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2月，四九城。時間一晃，年也過了，節也了了，代哥處理完葉俊榮這件事後，算是告一個段落了，難得的休息時間，本想好好休息一陣子，但是這事兒是不以你的意誌為轉移的，這不事兒又來了。
趕到這段時間，代哥在深圳的兄弟，什麽這個江林，左帥啊，什麽耀東啊，在深圳就形成一個龐大的商業帝國了，代哥對錢這方麵沒有太多的這個要求了。
而且人回到北京也不尋思說我做點什麽買賣呀，我幹點什麽這個事啊，壓根就不尋思了。無非說象征性的跟哈僧幹個睹場，幹個網吧，掙多少錢無所謂了，代哥也不尋思掙錢。因為在這個深圳，有源源不斷這個錢進入自個這個口袋裏，所以說代哥就不尋思這些事。
那麽在北京其他的一些老泡兒，什麽大象啊，在這個西直門得幹點這個夜場，包括一些麻將館之類的。像那個什麽小八戒，鄧金鎖嘛，也是替人擺擺事，底下做點小買賣小生意，你看這幫人那不得活著嗎？
你沒有錢拿啥養這些兄弟，你沒有錢，你怎麽混這個社會呀，很現實的東西，但是代哥就不用考慮這些了，因為這個基礎，已經打到深圳了。
趕到這天，代哥，馬三，丁建在這個王府井吃飯呢，跟大夥聊一聊，今年怎麽發展啊，九八年了，大夥研究研究，怎麽穩穩當當的，一步一個腳印往前走。
這邊誰把電話給打來了，也不知道他怎麽知道的，代哥這邊扒拉一接，
“喂，是忠哥吧？”
一句忠哥，在四九城能管加代叫忠哥的，你看老弟講這麽長時間故事了，沒有一個管代哥叫忠哥的。代哥一聽，這個人肯定是老朋友了，老熟人了，
“你哪位呀？”
“忠哥，我是石強，你還記不記得我了？從小你看咱們在一塊玩，這一晃有十來年沒見了，你還記得我嗎？”
“石強？我想起來了，兄弟啊，你怎麽樣啊，你在哪呢？”
“那個忠哥，我這不也剛出來嘛，出來沒幾個月，媽的，別說了，好懸沒死裏頭，我這出來呀，我這找了老多朋友了，找了很多人，我這打聽到你的電話號，這麽些年了，我誰都不想，忠哥，我就想你。”
“石強，你這麽的，你告訴我你在哪呢？我現在馬上派人給你接過來，我現在在這個王府井吃飯呢，你過來。”
“哥，我就不去了，你先吃，你吃完之後呢，我到你家，我給你拿點東西。”
“你過來唄。”
“不了，你看去了吧，這個很多人我都不認識。”
“誰你不認識啊，戈登你不認識啊？哈僧你不認識啊？包括那個馬三啊，馬三你不認識嗎？”
“哥呀，我不去了，你就告訴我，你家在哪啊？我上那等著你。”
“我家在那個保利大廈呢。”
“那行，哥，我上那等你去。”
“你就過來就完了唄，我派人去接你去。”
“不了，哥，那個你還得多長時間？”
“我這怎麽也得一個小時。”
“行，哥，我在這等你。”
“那好吧。”
電話的一撂下，旁邊馬三，丁建他們，這一看：“代哥，誰呀？”
“石強，以前我家那個前院那個。”
“我擦，這小子現在出來了？我記得八七年不就進去了。”
“那可不，一晃進去十來年了。”
“咋的嘞？”
“你看這個兄弟吧，我做夢我都能想到他，我這沒成想我倆還能聯係上，以為這輩子見不著了呢。”
旁邊包括哈僧都說：“代哥那小子人不錯，小時候吧，挺闖實的，而且打仗挺猛的小子，這一晃都這麽多年了，代哥，我不瞞你說，就是到現在我還欠這小子70塊錢呢。”
“不是，哈僧，你怎麽誰錢都欠呢？”
“哥，那時候沒錢嘛，你看？”
包括旁邊戈登也說了：“哈僧啊，那你可得給人家，人家剛出來肯定沒錢也，當年的70塊錢，現在九八年了，你怎麽得給人家七八千呢，1萬塊錢呢，是不是？”
“那行，代哥，哪天的啊，你張羅一頓，或者那個我單獨請他，我給他拿點錢。”
“行。”
大夥在這一吃，能有一個半小時吧，代哥領著馬三，王瑞直接回到保利大廈了。
離老遠能看見石強在那邊蹲著呢，穿個這個軍大衣，綠色軍大衣，上麵帶那個毛領的，底下一雙那個膠體，那個棉鞋，一手在那一蹲吧，旁邊放了不少東西。
代哥他們離老遠，從車上一下來：“是石強嗎？”
這邊石強撲通的一下站起來了，看眼代哥，代哥這一看他，眼淚含眼圈了，多年的好兄弟，可以說是發小了。
