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辯論開始,地點選在了第一次集合的大廳。


    鹿悠鳴率先分享了線索:“我去了主實驗室,實驗室的最裏麵是個匯報大廳。我在那裏發現了幾篇文檔,主要是實驗數據的記錄。”


    “記錄了每條人魚相關的戰鬥數據。其實0621,也就是戚卿是目前人魚裏攻擊性最強說。”鹿悠鳴拿出了證據,一上來就大膽提出了質疑,“甚至在實驗工程中,出現了襲擊實驗人員的傾向。所以我去了你們所在的3號實驗室,你的實驗報告上寫著,你對人類的惡意值異常。”


    一上來就被指正了的戚卿:“……”說好的和平主義者呢?


    “不過我也隻是推測。隻是目前0621是最有可能想殺死人類的,如果以此為依據的話,那麽他是凶手的可能性很大。”鹿悠鳴笑笑。


    秦沐婉難得主動提出了不讚同:“可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是被捕獵而來的,要說對人類的痛恨其實多少都應該有。”


    “而且我們現在是被動方,並且我們並不知道該怎麽殺死人魚。我認為,我們目前應該以完美結局為目標而進行搜查。”


    “我剛剛的意思並不是說0621一定就會是凶手。”鹿悠鳴再次反駁,“ 但是,凶手兩個小時一次的殺人技能可不是擺設,無論如何,觸發死亡一定有凶器或者某個觸發條件。這是先天規則。”


    “我們現在已經縮小到了1\/4的範圍,如果不及時製止的話,還有一個小時,我們中間就會有第二個人死亡。”


    秦安羽沉思著:“人魚的贏麵確實要比人類要大的多。那麽平衡點是什麽?我們算是實驗員,但其實是監管人魚實驗員的監管者,理論上來說我們應該有一個監管權限。”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現在還沒找到相關的線索。”鹿悠鳴將手輕輕點在手掌心。


    秦安羽便拿出了自己找到的線索:“我在二號實驗室,找到了0948實驗體,也就是沈思樂。所接受的魚尾切離實驗。為了讓她長出雙腿,在第一次實驗失敗之後,選擇了斷尾的實驗。”


    “實驗室對她進行了毫無人性的實驗,對實驗室的痛恨必然是有的。”秦安羽仔細思索,“可我還是覺得這份報告很怪異,或許有我沒明白的地方。”


    鹿悠鳴翻閱著著報告,仔細閱讀每一條數據,進行前後比對:“0948在整個過程中都顯得格外乖巧,甚至是服從。甚至實驗結束後,她對人都沒有絲毫地惡意值。”


    沈思樂急忙為自己辯解,眸光微微閃爍:“無論願不願意,實驗都會繼續……而且我沒辦法幻化出雙腿,但我內心是渴望擁有雙腿的,所以我甘願做出交換。即使失去我的魚尾,每一步都像行走在刀刃上。我也心甘情願。”


    戚卿倚著腦袋,聽了沈思樂的話微微發愣,急忙看向秦安羽求證。


    秦安羽顯然是讀懂了少年的意思,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這一幕被亓官鈺盡收眼底,眉頭緊皺:“你們在打什麽啞謎?”


    秦安羽朝他給予一個柔和的笑意,仿佛頭頂都頂著一個天使的光環,卻說著最不純潔的話:“0621餓了,在向我詢問能不能吃了我。這樣的話題,你也要參與嗎?”


    “誰信啊!真是這樣,那你剛剛回點頭又搖頭是什麽意思?”亓官鈺被雷到雞皮疙瘩起了一地,與之不同的是逐漸興奮的秦沐婉和沈思樂!


    秦安羽輕嗤一聲,胡編亂造也臉不紅心不跳的:“我說可以,但現在不行。晚點說。”


    亓官鈺還沒反駁呢。沈思樂躁動的少女心就再也堅持不住了,毫無意識的脫口而出:“細說多晚!”


    心裏話脫口而出,又立刻緊急的捂住自己的嘴!沈思樂心裏替自己抹了把汗,糟糕,怎麽就說出來了。


    鹿悠鳴輕笑,笑而不語。隻是繼續翻閱手裏的匯報資料,找找有沒有什麽其他值得留意的線索。


    秦安羽保持微笑,沒有回應。


    戚卿麵紅耳赤,平靜地別過頭去。


    見大家好像沒什麽劇烈反應,沈思樂這才放心,胸口剛剛懸起的心跳,到現在都還是有點快的……


    反觀錢多森沒有了陸澤明後,坐在秦沐婉旁邊顯得局促起來,汗水打濕了鬢角,讓他整個人都看起來濕漉漉的,泛著可憐勁。


    秦沐婉已經盡可能的安慰他,照顧他了。錢多森支著腦袋,可是他就是抑製不住地發著抖,嘴唇緊緊抿著。


    沈思樂對此隻是微微歎息。


    大家再一次對各自的線索進行了整理,但並未取得什麽實質性的進展。


    鹿悠鳴一頭霧水:“所謂的完美結局就是說什麽呢?”


    第一次辯論落下了帷幕。


    戚卿和秦安羽離開了大廳,戚卿就把剛剛要問的問題再問了一遍:“所以,沈思樂就是主角?”


    沈思樂所有的經曆都可以和小美人魚的故事對應得上。


    “不知道。”秦安羽沒有停下腳步,走進了一號實驗室。鹿悠鳴的實驗室。


    “我們現在的故事比童話故事裏還是有所不同的。《小美魚》就是我們現在完整的故事線嗎?我們現在還並不能確定。”秦安羽翻開了文件。


    戚卿好奇地湊過來:“你在看什麽?”


    “0711的實驗資料。”秦安羽回答。見少年好奇,就把資料靠過去,分他一半看。


    【0711號人魚實驗體】


    【進食狀況:暴食(備注:這隻人魚太能吃了,不知道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


    很快,旁邊就有個清秀字跡,補上一句話。


    秦安羽一眼就看出來,這是鹿悠鳴的字跡,之前在第二期她寫的書信裏見過了。


    【多吃點才好……】她這麽寫到。


    墨色的字跡在最後一筆時猶如被賦予了生命,微微顫動著,仿佛要掙脫紙張的束縛,詭異得如同從黑暗深淵中滲透出來的鬼魅……


    “這是什麽意思?”戚卿眉頭緊蹙,看著實驗報告上的那抹字跡,心中充滿了疑惑。


    秦安羽斜倚在實驗台邊,輕輕搖了搖頭:“不知道,但這裏應該還有其他的線索。”


    兩個人開始在實驗室翻找起來。


    氣氛如同緊張的火線,一個不注意,就會瞬間點燃。


    戚卿蹲在櫃子前,努力翻找著線索。


    一隻溫熱的手如幽靈般悄然落在他的肩膀上,輕輕地拍了拍。


    戚卿還以為是秦安羽:“怎麽了?在找線索呢。”


    無人回應,那隻手卻如附骨之疽般,堅持不懈地在他的肩膀上拍著。


    戚卿翻閱著資料,正看到關鍵之處,不耐煩地肩膀一聳,想要甩掉那隻手。


    不對……戚卿的身體猛地僵住,心髒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捏住,劇烈地跳動起來……那溫熱的觸感……絕不是秦安羽!


    “砰”的一聲,那隻手又如鐵鉗般重新緊緊按住了少年的肩膀,力量比前兩次更甚。


    尖銳的聲音如鬼魅的嘶鳴,在空氣中緩緩劃過:“你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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