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洛伊副官匆匆走進房間,身後跟著一個身披黑色兜帽的雄性。昏暗的光線讓那人顯得格外陰影重重,兜帽深深地罩在他的臉上,隻露出冷峻的下巴和緊抿的嘴唇。


    羅茜神情平靜,但內心已有所覺。她沒有多叫人,隻讓靈淵陪在身側,靜靜地站在房間中央迎接這兩位來客。燈光在她的側臉上投下一片柔和的陰影,卻掩不住眉宇間的那抹凝重。


    特洛伊行禮後,直截了當地開口:“羅茜閣下,有些事在通訊上不方便說,我們回來後第一時間來見您,是為了當麵告知……”


    盡管已經做了充分的心理準備,羅茜仍感到心頭一沉。她的目光越過特洛伊,定在那黑袍雄性身上,聲音低沉:“凱爾……沒回來吧?”她微微眯起眼睛,透過兜帽的陰影直視那人的臉,“或者說,回來的人,不是凱爾。”


    特洛伊臉上閃過短暫的驚訝,但很快釋然。他明白,羅茜作為元帥的伴侶,怎會認不出真假?她對凱爾的了解遠超常人,任何細微的異常都難逃她的眼睛。


    靈淵一直未發一言,紅色的眸子波瀾不驚,冷靜地掃視了來人一眼,手指不緊不慢地在衣袖裏輕輕撚動,仿佛在把玩一隻看不見的酒杯。他的目光如有實質,仿佛要穿透兜帽看清其下的真容。


    那雄性似乎感受到壓迫,終於伸手摘下兜帽。隨著兜帽滑落,一張與凱爾幾乎一模一樣的臉露了出來。羅茜和靈淵對視一眼,眼中閃過同樣的疑惑。盡管外貌如此相似,卻總有某種微妙的不對勁。


    接著,那人脫下外衣,露出一張稍顯稚嫩的臉龐。羅茜眯起眼睛,隱約記得這張臉——是凱爾身邊經常出現的那個中尉,名字好像是……


    “您好,羅茜閣下,”那人語氣恭敬,“我是弗雷德,元帥大人的傳令官。”


    特洛伊上前一步,補充道:“這是元帥大人留下的靈器——愚者之衣。它可以讓人偽裝成元帥的模樣,但最多隻能騙過比自己高一階的強者。”


    “弗雷德是六階,而議會那邊有一個八階的諾西亞,如果正麵對上,可能會露餡。”特洛伊的語氣沉重,眉頭緊鎖。


    羅茜陷入沉思,這件事關乎重大,如果處理不當,後果不堪設想,尤其是在那些平日被凱爾壓製的敵人虎視眈眈的情況下。這種潛在的風險無異於在刀尖上行走。


    一時間,房間內氣氛凝重,所有人都在思索應對之策。


    這時,靈淵終於開口,語調輕鬆卻帶著些許玩味:“換個人不就行了。”


    特洛伊露出幾分猶豫:“我也考慮過這個問題,但這個人必須值得信任,還要有至少七階的實力。聯邦中七階以上的強者屈指可數,不管是誰消失這麽長時間,都會引來懷疑……”


    靈淵輕笑,眸中閃過一絲狡黠:“我倒是有一個合適的人選。”


    羅茜下意識問道:“是誰?”


    靈淵並未正麵回答,隻是笑而不語,眼中流露出幾分神秘和深不可測的意味。


    ……


    辛巴議長坐在他的辦公室裏,陰鷙的眼神掃視著麵前的全息影像,那是混亂星域最後一戰的畫麵。身旁,路德副議長正不安地擺弄著手中的數據板。


    辛巴冷冷開口:“人工智能的合成技術已經可以做到天衣無縫,但是在當時的情況下,凱爾根本不可能生還。我們的人都確認過了,按照我們的計劃,他一個人對抗整個混亂星域,還有天穹派出來的人。那種絕境下,即使是傳說中的聖階強者,也不可能活下來。”


    路德副議長撓了撓頭,皮球似的臉上露出遲疑:“你說……凱爾是不是突破到聖階了?”