代哥往前一來：“石強啊，你咋不進屋呢？”
“哥，你看我這埋了吧汰的。”
“不是，你看，來，你讓哥看看，哥看看你。”
這邊一起來，代哥看著他，心裏特別酸，自個從小的發小混成這個b樣。你加代現在四九成天花板了，高高在上，你說看著能不心酸嗎？
“進屋啊，跟哥進屋。”
“哥呀，那個我就不上去了，你看我這埋汰的，不上去了。”
“你到哥家了，能有啥的呀，跟哥上去。”
“不是，哥，你看我這不上去了，我這給你拿點東西，我這聽說呀，你這也結婚了，都有孩子了，我尋思過來我看一眼，這些年我就想你忠哥，你看我給你拿的魚，包括豬肉，還有那個水果啥的。”
其實就這些東西100塊錢都不值，九八年吧，但是代哥看中的是啥呀，不是說東西，你哪怕拿一百萬一千萬，代哥不差那個錢，看的是你這份心，真心實意。
代哥啪的一拽他：“走，上樓。”
這邊石強在後邊提拉這些東西，代哥在前邊走，王瑞他們在後邊跟著。
石強提了這東西緊跟著代哥，來到他們自個這個屋了，往門口這一來，代哥一看他，心裏特別酸，特別不是滋味。
把門這一打開，靜姐也出來了：“呀，這個？”
代哥給介紹：“這個是我的發小，叫石強，從這個新疆大牢回來了。”
“這是你嫂子。”
石強特別穩重，給張靜啪的一鞠躬。
給靜姐幹不會了：“你這…”
代哥一看他：“石強，你這幹啥呢？”
“這不過年了嘛，給嫂子鞠個躬。”
代哥不知道是哭是笑好了：“進屋來，石強，進屋。”
“我就不進去了，你看我這鞋…”他那腳都惡臭惡臭的，自個都不好意思，“你看…”
“進來吧，沒事，也不用換鞋。”
這才跟代哥進來了，石強來的時候心裏自己有種想法，因為他打聽代哥了，在四九城是頂級大哥了，人家不差錢，不差米了，媽的十多年沒見了，還能不能有之前的感情了，能不能瞧不起我呀，能不能跟我倆裝b拿架的。
但是看見到代哥，包括代哥的一言一行，有點懵b了，這是他屬實沒想到的，這一進來代哥也問：“石強啊，你看你一晃出來這麽長時間了，現在幹啥呢？整點啥啊？”
“代哥，你看對付生活唄，跟老媽在那個平橋那邊，整的一個飯店，一個小吃店吧，養家糊口的。”
“你這麽的，小吃店呢，你就別幹了，代哥回頭我給你整個買賣，我讓你幹。”
“代哥，不用了，我石強出來了，跟老媽在一起，掙點吃喝就足夠了，以後的，以後我有事，我指定找代哥，完了你再幫我。”
“我肯定得幫你。”
“忠哥，你看在新疆這一晃，我進去十多年了，我不瞞你說，我在裏邊差點死了，跟外邊已經脫軌了，出來之後了，我就一看那個車啥的，我都害怕，過馬路我都害怕。”
“你這麽的，張靜啊。”
“老公。”
“拿5萬塊錢，”從那個抽屜拿5萬塊錢。
石強一看：“不是，忠哥，你這？”
“跟你沒關係，給家裏大姨的。”
“不是，那個忠哥，我媽也不缺錢，我倆現在整這個小飯店吧，大錢掙不著，但是這個小錢也不斷，這個錢我指定是不能拿，你要是非得給我，我現在就走，我立馬就走。”
代哥一看：“我這錢不是給你的，給大姨的，我這麽多年沒看大姨了，我一點心意。”
“忠哥，你的意思我能理解，兄弟進去這麽多年了，我出來我最想最想的就是你，現在我也看見，你跟嫂子這個日子得不錯，包括你外邊開那個車，我一看你也不差錢，你過得好，兄弟就放心了，兄弟不那麽惦記了，我那個大侄呢？我看一眼大侄。”
代哥一看：“張靜啊，把那個任天抱出來。”
靜姐把孩子一抱出來，人家上跟前摸摸臉蛋說道：“大侄啊，我是你石叔，”人家這份感情不是裝出來的，也不是給誰做樣子看的，確實真感情在裏邊。
這邊看完孩子，跟代哥倆在這聊了一個來小時，嘮嘮這個家長裏短的，是不是。但是石強吧，嘮的話基本上三句不離新疆農場，在那裏扛罪就傻了，代哥也能理解。你和他說外邊社會上的事，你說說現在的境況，啥也不懂！
代哥也能理解，這一看眼看快中午了：“這麽的，石強，咱找個地方，咱倆喝點酒，吃點飯。”
“忠哥，先不吃了，你看我那個小吃店吧，我媽自個在那呢，也整不了，而且到這個飯口了，我要不回去基本上就是停業了，以後有機會我再來看你。”
