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這一幕被季延澤看見,他看到那個人死死拉住江千亦不放,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擔憂。他急忙下車,快步向他們走去。他發信息之前沒有注意到江千亦已經下來了。由於發給江千亦的信息遲遲沒有得到回複,他感到有些無聊便隨意環顧四周,這才發現江千亦已經下來了並且正在與某人交談。於是,他降下了車窗,希望能引起江千亦的注意,告訴他自己已經到了。然而,意想不到的是,那個人的情緒異常激動,緊接著便是死死抓住江千亦不肯鬆手。當他距離他們僅有幾步之遙時,突然看見那個人抬起手準備打江千亦,季延澤毫不猶豫地迅速衝上前,擋在了江千亦的身前。那人的手掌最終重重地落在了季延澤的後背上,而江千亦則安然無恙。


    江千亦緩緩抬起頭,目光凝視著季延澤,但他並沒有開口說話,身體也沒有絲毫動彈。


    張雅的手還停留在半空中,微微顫抖著,她不敢相信竟然有人敢出來擋住。她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和憤怒,當意識到自己剛剛打了人時,手掌傳來一陣刺痛,讓她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她怒視著季延澤高大的背影,聲音尖銳地喊道,“江千亦!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季延澤垂眸看到江千亦眼尾掛著淚水,心中湧起一股憐惜之情。他輕輕抬手,溫柔地幫江千亦擦掉眼淚,然後將他羽絨服的拉鏈拉到頂端,關切地說道,“外麵冷,你怎麽總是不好好拉拉鏈?”江千亦的半張臉瞬間被羽絨服的領子遮住,隻露出一雙微紅的眼睛。


    季延澤這才緩緩轉身,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看向張雅。他的眼神冰冷而銳利,仿佛能穿透人的內心。他平靜地說道,“有什麽事上我車說吧,外麵太冷了。”與此同時,他的目光始終緊緊鎖定在張雅身上,沒有絲毫退縮。他想起來了,這個人就是上次惹哭江千亦的人。這次,她又一次傷害了江千亦!


    張雅被季延澤看得有些心慌意亂,但她仍然固執地不肯退讓,“你就是那個……和江千亦領證的人?你有什麽資格跟我說話?”沒等季延澤回應,她便往旁邊挪動了一步,試圖與江千亦對話。然而,就在她邁出這一步的瞬間,季延澤同樣迅速地移動,再次擋在了江千亦的麵前。


    張雅憤怒地盯著季延澤,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露出了一抹狡黠而邪惡的笑容,“江千亦,我之前說你可以找個男人,隻是想讓你氣一氣江強,並不是要你真的去找個男人過一輩子!你是不是瘋了?竟然還去領結婚證了?你經過我的同意了嗎?”


    張雅後退了一步,目光緊緊地盯著季延澤,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堅定和決絕。她緩緩地開口說道,“還有你!我絕對不會同意你和江千亦在一起!你給我聽清楚了,我堅決反對!”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憤怒和不滿,仿佛在向季延澤發出最後的通牒。


    然而,張雅似乎覺得這樣還不夠過癮,她再次大聲喊道,“江千亦,我告訴你!你別妄想和你爸一起合謀來氣我!如果你敢再幫你爸說一句話,或者站在他那一邊為他著想,我一定會到你公司大鬧一場,讓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你是個多麽沒良心的人!是我生下了你,可你卻一心隻想著你父親。”說完這句話後,張雅狠狠地瞪了一眼季延澤,然後轉身離去。


    季延澤並沒有把張雅的話放在心上,他更關心的是江千亦接下來會怎麽辦。他知道江千亦非常在意自己的形象和尊嚴,肯定不希望被人看到這尷尬的一麵。然而,當他看到江千亦身不由己地下車並走向他們,當看到有人要動手打江千亦時,他更是不由自主地擋在了中間。


    季延澤轉過身來,溫柔地看著江千亦那被寒風吹得發紅的耳朵,輕聲說道,“先回車上吧,外麵太冷了。”然後,他輕輕地拉起江千亦的手,帶他回到了車裏。


    上車後,江千亦默默地坐在那裏,一言不發,隻是靜靜地望著窗外,似乎在沉思。


    季延澤開著車,時不時地看一眼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江千亦,心中充滿了擔憂。他關切地說道,“沒關係,我真的不會放在心上。如果你覺得是我下車找你給你帶來了困擾,那我向你道歉。對不起!請不要難過,也不要覺得丟臉。我不會追問你發生了什麽,可以嗎?”


    江千亦本就是個性格孤僻、我行我素且嚴重缺乏安全感的人,他習慣了獨自處理問題,絕不會輕易求助他人。如今被季延澤撞見這一幕,他內心肯定不好受,甚至有可能今晚就會從他家搬走。季延澤好不容易才和江千亦拉近了一些距離,卻因這事而可能前功盡棄,這令他倍感焦慮。此刻,他隻希望江千亦能夠放下此事,不再在意,同時也讓他明白,他並不在乎這些事情。


    江千亦沒有動彈,依舊靜靜地望著窗外,他的聲音顯得十分微弱,“剛才是不是打疼你了?對不起!我沒想到我媽會動手。”他原本以為,至少在外麵,她不會輕易動手,但事實證明,他想得太美好了。對於他們來說,隻要他們自己開心,根本不會在意江千亦的感受和處境。就在剛剛,張雅甚至還揚言要到公司來找他的麻煩。江千亦已經二十四歲了,然而,無論是他的父母,都不曾給予他絲毫的關愛。相反,他成為了他們相互報複的工具。從小到大,他們對他不聞不問,當他終於艱難地長大成人,渴望過上屬於自己的生活時,他們卻對他的成長感到不滿,無法容忍他過上正常的日子。既然如此不愛,為什麽當初還要將他帶到這個世界?既然生下來了,為什麽又不願給他一絲溫暖?有時候,他真的無法理解自己活著的意義是什麽。“要不就算了?”


    季延澤猛地踩下刹車,車子戛然停在路邊。他轉過頭,焦急地看著江千亦那張毫無生氣的臉,擔憂地問道,“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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