    辛巴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冰冷:“不可能,星際已經有上千年沒有人突破到聖階了。”


    路德皺眉,嘴角抽搐著:“可是……他是凱爾啊。整個星際都知道他是修煉天才。而且,你還記得嗎?那個和聖階一同消失的聖雌最近已經出現了,那麽聖階……”


    辛巴猛地打斷他,聲音愈發堅定:“絕對不可能!聖階隻是傳說,凱爾再強也達不到那個層次。”


    路德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猶豫,他的語氣有些動搖:“可是,事實是他已經回來了,除非……除非是有人假扮他……”


    辛巴議長的眼睛猛地一亮,身體前傾,緊緊盯著路德:“你剛才說什麽?”


    路德愣住了,眨了眨眼:“我說凱爾元帥回來……”


    “不,不是這句。”辛巴急切地打斷他,“後麵一句。”


    “除非……有人假扮……?”


    辛巴突然站了起來,激動地拍著桌子:“對!肯定是有人假扮凱爾!這不可能是他本人!”


    路德張大了嘴巴,似乎還在消化辛巴的話:“你是說……有人在冒充凱爾?”


    辛巴議長眼中閃爍著陰險的光芒,嘴角揚起一個冷笑:“正是如此,有機會讓諾西亞去試探一下,我倒要看看這個‘凱爾’到底是何方神聖!”


    路德點點頭,雖然心裏仍有些不安,但他知道辛巴議長已經下定了決心。他不再多言,隻是默默地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辛巴的笑聲在空蕩的辦公室中回蕩,眼神中充滿了算計:“我們很快就會知道真相。”


    ……


    擂台四周燈光昏暗,隻有一束強烈的光束緊緊追隨著擂台中央的兩名戰鬥者。周圍的觀眾沸騰著,每次拳頭與肉體的撞擊聲響起,台下便爆發出一陣狂熱的歡呼聲,仿佛他們的血液也在隨著這激烈的打鬥而沸騰。


    熊族半獸人雙拳一揮,厚重的拳頭帶著狂暴的力量砸向對手。那是一種充滿野性和原始力量的打擊,拳頭如同兩塊巨石般砸下。隨著一聲沉悶的撞擊聲,他的對手被這股巨力狠狠掀飛,身體在空中翻滾了幾圈,最終重重地摔在地上,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對手試圖掙紮著起身,但身體已經不聽使喚,隻能無力地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熊族半獸人得意洋洋地站在擂台中央,滿臉的勝利與蔑視。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冷笑,狹長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他緩緩掃視著台下,仿佛在尋找下一個獵物。然後,他猛地朝著台下吼道:“還有誰敢上來!”


    他的聲音如雷鳴般震撼,全場一片寂靜,觀眾們被他那狂暴的氣勢震懾住,但緊接著又爆發出更為熱烈的歡呼聲。有人在喊:“太強了!沒人能打敗他!”


    熊族半獸人看到觀眾們的反應,臉上的得意更加明顯。他的胸膛劇烈起伏著,似乎對方才的戰鬥還意猶未盡。緊握的雙拳微微顫動,那不是因為疲憊,而是因為他渴望更多的戰鬥,渴望更強的對手。


    他再次大吼:“還有誰?!”


    台下的觀眾一陣騷動,一名體型稍小但同樣強壯的半獸人躍上擂台。他咧嘴一笑,露出鋒利的牙齒,擺出戰鬥的架勢。觀眾們紛紛鼓掌叫好。


    然而,比賽才開始了幾個回合,新來的半獸人便被熊族半獸人三招擊倒,倒在擂台上喘息不止。全場頓時一片寂靜,震驚的表情在每個人的臉上擴散開來。


    熊族半獸人更加囂張,環視四周,大聲嘲笑:“還有誰敢挑戰我?”


    台下頓時傳來更為興奮的歡呼起哄聲。


    有人大聲跟旁邊的陌生人吹噓:“這個熊伍太強了,他已經連勝二十九場了,我壓了他連勝三十場,再贏一場,我就要發財了!發大財了!!我有了這筆錢,肯定就能找到雌性結侶了!”


    “兄弟,我和你一樣,我也壓了他能三十連勝,我的全部身家都壓上了,這輩子能不能發達,就看下一場的了!”


    “熊伍加油!這輩子能不能翻身,就全靠你了!”