代哥一看他：“行，石強，今天我就不留你了，改天的，兩三天之內，我到你那個飯店去，到那塊咱倆好好喝點，完之後呢，我看我大姨。”
“行。”
“你那個電話不有嗎？”
“我有，我，我都記上了。”
“行，你這麽的，把你電話給我，然後我存一下。”
“忠哥，我現在沒有啊，我給你打電話是在電話亭打的。”
“張靜啊，把電話拿來。”
靜姐把電話一拿過來，
“這個電話給你了，你拿著，回去之後呢，你買個卡，沒多少錢，完之後呢，你把電話告訴我，你給我打個電話。”
靜姐這一看：“我這新買的。”
“忠哥，這，這我不能要。”
“你拿著吧，石強，錢不要，電話拿著，你嫂子之前也就買一個月，你拿著吧，你拿著，你看這不也方便咱聯係麽。”
“忠哥，你看…”
“你拿著，咱倆聯係方便。”
“行，”這才把電話拿著了。
代哥從樓上穿好衣服穿好鞋，一直給送到樓下，特意告訴王瑞，開車給送回去，在那個平房橋嘛，石強說啥不幹。
“忠哥，不麻煩了，我自個回去就行。”
王瑞硬給推到車裏，開車給送回去了。
哪坐過這個琥頭奔啊，200來萬的車呀，那是他想都不敢想的，等代哥往樓上一來，靜姐一句話，給代哥差點幹哭了，眼淚真下來了。
靜姐一看：“老公啊，石強在那個茶幾底下放了一個信封，上邊寫著是給咱兒子的，裏邊是五百塊錢。”
這一句話給代哥幹哭了，這小子，自個沒錢，給孩子拿500塊錢，你看人講不講究，代哥這一下心裏就更不得勁了。隻好拿著吧，既然說他給了，是他的心意，先留著了，代哥心裏有數。
另一邊石強回到自個那個飯店，他老媽也問了：“強子，你上哪去？、
“我上我忠哥那去了，這一晃十多年沒見了，我的知心哥們，好哥們好朋友也沒有幾個，這不回來了嘛，好不容易聯係上了，我到那看一看，他給拿點東西，完了我看看孩子。”
“強子，我看你拿那500塊錢，你幹嘛去了？”
“這不給他孩子了嘛，咱去也不能空手。”
“強子，不是媽說你，也不是說媽小心眼，你看500塊錢對於人家來說，來的時候我都看到了，一看人開那個車，雖說媽不認識，開車的不都有錢嗎？你看你這500塊錢給人家，頂多人家一頓飯的錢，500塊錢對於你來說，黑天白日的幹，你得幹多長時間呢？”
“媽呀，你看人情不得處嗎？是不是，好哥們這麽長時間沒見了。”
“行了，媽也不說你了，你看你自個想吧。”
他老媽也不是壞人，也不是說不懂人情，500塊錢，對於普通人來說，在九八年那是好多錢了，他也希望自個兒子，多攢點錢，別胡花完了，盡快的你給我找個媳婦，給我生個大孫子，都已經65了，你讓她使勁活，能活多長時間呢？是不是，也盼著自個孩子好唄，多掙點錢。
這邊石強也說了：“媽呀，你就放心吧，我什麽錯事我都不幹了，我就好好整這個飯店，我給他做大做強，完之後呢，我養你老，我就陪著你。”
他老媽這一聽：“行，強子，有你這話媽就知足了。”
當天一過，來到第二天，當天中午還真就挺忙的，他這個飯店起名叫啥呀，強子小吃店，牌匾不大，屋裏能有個100來平吧，能有個十來張桌，那種小圓桌，上邊放那種玻璃的，有一個台布。
趕到中午得有三張桌了，石強在後廚忙著呢，給這個端端菜啥的，在屋裏收拾收拾衛生啥的，也雇不了服務員，也沒有這個錢。
正在這炒菜呢，來了四五個小子，領頭這個不是別人，鬼螃蟹胡長英，打門口的一進來，也是下意識的，也不認識，
“咱們幾位啊？裏邊請。”
打門口一進來，牛b哄哄的，包括後邊這幾個小子都是在這個新疆上大學回來的，回來之後沒啥幹的，跟這個胡長英了，鬼螃蟹大哥讓我幹啥我就幹啥。
其中有一個小子叫二奎，長的一米八七的身高，沒有爹沒有娘，而且他是回族人，我英哥對我好，我英哥讓我幹啥，我就幹啥。
這一進來，胡長英一看：“我問一下，之前那個人呢？之前那人哪去了？”
“怎麽的了？之前那人不幹了，兌給咱們了，小夥啊，有事啊？”
“兌給你們了？”
“對，兌給咱們了。”
“兌給你行，那個老板呢？”
“我兒子是老板，在後廚炒菜呢，你看你什麽事，你跟我說吧。”
“跟你說呀，我跟你能說著嗎？這飯店誰讓你開的？跟誰打招呼了？”
