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小郎君,小郎君……戚卿的腦袋裏“嗖嗖嗖”地發起了彈幕。


    戚卿愣愣地看著那雙手,很白。忽然,一滴猩紅出現在了視線裏,在那白上暈染開了……


    秦安羽被微微燙了一下,隻見少年再一次地手忙腳亂地捂住鼻子,場麵一片混亂。


    少年的手伸向紙巾,抽來的紙巾在秦安羽的手上一頓亂搓。


    “別動。”那雙漂亮的桃花眸微微緊起,命令的口吻配合那磁性的質感,帶著一種不可忽視地威懾感。抵在他後頸的手緊了緊,他像隻被提起脖子的兔子,失去了自主行動能力,不敢動彈。


    不敢動,但又感覺有點……性感。


    戚卿老實了下來,安安靜靜地,不再動了。一副任人擺布的模樣。


    這乖順的模樣被秦安羽看在眼裏,眉頭微微挑起,挑起的眉梢中帶著點疑惑,旋即眼裏又有了笑意:“沒說不能呼吸。”


    戚卿的眼睛眨了幾下,整個人陷入了短暫的僵硬,凝結的空氣裏仿佛有烏鴉飛過,烏鴉的身後必定跟著六個點。


    “……哦。”少年呆呆的。


    鼻血堵在鼻腔裏,少年隻能用嘴呼吸,白皙的脖頸微微揚起,線條流暢優美。濕潤的呼吸噴灑在秦安羽的手掌,帶著絲絲暖意。


    秦安羽的眸光微微閃爍,喉結鼓動。


    和節目組搗鼓了有一會,才勉強止住。


    戚卿看著鏡頭,目光呆滯……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少年的臉上風平浪靜的,心裏卻驚濤駭浪。


    現在好了,丟臉丟在節目組了……


    止住了鼻血,戚卿扭過頭的時候,秦安羽正在擦手。那一筆猩紅順著手背滴落了下來,似乎是時間有點久了,紙巾擦不幹淨。


    戚卿連忙去要濕巾。從床上蹦躂下來那一下,床都咯吱作響。


    ——


    “濕巾。”戚卿說著就要給他擦,秦安羽看他抓得那麽順手,就把手抽了回來,攤開手心。


    戚卿愣了一下,把濕巾遞給了他。秦安羽接過,這才把手處理幹淨。


    戚卿坐在床邊,默默注視著秦安羽的動作。嘴唇卻緊緊抿著。空氣裏明顯透露著尷尬,戚卿這才意識到他和秦安羽連基本的聊天都很少進行,雖然綜藝效果很好,但根本沒法做到像朋友那樣溝通。


    再加上發生了剛剛那樣的事情,本來還能用話少來形容,現在根本就不敢說話了。


    在秦安羽的那裏,他們算是朋友嗎?估計隻是同事或者還算熟的熟人。


    秦安羽抬眸就看見戚卿低著腦袋,小臉垂著,緊繃著那張本就冷峻的小臉,此刻卻沒了平日的冷酷氣場,仿佛在糾結著什麽,眉頭皺巴巴的皺起。從饅頭變成了包子。


    冰涼的觸感如同一顆晶瑩的雪花,在額頭輕輕一點,瞬間融化。戚卿猛地回神,恰好對上秦安羽那充滿探究意味的目光。


    “在想什麽?”秦安羽的嘴唇紅潤,襯得他更有氣色,就連表情都靈動了幾分。


    “沒什麽。”戚卿撐著腦袋,剛剛流了鼻血,現在鼻子還不通暢。整個人如同一顆霜打的茄子一般,蔫蔫的。


    秦安羽並沒有追問。一張任務卡就從房頂上掉了下來,啪得掉在地上。


    這次輪到戚卿挑眉了,抬頭看著那塊一點一點被移上的磚瓦,直到最後一絲天光被堵住。這才伸手去撿地上的任務,不禁在心裏嘀咕:任務卡出場方式倒是越來越特別了。


    “親愛的嘉賓,恭喜你們組隊成功。在姻緣鎮上流傳著一個傳說,城西古鎮下的樹,有著一個神秘的結界。每一對有情人隻要將信物放置於樹下,那道神奇的門就會打開。隻有入了姻緣鏡,屬於命運的月老簿才會開始抒寫屬於你們的愛情故事。”戚卿念完一段,扭頭看向邊上的秦安羽。


    兩人同看一張任務卡,此刻貼得很近。這一扭頭,差點就親了上去……


    臉迅速躥紅,秦安羽的目光卻在此時發現了他,眼尾那抹亮麗的金色微微抬起,湊得很近。鼻息在小小的空間裏交織……糾纏……


    第一次那麽近距離地去看他的瞳孔,那雙桃花眸裏仿佛有深潭,瞳孔裏倒映出他的像,仿佛被幽禁於深潭之中……


    呼吸不禁微微急促起……


    秦安羽率先挪開了視線,對著任務卡繼續念出了後半段:“請兩位嘉賓完成“新婚燕爾”任務,獲得秦小姐的信物。”


    秦小姐?秦安羽對這個稱呼還不是很習慣。


    不知道從哪裏傳來的聲音:“請嘉賓移至桌前,完成合巹禮。”


    秦安羽站了起來,步行到桌邊。戚卿跟上,腰間鬆鬆垮垮的。


    秦安羽解下腰帶遞給了他,自己又轉身回到婚床邊去找那條“聘禮”。


    “誒……”戚卿出聲。


    隻見秦安羽已經把腰帶穿戴好了,他們的婚服似乎是一套,即使換著搭配,也顯得相得益彰。金絲銀線的繡花猶如羽翼一般,在那纖細的腰肢上舒展開來,為那本就華麗精致的婚服,添了幾份流光溢彩。


    絲線在燭火下閃著粼粼的光澤,隨著步調若隱若現的,更顯精致。那鈴鐺在腕口輕輕搖晃著,隨著他的工作,發出清脆的叮當聲,如同一支歡快的樂曲,讓人心曠神怡。


    秦安羽見少年不動,隻是舉著他的腰帶。眼底露著一抹笑意:“你不穿?是等著我幫你穿嗎?”


