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卿身著紅衣,麵若冠玉,麵龐恰似雕琢精美的白玉,漫步於青石街道之上,路旁的建築仿若從古代穿越而來,散發著古樸典雅的氣息,偶爾也有古代裝束的人從身邊走過。


    黑色的長如瀑布般垂落,被玉冠高高束起,俊俏的馬尾肆意張揚,一襲紅衣似火焰般明豔奪目,寬鬆大氣,金色彩線絲絲入扣,繡花的圖案栩栩如生,穿梭於身側。穿金戴銀,白皙的手腕上被一根紅繩吊著,紅繩的上頭綴著一個小小的鈴鐺。每走一步都叮當叮當的響著,好不熱鬧。


    粉雕玉琢的少年走在街道上,好奇地四處張望,跟拍的大哥一直盡職盡責地舉著機器,跟在他的身邊。


    不久前,他剛獲得了一張任務卡。


    任務卡上的內容:“春日拂麵梨花發,鳥語花香盛婚禮。請拿到任務卡的嘉賓換上新郎服飾,前往姻緣鎮,尋覓良緣。”


    “您的身份是——家財萬貫的叛逆小少爺。(離家出走ing)”


    “尋覓良緣”究竟是什麽意思?還有這個設定?戚卿微微挑眉,心中暗自揣測,戚明淵為這期節目究竟投入了多少資金……


    然而,街道上空空蕩蕩,很是安靜。宛如一座被遺忘的空鎮,隻是偶爾有幾個穿著古代裝束的群演如幽靈般飄過,也沒有留下任何線索,戚卿隻能像無頭蒼蠅般漫無目的地街道上遊蕩。


    這裏的建築長得都大相徑庭,稍不注意就容易迷路。


    突然,眼前迎麵來了一支喜慶迎親的車隊,嗩呐,絲竹不絕於耳,吹拉彈唱,熱鬧非凡。為首的女子鮮衣怒馬,墨色的長發傾瀉而下,英姿颯爽,紅衣銀甲隨風飄揚,明豔動人。女子端坐於馬上,神態自若,風姿卓越。後麵的車隊如長龍般緩緩地跟隨著她,紅綢緊緊包裹著幾十個大箱子,被工人們扛著,走在最後頭。


    女子顯然注意到了她,朝他微微點頭,車隊在他身邊停下。女子輕盈地翻身下馬,身姿矯健,動作幹淨利落,發絲如絲般被她的動作輕輕掀起,帥氣逼人。


    戚卿一臉豔羨。


    曾懷安走了過來。


    “你馬車哪來的?”戚卿按耐不住好奇,沒忍住伸手輕輕撫摸著駿馬,他的肌肉強勁,肌肉紋理清晰可見,很是健壯!毛發在陽光下閃著光澤,如同光下的綢緞,油光水滑的毛發,很是漂亮。


    見少年摸自己也不躲,隻是高冷的昂首站立著,隻是高高在上的瞥了他一眼,便一動不動。


    “我剛來的時候就有了。”曾懷安解釋道,手指按在了駿馬黝黑的皮膚上,駿馬親昵地蹭著他,完全沒有了剛剛那副高冷的樣子。


    “真好啊……”戚卿撇了撇嘴,看了看全副武裝的曾懷安,再低頭看看自己,全身上下,除了自己這件衣服就什麽都沒有了。


    哦,還有手腕上一直響個不停的鈴鐺,吵得讓心煩意亂的。


    他都要懷疑了人生了!節目組怎麽就沒給什麽駿馬豪車,就給了他這個破鈴鐺。除了叮叮當當響,什麽也做不了。


    戚總不是投資了嗎?怎麽他這個資方的兒子,什麽特殊待遇都沒有!甚至感覺過得比前幾期更慘!


    戚卿穩下心神,拉回思緒,這才把話題重新進行了正軌上:“你這是要去哪兒?”


    “接親。”曾懷安的語氣淡淡的。


    少年好奇:“接誰?”


    曾懷安搖頭,從懷裏掏出一張地圖:“不清楚,不過有張接親的地圖。”


    地圖上的路線很簡單,主要被標明的隻有三處,都被打上了紅色的繡球記號。


    “我目前得知的情況大致為這樣,我們嘉賓被節目組劃分成了兩組。一組是迎親組,一組是接親組。我們應該都是迎親組的。”曾懷安思路清晰,馬尾被紅繩束起,發尾在風中飄揚,“這一次應該也是組隊任務,要我們兩兩組隊。”


    “所以我們現在是要去尋找迎親組的人嗎?”戚卿思考了一下,“你來的時候有遇到其他人嗎?”


    曾懷安搖頭:“沒有。你是我第一個遇見的嘉賓。 這個地方太大了,大家似乎被分的挺散的。”


    戚卿毫無頭緒:“那你準備先去接哪一家?”


    曾懷安還是搖頭:“不知道。我在找亦可。不過,我還不確定他是哪個組的。所以暫時毫無頭緒。”


    “節目組還真是什麽線索都不給啊……”戚卿小聲嘟囔道,語氣不滿,“你好歹還有張迎親地圖,我全身上下除了這個破鈴鐺,啥也沒有。”


    曾懷安嘴角扯了扯,很快就壓了下去。安慰他道:“節目組竟然這麽設計,一定有他的道理。再走走看吧,應該也不是毫無線索。”


    “嗯,也是。”戚卿點頭。畢竟現在除了找線索,什麽也做不了。


    戚卿和曾懷安在路口處就分開了,戚卿漫無目的地往前走,迎麵走來幾個年輕書生高聲談論著什麽。


    “前麵好像哪家小姐要娶親,在拋繡球呢!”