“小夥你看你啥意思？”
“沒啥意思，給你兒子喊出來了，給他喊出來。”
這一說喊出來，這大姨懵b呀，這是幹啥呀，這是沒經曆過，這個社會啥的他也沒見過呀：“這小夥，你看你們這不像吃飯的。”
旁邊的二奎，挺高的大個子，往前一來：“讓你把你子叫出來，怎麽聽不懂話呀？能不能聽懂話？”
這一喊，老太太有點害怕了，正尋思呢，人那邊石強打後廚出來了，這時候拿個大勺子，一看：“媽，這怎麽的了？”
“石強啊，你是不是惹禍了？”
“我沒有啊。”
這一看胡長英：“這個哥幾個咱是吃飯，還是說有別的事啊？”
胡長英往前一來：“認識我不？”
“我不知道啊，我這剛在這個新疆大學回來，不太懂啊，有什麽事你就直說。”
“我告你一聲，我姓胡，叫胡長英，外號鬼螃蟹，在這一片，你看都得給我交保費，你這飯店呢，我這一看規模也不小，100多平，這個生意啥的我看也挺好，但是我看娘倆，我照顧照顧你們，一個月給我拿1000塊錢，我就保著你們，這個錢要是不拿，你們在這幹不了。”
石強一看：“哥們，你看我這確實也不知道，但是跟前我也沒聽說有交保費的。”
“你沒聽說是你沒聽說，不代表沒有，旁邊那個洗浴歌廳啥的，你打聽打聽，你們這一左一右的，三十來家，每家都得給我交，聽沒聽見？”
“哥們，你看一個月掙我也掙不了多少錢，我跟你說實話，上個月滿打滿算，我就掙2000多塊錢，給我媽再買點藥，我再抽點煙啥的，我也剩不幾個錢，一個月給你1000，哥們…。”
“1000我都是照顧你的，你要換別人家，我得要2000要3000，能不能懂？”
旁邊二奎挺高大個子，拿手一指喚：“你說你聽不懂人話呀，是不是得揍你啊？”
胡長英一來：“二奎啊，這b樣就欠揍，就得打他。”
鬼螃蟹胡長英一看石強沒動靜，上前一來：“老弟啊，當你老媽麵我不想打你，趕緊把錢交了，交了你就繼續營業，我保著你，以後有誰鬧事呢，你提我，我全給你擺了。”
這邊石強一看：“哥，你看我能不能跟你提個人啊？”
“提人？我看你提誰，我看誰好使。”
石強這一看：“哥，我一個發小，跟我關係特別好，在這個北京吧，挺好使的，姓任，叫任家忠，我最近剛聽說的一個外號，叫什麽加代，你看我這不太知道，你看能不能說…”
“誰？”
“任家忠。”
“任家忠？”
旁邊二奎一看：“哥，是不是之前那個加代？”
“加代，你跟他關係怎麽樣了？”
“我倆關係相當好了，從小就在一起玩，你看你要是認識的話…”
“行，1000不行了，你得給我拿3000。”
“不是，哥，你看怎麽3000呢？”
“我告訴你啊，你倆關係不好嘛，媽的什麽加代嘛，每個月少3000塊錢不好使，趕緊的給我把錢拿來，今天你要不拿錢，飯店我給你砸了，我立馬給你砸了。”
這邊也懵b了，這一看不敢惹啊：“兒子，你看？”
“哥，3000塊錢我指定是拿不了了，我掙能掙多少，你看你這不欺負我嗎？”
“我欺負你啊！行，我不欺負你，那你過來來，你過來。”
石強懵b呀：“啥意思啊？”
胡長英往前一來，朝他麵門，擦，啪的一下。
大姨一看：“哎，別打我兒子。”
這一喊別打他兒子，旁邊那二奎真虎實啊，朝那個桌子把啤酒瓶子啪的一拿起來，照當時石強腦袋上，擦，啪的一下。
鬼螃蟹一看：“來，給我打他來，給我打。”
四五個小子往前這一來，這一看嘛，大拳頭，大飛腳，這就掄起來了。
屋裏吃飯的客人啥的，有的嚇得那個酒都放那了，菜啥的沒吃兩口直接就跑出去了。
這邊鬼螃蟹一出來：“飯店給我砸了，窗戶門都給砸了。”
一喊砸它，大姨在那嚇的就哆嗦了，站不住了，這腿都哆嗦了，老太太老人60多了，哪見過這場麵呢？
但打他兒子不行啊，老太太往前這一來，一下給他兒子護住了：“別打我兒子，別打我兒子。”
這幫小下屬也真是黑，什麽眼眶啊，鼻梁子呀，腦袋打好幾個包，上邊那個西瓜汁哇哇在那躺，老太太扒的一摟他兒子，這幫小子才算停手了。
你再咋不濟，你再沒人性，60多歲老太太你能打嗎？那你得啥樣啊！你自己沒有老母親嘛！