    桃花眸裏波光瀲灩,恰似有微風輕拂湖麵,掀起層層漣漪,粼粼的波光在水中破碎斑駁,卻讓整個湖麵都金光燦燦了起來,借著夕陽的豔影,朦朦朧朧的隔著一層,美不勝收。


    見少年還是不動,秦安羽作勢上前了一步。


    他這一動,少年的魂才飛了回來,趕忙係上:“我自己來!”


    戚卿用飛一般的速度係好了腰帶,把話題重新轉移回任務上:“那我們現在是要做什麽呢?”


    秦安羽如鬼魅般繞到身後,戚卿的呼吸都跟著凝滯。手指仿若輕柔的羽毛,掠過腰帶,如電流湧動般,剮蹭著他的腰肢,脊梁骨不由自主地驚起一陣顫栗。


    “怎……怎麽了……”戚卿的聲音幹澀得好似被抽走了水分,他撐在桌子上,緩緩扭過頭。


    少年的眼眸純淨如水,上麵覆了一層薄薄的水霧,星星沉在水裏,如同一顆顆飽滿的寶石,別有一番韻味。臉頰如桃花初綻,帶著清透的粉色,嘴唇紅豔豔的,透著瑩瑩的水光。戚卿的嘴巴很小,嘴唇看起來也很薄,觸感柔軟……


    是不是微微一撚就會變得更加紅豔……會不會微微腫起,更像一顆圓潤飽滿的櫻桃。


    眸色稍暗,那湖麵上的夕陽落下,黑色強行席卷侵占了湖麵,他優雅得如同一頭獵豹,吞食著周圍的光亮,細嚼慢咽,似於心不忍一般。但又不斷向外侵襲,仿佛想要將一切收入眼底,吞噬殆盡……


    腰間的手指輕輕摩挲,帶著腰帶也跟著微微顫抖。


    戚卿的聲音有點發啞:“夠了……”


    “什麽夠了?”那張動人的眼眸裏上露出一絲無辜,如同皎潔的月光,那一抹清亮的白色,蓋過的那片黑色,臉龐似有羽毛輕輕拂過,帶過一陣刺骨冰涼。


    秦安羽站回了他的身邊,側頭看他,表情溫和且無辜:“幫你整理腰帶而已。什麽夠了?”


    “沒什麽!”少年慍怒,挺直了身體。剛剛那股若有若無的觸感此刻仍殘留在腰間,可眼前的男人表情無辜,溫和,完美地掩蓋了那絲戲謔,活脫脫一副懵懂無知的天使模樣……


    一如他們的第一次見麵,那個披著天使皮囊把他堵在廁所拍他“豔照”的惡魔!


    可偏偏……


    戚卿凝視著那張無辜的臉,心中不禁泛起絲絲憐意……心跳也跟著湊熱鬧!


    戚卿剛騰起的熱意,頓時就冷了,隻是語氣裏還微微帶著不耐:“趕緊做任務。”


    他們之間的氛圍倒是正常了,剛剛給攝像大哥看得那是一陣麵紅腦熱。


    ——


    “這酒怎麽是橙色的?”戚卿好奇地看著瓶子裏倒進葫蘆裏的酒,小小的一瓢,顏色卻很是怪異。


    不止顏色,空氣裏微微帶著一股橘子的清香。


    “是橘子汁。”秦安羽放下精致酒壺,端起一瓢。眸光溫柔,“請吧。”


    戚卿舉起另外一瓢,兩個小小的葫蘆,中間卻被紅繩係著著,從秦安羽的手裏衍生,拽進了自己的手裏……


    戚卿嘴唇才堪堪碰到,吸溜了一口,甜的。


    剛喝了一半,就見秦安羽大大方方伸出手,在他麵前停了下來。


    聲音很輕:“想什麽呢?交杯酒,你要自己一個人喝?”


    眼眸裏的笑意密密的,眼尾的金線倒印在眼眸裏,頓時又粼粼地推開,激起層層波紋。


    “哦哦!”為了讓自己顯得沒那麽呆,戚卿立馬就勾住了秦安羽的手,酒盞輕輕抖了一下,撒了些出來。


    看著被打濕的衣服,秦安羽眼神戲謔:“這麽迫不及待?”


    “沒有……”戚卿抿唇,“下手太快了。沒注意。”


    屋內的燭火輕輕搖曳,婚服上的金線如流光般閃動,雙方各執一瓢,以紅線相綴,先自飲半杯,後交杯共飲。那紅線伴隨著鈴鐺的輕響,如同一個神秘的紐帶,將兩人緊密地係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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