    “……”


    有台下人的呐喊助威,讓熊伍更加興奮,他像猿獸人一樣拍著胸脯,嗷嗷叫著平等的挑釁台下的每一個人。


    “你們這幫孬種,就隻會在下麵叫嗎?上來跟我打一場,我要打的你們腦袋開花!哈哈哈哈……”


    他的聲音在場館內回蕩,吵醒了角落裏一名正在打盹的雄性半獸人。那人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顯得有些不修邊幅,頭發淩亂,衣衫也有些褶皺。他打了個懶洋洋的哈欠,伸了個懶腰,口中嘟囔著:“好無聊啊……”


    在他旁邊的一名身材矮小,但是耳朵大的異常的雄性獸人聽到他的嘟囔,不禁有些驚訝地說道:“打成那樣你還說無聊?”


    那懶散又邋遢的半獸人長了一雙白色的虎耳,雙眼惺忪,像是時刻還能隨時睡過去一樣。


    他就這樣晃晃悠悠的朝擂台走去,隨著他接近擂台周圍的歡呼喧鬧,聲音量逐漸減小。


    直到他跳上擂台的那一刻,場下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所有人的目光都隨著擂台上的燈光,集中在熊伍和那個虎耳半獸人身上。


    熊伍看到這個不起眼的家夥,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凶狠地盯著他,冷笑道:“你是想上來挑戰我嗎?”


    虎耳半獸人抬眼瞄了他一眼,語氣淡漠而帶著一絲不耐煩:“你好吵啊,就是你打擾我睡覺嗎?”


    熊伍被激得怒火中燒,拳頭緊握,咬牙切齒地說道:“是又怎麽樣?”


    突然,一道金光閃過,快得幾乎沒有人反應過來。


    熊伍臉上瞬間多了一道深深的血口,鮮血從傷口中噴湧而出,染紅了他的麵孔。熊伍怒吼一聲:“你找死!”


    他怒不可遏地衝向虎耳半獸人,揮舞著巨大的拳頭,企圖將對方碾壓成粉末。可那虎耳半獸人卻如貓般靈活,輕鬆地避開每一次攻擊,臉上掛著淡淡的戲謔笑意。


    台下的觀眾開始竊竊私語,有人皺眉道:“這人好像有點眼熟,我好像在哪見過……”


    旁邊的人也點點頭:“對,你昨天對那個漂亮的b級雌性說了一模一樣的話。”


    剛才說話的獸人搖了搖頭:“別鬧,這個人我真的好像在哪見過。”


    虎耳半獸人對於熊伍的攻擊似乎有些無趣,他略顯懶散地出手,突然一個閃身,錯了半個身位站在熊伍的身側,他的拳頭重重地轟在了熊伍的腹部之上,那沉悶的聲音甚至壓過了台下觀眾喧鬧的噪音。


    熊伍那強壯的身體如同被重錘擊中一般,巨大的衝擊力將他狠狠砸倒在地,竟然再也爬不起來。


    台下的觀眾嘩然,震驚得目瞪口呆。突然,剛才說話那獸人一拍腦袋,驚呼:“我想起來了!他是那個異星域來的白虎半獸人諾西亞,八階的獸戰士!”


    全場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但諾西亞卻像沒聽見一樣,依舊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他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晃晃悠悠地朝台下走去,邊走邊嘟囔著:“好無聊啊,好無聊啊,就沒有一個能打的嗎?”


    他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留下了一片震驚和竊竊私語的觀眾。


    ……


    靈淵站在窗邊,透過淡淡的月光,看著床上熟睡的茜茜。她的麵容恬靜,仿佛一切都無憂無慮。然而,靈淵的心思卻波濤暗湧。


    他心中想著:茜茜應該知道凱爾元帥的下落。她有自己的小秘密,這一點他早就察覺了。雖然凱爾元帥現在應該沒有什麽危險,但眼下的局勢對茜茜來說很不利。


    靈淵歎了口氣,拿起星際通訊器,決定聯係星羽。星羽是他為數不多信任的人之一。撥通後,通訊器響了幾聲卻被迅速掛斷。靈淵無奈地搖搖頭,轉而發了一條文字信息:“星羽,有空過來呆幾天嗎?這邊有些事需要你幫忙。”


    不出意外,星羽的回複很快就來了,拒絕的很幹脆:“我不去。”


    靈淵看著這三個字,忍不住苦笑了一下。他知道星羽一向怕生,社交恐懼嚴重,但現在的情況確實需要他的幫忙。他想了想,又給斯摩多護法祭司發了一條星訊:“能不能讓星羽過來呆一段時間?有些事情需要他的幫助。”


    消息發出不久,斯摩多護法祭司的回複也來了,同樣幹脆:“三天後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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