這屋裏就是那個餐桌上邊的玻璃全給鑿碎了，桌子啪啪全給扔了，門口那個玻璃以及窗戶包括他那個掌櫃，就是上邊有那個散簍子，那個裝的那個白酒啥的，哐哐全給幹倒了。
趕到這段時間，代哥在深圳的兄弟，什麽這個江林，左帥啊，什麽耀東啊，在深圳就形成一個龐大的商業帝國了，代哥對錢這方麵沒有太多的這個要求了。
而且人回到北京也不尋思說我做點什麽買賣呀，我幹點什麽這個事啊，壓根就不尋思了。無非說象征性的跟哈僧幹個睹場，幹個網吧，掙多少錢無所謂了，代哥也不尋思掙錢。因為在這個深圳，有源源不斷這個錢進入自個這個口袋裏，所以說代哥就不尋思這些事。
那麽在北京其他的一些老泡兒，什麽大象啊，在這個西直門得幹點這個夜場，包括一些麻將館之類的。像那個什麽小八戒，鄧金鎖嘛，也是替人擺擺事，底下做點小買賣小生意，你看這幫人那不得活著嗎？
你沒有錢拿啥養這些兄弟，你沒有錢，你怎麽混這個社會呀，很現實的東西，但是代哥就不用考慮這些了，因為這個基礎，已經打到深圳了。
趕到這天，代哥，馬三，丁建在這個王府井吃飯呢，跟大夥聊一聊，今年怎麽發展啊，九八年了，大夥研究研究，怎麽穩穩當當的，一步一個腳印往前走。
這邊誰把電話給打來了，也不知道他怎麽知道的，代哥這邊扒拉一接，
“喂，是忠哥吧？”
一句忠哥，在四九城能管加代叫忠哥的，你看老弟講這麽長時間故事了，沒有一個管代哥叫忠哥的。代哥一聽，這個人肯定是老朋友了，老熟人了，
“你哪位呀？”
“忠哥，我是石強，你還記不記得我了？從小你看咱們在一塊玩，這一晃有十來年沒見了，你還記得我嗎？”
“石強？我想起來了，兄弟啊，你怎麽樣啊，你在哪呢？”
“那個忠哥，我這不也剛出來嘛，出來沒幾個月，媽的，別說了，好懸沒死裏頭，我這出來呀，我這找了老多朋友了，找了很多人，我這打聽到你的電話號，這麽些年了，我誰都不想，忠哥，我就想你。”
“石強，你這麽的，你告訴我你在哪呢？我現在馬上派人給你接過來，我現在在這個王府井吃飯呢，你過來。”
“哥，我就不去了，你先吃，你吃完之後呢，我到你家，我給你拿點東西。”
“你過來唄。”
“不了，你看去了吧，這個很多人我都不認識。”
“誰你不認識啊，戈登你不認識啊？哈僧你不認識啊？包括那個馬三啊，馬三你不認識嗎？”
“哥呀，我不去了，你就告訴我，你家在哪啊？我上那等著你。”
“我家在那個保利大廈呢。”
“那行，哥，我上那等你去。”
“你就過來就完了唄，我派人去接你去。”
“不了，哥，那個你還得多長時間？”
“我這怎麽也得一個小時。”
“行，哥，我在這等你。”
“那好吧。”
電話的一撂下，旁邊馬三，丁建他們，這一看：“代哥，誰呀？”
“石強，以前我家那個前院那個。”
“我擦，這小子現在出來了？我記得八七年不就進去了。”
“那可不，一晃進去十來年了。”
“咋的嘞？”
“你看這個兄弟吧，我做夢我都能想到他，我這沒成想我倆還能聯係上，以為這輩子見不著了呢。”
旁邊包括哈僧都說：“代哥那小子人不錯，小時候吧，挺闖實的，而且打仗挺猛的小子，這一晃都這麽多年了，代哥，我不瞞你說，就是到現在我還欠這小子70塊錢呢。”
“不是，哈僧，你怎麽誰錢都欠呢？”
“哥，那時候沒錢嘛，你看？”
包括旁邊戈登也說了：“哈僧啊，那你可得給人家，人家剛出來肯定沒錢也，當年的70塊錢，現在九八年了，你怎麽得給人家七八千呢，1萬塊錢呢，是不是？”
“那行，代哥，哪天的啊，你張羅一頓，或者那個我單獨請他，我給他拿點錢。”
“行。”
大夥在這一吃，能有一個半小時吧，代哥領著馬三，王瑞直接回到保利大廈了。
離老遠能看見石強在那邊蹲著呢，穿個這個軍大衣，綠色軍大衣，上麵帶那個毛領的，底下一雙那個膠體，那個棉鞋，一手在那一蹲吧，旁邊放了不少東西。
代哥他們離老遠，從車上一下來：“是石強嗎？”
這邊石強撲通的一下站起來了，看眼代哥，代哥這一看他，眼淚含眼圈了，多年的好兄弟，可以說是發小了。
代哥往前一來：“石強啊，你咋不進屋呢？”
“哥，你看我這埋了吧汰的。”
“不是，你看，來，你讓哥看看，哥看看你。”
