步伐,繼續不慌不忙的閉著眼睛,緩緩結束了舞蹈。


    “呼~可以了。”


    水木笠立刻上前,關心地詢問淩的狀態。


    “我沒事。”淩看了一眼靠近的張辰,臉上微微泛起一絲羞澀,頓時又沉默不語。


    張辰:……


    水木笠見此情景,忍不住偷笑。


    “辰君,淩還有些害羞呢,畢竟你看到了她的糗事,可千萬不要介意呀。”


    張辰撓了撓頭,想到淩的六隻手在自顧自地玩猜拳,被他撞見的確有些尷尬。


    對於單純的妖怪來說,這恐怕不亞於過年你家親戚小孩翻找你房間的時候,把你的肉靈芝找出來拿去飯桌上耍。


    初岡正治在外麵等的著急上火,甚至快把自己的褲子給烤幹了。


    看到張辰和水木笠各抱一個昏迷的孩子出來,他立刻跑上前,驚恐萬分地問,“怎麽了?他們這是怎麽了?”


    那激動惡劣的語氣顯然代表著他誤會了。


    此時水木笠要是說出一個不好的消息,他恐怕會立刻崩潰,進而歇斯底裏。


    張辰理解他的焦急,但對於這樣的態度頗感厭惡。


    也難怪都說做好事不劃算,做好了就一句感謝,做不好還要吃埋怨,嚴重一些還要吃律法,擔責任,這誰能受的了?


    這樣看來某大法官還是很夠意思的,不知挽救了多少天真正直之人的家庭。


    果然,水木笠也頗感煩躁,眉頭一皺。


    “沒事了,你的孩子隻是暈過去而已,過一會就自己醒來了。”


    初岡正治有些不相信,他對神秘力量一直不信任,尤其是這座山上的那位,不過他還是先道謝了。


    水木笠點點頭,收下了他的謝意,轉身回到了神社。


    初岡正治看著她的背影,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麽,最終卻還是沉默。


    不久,兩個孩子果然醒了過來,初岡正治喜出望外,本想進神社表達謝意,但想到淩的存在,終究還是留在神社外,五體投地地深深跪拜,以示感激。


    感激的自然是水木笠,而不是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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