    “據說還是個富家小姐,要是娶了她,吃喝不愁。”


    “哈哈。據說還長得傾國傾城,溫柔賢淑。”


    傾國傾城,溫柔賢淑。這兩個詞在戚卿腦海裏像老虎機開獎似的瘋狂滾動。


    右手拳頭輕輕敲在左手的手掌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這說得不就秦安羽嗎!


    戚卿如同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立馬跟上書生們,往另一條街上走去。


    有一戶人家身披紅綢薄紗,紅色的繡球掛在青灰色的磚瓦上。一樓的街道上人頭攢動,熱鬧非凡。二樓高台,有一個老頭負手站在那裏,滿意地看著下麵點頭。


    “各位青年才俊,吾家小女初長成,已然到了適婚的年紀。小女性格溫婉,琴棋書畫那是樣樣精通。擇良日要選夫婿。”那高台上的老頭樂嗬嗬的,寬大的衣袖,甩了又甩。


    “好!”台下的青年們紛紛鼓掌,如雷貫耳,人群中有人高呼道, “老爺!快讓我們看看小姐啊!”


    “好,好好。”老頭喜笑顏開,花白的眉毛都微微彎曲,扭頭朝屋裏喊,“遠兒,莫要害羞,還不出來見見各位。”


    戚卿站在人群的邊邊上,就看到屋裏的人走了出來。隻見那人以扇遮麵,身著玲瓏綢緞,紅色的婚服明豔動人,被精心挽起,紮著一個小家碧玉的頭型,金釵做的小花點綴在發間,在陽光下閃爍著迷人的光芒,墜下來的小珠子,如同一串串晶瑩剔透的露珠,隨著他的腳步一晃一晃的,煞是好看。


    那紅布被風微微吹起,裹在腰側,如同一朵嬌嫩的玫瑰,款款現身。


    不過那“女兒”身上的腰帶似乎有些緊了,如同一條束縛的繩索,使得她的走路姿勢變得怪異,一扭一扭的,走過來很是滑稽。


    繡花鞋似乎不太合腳,後麵的鞋跟被放下了,穿的倒是像拖鞋。


    身邊的書生群演們盡職盡責,紛紛鼓掌喝彩,吹捧之聲此起彼伏,都想要一睹小姐的真容。


    那高台上老頭心滿意足,衣袍一拋:“遠兒,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快把扇子挪開,給大家看看。”


    那“遠兒”似乎極不情願,推推搡搡了許久,這才緩緩放下扇子。一抬頭就對上了戚卿的視線。


    似乎是高興過來頭,毫無形象地站在欄杆邊,朝他揮手:“戚前輩!”


    餘遠的臉上畫著淡妝,額間點著一朵紅色的花,紅唇微微張合,也是頗有幾分姿色。就是這行為過於豪放,半個身體都露在了欄杆外麵,被老頭往回拽著。


    “戚前輩!快來救我啊!這老登非要今日把我嫁出去!”餘遠朝他搖了搖手裏的繡球,很是急切。


    戚卿一臉懵,眸光慌亂,但麵上還算冷靜:“我該怎麽救你?”


    “我把繡球拋給戚前輩,戚前輩娶我就好了!”餘遠繼續晃了晃手裏的繡球,笑容爽朗。


    旁邊的老頭見狀,神色焦灼,立馬上前阻止“女人”的行為:“遠兒,你這是做什麽!為父平日裏教導你的禮儀廉恥呢,怎可對公子做出如此粗俗的動作。”


    教訓完餘遠,就又和顏悅色的,仿佛剛剛什麽都沒發生一般,笑眯眯地對著戚卿說:“不知公子家住何處,年歲幾何,家裏可有婚配。


    “公子既識得我家遠兒?今日可是要來迎娶我家小女的?縱使公子,和我家遠兒熟識,要想帶遠兒走,也要遵循這個規矩。小女貌美,台下這麽多青年才俊,無一不是來迎娶我家小女的。”


    台下的青年才俊們,也很是配合。


    老頭花白的胡子舒展開,笑容得意,很是熱情:“既然公子,有心娶我家小女,便站到中間去。接了小女的繡球,可就是小女的夫婿了。”


    “不了不了。”戚卿連忙擺手,在眾人的目光下驚慌的撤退。


    餘遠委屈巴巴的,伸出了爾康手:“戚前輩!”


    不敢娶,根本不敢娶!對不起了!


    戚卿跑得比誰都快,倉皇地逃離了現場。手腕地鈴鐺,叮了咣啷地響個不停。


    不知道跑了多遠,少年依靠在門邊歇會。


    誰能想,門剛好在這個時候打開了。他踉蹌了兩步,才堪堪站穩。一個穿著紅衣的女管事迎上了前來。


    “公子可是來迎娶,我家小姐的。裏邊請吧。”女管事麵容清麗,語氣不急不慢,微微躬身,做了個請的姿勢。


    少年的目光微微上移,門匾用金框做邊,寫著兩個楷體大字——秦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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