這邊一起來，代哥看著他，心裏特別酸，自個從小的發小混成這個b樣。你加代現在四九成天花板了，高高在上，你說看著能不心酸嗎？
“進屋啊，跟哥進屋。”
“哥呀，那個我就不上去了，你看我這埋汰的，不上去了。”
“你到哥家了，能有啥的呀，跟哥上去。”
“不是，哥，你看我這不上去了，我這給你拿點東西，我這聽說呀，你這也結婚了，都有孩子了，我尋思過來我看一眼，這些年我就想你忠哥，你看我給你拿的魚，包括豬肉，還有那個水果啥的。”
其實就這些東西100塊錢都不值，九八年吧，但是代哥看中的是啥呀，不是說東西，你哪怕拿一百萬一千萬，代哥不差那個錢，看的是你這份心，真心實意。
代哥啪的一拽他：“走，上樓。”
這邊石強在後邊提拉這些東西，代哥在前邊走，王瑞他們在後邊跟著。
石強提了這東西緊跟著代哥，來到他們自個這個屋了，往門口這一來，代哥一看他，心裏特別酸，特別不是滋味。
把門這一打開，靜姐也出來了：“呀，這個？”
代哥給介紹：“這個是我的發小，叫石強，從這個新疆大牢回來了。”
“這是你嫂子。”
石強特別穩重，給張靜啪的一鞠躬。
給靜姐幹不會了：“你這…”
代哥一看他：“石強，你這幹啥呢？”
“這不過年了嘛，給嫂子鞠個躬。”
代哥不知道是哭是笑好了：“進屋來，石強，進屋。”
“我就不進去了，你看我這鞋…”他那腳都惡臭惡臭的，自個都不好意思，“你看…”
“進來吧，沒事，也不用換鞋。”
這才跟代哥進來了，石強來的時候心裏自己有種想法，因為他打聽代哥了，在四九城是頂級大哥了，人家不差錢，不差米了，媽的十多年沒見了，還能不能有之前的感情了，能不能瞧不起我呀，能不能跟我倆裝b拿架的。
但是看見到代哥，包括代哥的一言一行，有點懵b了，這是他屬實沒想到的，這一進來代哥也問：“石強啊，你看你一晃出來這麽長時間了，現在幹啥呢？整點啥啊？”
“代哥，你看對付生活唄，跟老媽在那個平橋那邊，整的一個飯店，一個小吃店吧，養家糊口的。”
“你這麽的，小吃店呢，你就別幹了，代哥回頭我給你整個買賣，我讓你幹。”
“代哥，不用了，我石強出來了，跟老媽在一起，掙點吃喝就足夠了，以後的，以後我有事，我指定找代哥，完了你再幫我。”
“我肯定得幫你。”
“忠哥，你看在新疆這一晃，我進去十多年了，我不瞞你說，我在裏邊差點死了，跟外邊已經脫軌了，出來之後了，我就一看那個車啥的，我都害怕，過馬路我都害怕。”
“你這麽的，張靜啊。”
“老公。”
“拿5萬塊錢，”從那個抽屜拿5萬塊錢。
石強一看：“不是，忠哥，你這？”
“跟你沒關係，給家裏大姨的。”
“不是，那個忠哥，我媽也不缺錢，我倆現在整這個小飯店吧，大錢掙不著，但是這個小錢也不斷，這個錢我指定是不能拿，你要是非得給我，我現在就走，我立馬就走。”
代哥一看：“我這錢不是給你的，給大姨的，我這麽多年沒看大姨了，我一點心意。”
“忠哥，你的意思我能理解，兄弟進去這麽多年了，我出來我最想最想的就是你，現在我也看見，你跟嫂子這個日子得不錯，包括你外邊開那個車，我一看你也不差錢，你過得好，兄弟就放心了，兄弟不那麽惦記了，我那個大侄呢？我看一眼大侄。”
代哥一看：“張靜啊，把那個任天抱出來。”
靜姐把孩子一抱出來，人家上跟前摸摸臉蛋說道：“大侄啊，我是你石叔，”人家這份感情不是裝出來的，也不是給誰做樣子看的，確實真感情在裏邊。
這邊看完孩子，跟代哥倆在這聊了一個來小時，嘮嘮這個家長裏短的，是不是。但是石強吧，嘮的話基本上三句不離新疆農場，在那裏扛罪就傻了，代哥也能理解。你和他說外邊社會上的事，你說說現在的境況，啥也不懂！
代哥也能理解，這一看眼看快中午了：“這麽的，石強，咱找個地方，咱倆喝點酒，吃點飯。”
“忠哥，先不吃了，你看我那個小吃店吧，我媽自個在那呢，也整不了，而且到這個飯口了，我要不回去基本上就是停業了，以後有機會我再來看你。”
代哥一看他：“行，石強，今天我就不留你了，改天的，兩三天之內，我到你那個飯店去，到那塊咱倆好好喝點，完之後呢，我看我大姨。”
“行。”
“你那個電話不有嗎？”
“我有，我，我都記上了。”
“行，你這麽的，把你電話給我，然後我存一下。”
“忠哥，我現在沒有啊，我給你打電話是在電話亭打的。”
“張靜啊，把電話拿來。”
靜姐把電話一拿過來，
“這個電話給你了，你拿著，回去之後呢，你買個卡，沒多少錢，完之後呢，你把電話告訴我，你給我打個電話。”
靜姐這一看：“我這新買的。”
“忠哥，這，這我不能要。”
“你拿著吧，石強，錢不要，電話拿著，你嫂子之前也就買一個月，你拿著吧，你拿著，你看這不也方便咱聯係麽。”
“忠哥，你看…”
“你拿著，咱倆聯係方便。”
“行，”這才把電話拿著了。
代哥從樓上穿好衣服穿好鞋，一直給送到樓下，特意告訴王瑞，開車給送回去，在那個平房橋嘛，石強說啥不幹。
“忠哥，不麻煩了，我自個回去就行。”
王瑞硬給推到車裏，開車給送回去了。
哪坐過這個琥頭奔啊，200來萬的車呀，那是他想都不敢想的，等代哥往樓上一來，靜姐一句話，給代哥差點幹哭了，眼淚真下來了。
靜姐一看：“老公啊，石強在那個茶幾底下放了一個信封，上邊寫著是給咱兒子的，裏邊是五百塊錢。”
這一句話給代哥幹哭了，這小子，自個沒錢，給孩子拿500塊錢，你看人講不講究，代哥這一下心裏就更不得勁了。隻好拿著吧，既然說他給了，是他的心意，先留著了，代哥心裏有數。
另一邊石強回到自個那個飯店，他老媽也問了：“強子，你上哪去？、
“我上我忠哥那去了，這一晃十多年沒見了，我的知心哥們，好哥們好朋友也沒有幾個，這不回來了嘛，好不容易聯係上了，我到那看一看，他給拿點東西，完了我看看孩子。”
“強子，我看你拿那500塊錢，你幹嘛去了？”
“這不給他孩子了嘛，咱去也不能空手。”
“強子，不是媽說你，也不是說媽小心眼，你看500塊錢對於人家來說，來的時候我都看到了，一看人開那個車，雖說媽不認識，開車的不都有錢嗎？你看你這500塊錢給人家，頂多人家一頓飯的錢，500塊錢對於你來說，黑天白日的幹，你得幹多長時間呢？”
“媽呀，你看人情不得處嗎？是不是，好哥們這麽長時間沒見了。”
“行了，媽也不說你了，你看你自個想吧。”
他老媽也不是壞人，也不是說不懂人情，500塊錢，對於普通人來說，在九八年那是好多錢了，他也希望自個兒子，多攢點錢，別胡花完了，盡快的你給我找個媳婦，給我生個大孫子，都已經65了，你讓她使勁活，能活多長時間呢？是不是，也盼著自個孩子好唄，多掙點錢。
這邊石強也說了：“媽呀，你就放心吧，我什麽錯事我都不幹了，我就好好整這個飯店，我給他做大做強，完之後呢，我養你老，我就陪著你。”
他老媽這一聽：“行，強子，有你這話媽就知足了。”
當天一過，來到第二天，當天中午還真就挺忙的，他這個飯店起名叫啥呀，強子小吃店，牌匾不大，屋裏能有個100來平吧，能有個十來張桌，那種小圓桌，上邊放那種玻璃的，有一個台布。
趕到中午得有三張桌了，石強在後廚忙著呢，給這個端端菜啥的，在屋裏收拾收拾衛生啥的，也雇不了服務員，也沒有這個錢。
正在這炒菜呢，來了四五個小子，領頭這個不是別人，鬼螃蟹胡長英，打門口的一進來，也是下意識的，也不認識，
“咱們幾位啊？裏邊請。”
打門口一進來，牛b哄哄的，包括後邊這幾個小子都是在這個新疆上大學回來的，回來之後沒啥幹的，跟這個胡長英了，鬼螃蟹大哥讓我幹啥我就幹啥。
其中有一個小子叫二奎，長的一米八七的身高，沒有爹沒有娘，而且他是回族人，我英哥對我好，我英哥讓我幹啥，我就幹啥。
這一進來，胡長英一看：“我問一下，之前那個人呢？之前那人哪去了？”
“怎麽的了？之前那人不幹了，兌給咱們了，小夥啊，有事啊？”
“兌給你們了？”
“對，兌給咱們了。”
“兌給你行，那個老板呢？”
“我兒子是老板，在後廚炒菜呢，你看你什麽事，你跟我說吧。”
“跟你說呀，我跟你能說著嗎？這飯店誰讓你開的？跟誰打招呼了？”
“小夥你看你啥意思？”
“沒啥意思，給你兒子喊出來了，給他喊出來。”
這一說喊出來，這大姨懵b呀，這是幹啥呀，這是沒經曆過，這個社會啥的他也沒見過呀：“這小夥，你看你們這不像吃飯的。”
旁邊的二奎，挺高的大個子，往前一來：“讓你把你子叫出來，怎麽聽不懂話呀？能不能聽懂話？”
這一喊，老太太有點害怕了，正尋思呢，人那邊石強打後廚出來了，這時候拿個大勺子，一看：“媽，這怎麽的了？”
“石強啊，你是不是惹禍了？”
“我沒有啊。”
這一看胡長英：“這個哥幾個咱是吃飯，還是說有別的事啊？”
胡長英往前一來：“認識我不？”
“我不知道啊，我這剛在這個新疆大學回來，不太懂啊，有什麽事你就直說。”
“我告你一聲，我姓胡，叫胡長英，外號鬼螃蟹，在這一片，你看都得給我交保費，你這飯店呢，我這一看規模也不小，100多平，這個生意啥的我看也挺好，但是我看娘倆，我照顧照顧你們，一個月給我拿1000塊錢，我就保著你們，這個錢要是不拿，你們在這幹不了。”
石強一看：“哥們，你看我這確實也不知道，但是跟前我也沒聽說有交保費的。”
“你沒聽說是你沒聽說，不代表沒有，旁邊那個洗浴歌廳啥的，你打聽打聽，你們這一左一右的，三十來家，每家都得給我交，聽沒聽見？”
“哥們，你看一個月掙我也掙不了多少錢，我跟你說實話，上個月滿打滿算，我就掙2000多塊錢，給我媽再買點藥，我再抽點煙啥的，我也剩不幾個錢，一個月給你1000，哥們…。”
“1000我都是照顧你的，你要換別人家，我得要2000要3000，能不能懂？”
旁邊二奎挺高大個子，拿手一指喚：“你說你聽不懂人話呀，是不是得揍你啊？”
胡長英一來：“二奎啊，這b樣就欠揍，就得打他。”
鬼螃蟹胡長英一看石強沒動靜，上前一來：“老弟啊，當你老媽麵我不想打你，趕緊把錢交了，交了你就繼續營業，我保著你，以後有誰鬧事呢，你提我，我全給你擺了。”
這邊石強一看：“哥，你看我能不能跟你提個人啊？”
“提人？我看你提誰，我看誰好使。”
石強這一看：“哥，我一個發小，跟我關係特別好，在這個北京吧，挺好使的，姓任，叫任家忠，我最近剛聽說的一個外號，叫什麽加代，你看我這不太知道，你看能不能說…”
“誰？”
“任家忠。”
“任家忠？”
旁邊二奎一看：“哥，是不是之前那個加代？”
“加代，你跟他關係怎麽樣了？”
“我倆關係相當好了，從小就在一起玩，你看你要是認識的話…”
“行，1000不行了，你得給我拿3000。”
“不是，哥，你看怎麽3000呢？”
“我告訴你啊，你倆關係不好嘛，媽的什麽加代嘛，每個月少3000塊錢不好使，趕緊的給我把錢拿來，今天你要不拿錢，飯店我給你砸了，我立馬給你砸了。”
這邊也懵b了，這一看不敢惹啊：“兒子，你看？”
“哥，3000塊錢我指定是拿不了了，我掙能掙多少，你看你這不欺負我嗎？”
“我欺負你啊！行，我不欺負你，那你過來來，你過來。”
石強懵b呀：“啥意思啊？”
胡長英往前一來，朝他麵門，擦，啪的一下。
大姨一看：“哎，別打我兒子。”
這一喊別打他兒子，旁邊那二奎真虎實啊，朝那個桌子把啤酒瓶子啪的一拿起來，照當時石強腦袋上，擦，啪的一下。
鬼螃蟹一看：“來，給我打他來，給我打。”
四五個小子往前這一來，這一看嘛，大拳頭，大飛腳，這就掄起來了。
屋裏吃飯的客人啥的，有的嚇得那個酒都放那了，菜啥的沒吃兩口直接就跑出去了。
這邊鬼螃蟹一出來：“飯店給我砸了，窗戶門都給砸了。”
一喊砸它，大姨在那嚇的就哆嗦了，站不住了，這腿都哆嗦了，老太太老人60多了，哪見過這場麵呢？
但打他兒子不行啊，老太太往前這一來，一下給他兒子護住了：“別打我兒子，別打我兒子。”
這幫小下屬也真是黑，什麽眼眶啊，鼻梁子呀，腦袋打好幾個包，上邊那個西瓜汁哇哇在那躺，老太太扒的一摟他兒子，這幫小子才算停手了。
你再咋不濟，你再沒人性，60多歲老太太你能打嗎？那你得啥樣啊！你自己沒有老母親嘛！
這屋裏就是那個餐桌上邊的玻璃全給鑿碎了，桌子啪啪全給扔了，門口那個玻璃以及窗戶包括他那個掌櫃，就是上邊有那個散簍子，那個裝的那個白酒啥的，哐哐全給幹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