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梁教授一甩袖子,將雙手背在身後,看樣子並不想再和墨頔糾纏了,說道:“我還是自己叫人吧!”


    墨頔感覺自己好像被他當成了傻子,頓時氣得不行,指著他就開始破口大罵:


    “你個臭老頭,叫你別來你非要來,你什麽都不懂你來做什麽?我看你就是一隻兩腳獸!”


    “你……”梁博士被他罵得一愣一愣的,“你在說誰什麽都不懂?”


    “說的就是你這隻兩腳獸!”


    “你這個粗魯無禮的人!”


    “我呸!”


    墨頔叉著腰準備好好和梁教授“友好交流”一番的時候,婉瑜捂著笑臉攔住了他。


    “哎呀墨墨,別生氣了,教授他沒見過世麵,不怪他……”


    誰知梁教授聽後更加激動了,“你!你又在說誰沒見過世麵的!”


    “就是說你啊!兩!腳!獸!”墨頔乘勝追擊地出言嘲諷,氣得梁教授的臉色一會紅一會綠。


    楊晨新一直沒有理會這三個極不靠譜的人,自顧自地學著梁博士的樣子在窪地周圍觀察起來。


    他發現這片窪地的表麵大部分是平整的冰麵,靠近冰窟窿的地方才出現了較大的裂紋,碎冰朝上被掀起,應該是來自下方的巨大衝擊力造成的。


    並且冰麵上還有大麵積的水花紋路,形狀保持得非常完整,樣子好比一杯水潑在地上的瞬間就凝固了一樣。


    “浪平……【瀾馭】,這種程度的事情,真的是你做的嗎?”


    正思索著,他又隱約地感受到了腳底冰麵上傳來的微微震動。


    他心感不妙,要是在這裏發生塌陷可就糟了,地下的情況完全是未知的,如果掉在冰縫裏絕對是九死一生。


    好在震感隻是持續了兩三秒就停止了,轉而一陣浩浩湯湯的轟隆聲從冰窟深處傳來。


    “我靠,什麽動靜?”


    墨頔他們離冰窟很近,巨大的聲響灌入他們的耳朵裏,幾乎要將他們的耳膜震破。


    正因為這樣,他才不得不停止和梁教授的爭吵,捂著耳朵從冰窟邊跑開,婉瑜和梁教授也狼狽地跟上。


    振聾發聵的聲音足足持續了五六分鍾,才漸漸消散遠去。


    “什麽鬼東西啊……”墨頔晃晃腦袋,不滿地抱怨道:“老頭!是不是你弄得什麽幺蛾子?”


    “我?我要這麽有能耐,早就把你扔下去了!”


    “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


    一場口舌紛爭又開始了,他們將婉瑜和楊晨新夾在中間,兩人對視一眼,都顯得有些無奈。


    墨頔這個人的特點就是和誰都能無障礙地吵起來,和話多的司夢涵是這樣,和寡言的【t】也是這樣,甚至還能和一位地質學教授吵得不可開交。


    楊晨新最後實在聽不下去了,才將“酣戰”的兩人從中間分開。


    “下麵有條暗河,你們要下去看看嗎?”


    “什麽?”兩人的戰爭戛然而止,轉過頭看著楊晨新,異口同聲地問道:“暗河?”


    “……是的。”


    “你咋知道?”


    “你當這裏是喀斯特地貌嗎?怎麽可能有龐大的暗河體係?”


    麵對兩人的重重質問,楊晨新有些頭疼,自己昨晚確實經曆過這種匪夷所思的東西,但是要讓沒有經曆過的人去理解它的存在,並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得清楚的。


    “墨頔,浪平是在下麵吧?”楊晨新決定跳過這個話題,引導他們自己下去看一看。


    “我不清楚,不過看這個破洞的痕跡,確實是他的手段。”


    “瘋了……我看你們一個二個都是瘋了……”梁教授無助地朝婉瑜投去求救的眼神。


    婉瑜卻咧著嘴比劃了一個鬼臉:“教授,這個洞真的是被浪浪打穿的。”


    梁教授聽後心如死灰地退了幾步,他現在覺得世界上隻有自己一個正常人了。


    “那我們下去找他們吧。”楊晨新無視梁教授的異樣,提議道。


    “下去是肯定要下去的……”墨頔摸著自己的胡茬,打量了一下楊晨新問道:“但你是不是還有什麽事瞞著我們?”


    “我說了你們也不會信,一會下去就都明白了。”


    “我信啊!我和兩腳獸可不一樣,我不傻啊!”


    “你!”梁教授在一旁氣得牙癢癢,卻拿這個瘋子沒有任何辦法。


    “行,既然這樣那我就全部告訴你們,真假你們自行判斷。”


    然後楊晨新就將昨晚和墨頔分開之後的所有經曆,毫無紕漏的向三人描述了一遍。


    除了梁教授全程都在大呼小叫的,墨頔和婉瑜的反應就顯得比他正常不少了。


    “這麽說,那個女鬼知道怎麽啟動這條暗河?”


    “有可能,我推測那棵黑樹就是鎖,而那個女人就是鑰匙,鑰匙打開了鎖,某個水閘也被打開了。”


    “嗯……”墨頔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道:“那咱們下去看看吧,在這裏一直嘮也沒有意義,浪平和華贏現在也下落不明。”


    “你們要下去?”梁教授不可思議地問道:“這麽深的地方你們要怎麽下去?”


    “是啊,沒帶繩子,確實比較麻煩。”墨頔點頭道,沉思了一會後繼續說:“算了,直接跳下去吧。”


    “……”


    “幹什麽?你個老頭事很多啊?不去自己爬回車上去!”


    說罷,墨頔卸下自己的登山包,在裏麵摸索了一會,翻出來一副降落傘和一副翼裝飛行器。


    婉瑜也一樣從自己的登山包裏,掏出來相同款式的一副降落傘說道:


    “剛才翼裝在我追教授的時候用掉了,隻剩下這個了。”


    “夠了,反正這老頭也不下去。”


    梁教授看見他們這些專業的裝備震驚地張大了嘴,怎麽會有人隨身攜帶這些東西啊?而且那個女人竟然說她使用過了翼裝,是在這麽密集而且低矮的山丘之間嗎?


    這群人一定是瘋子。


    但是搞科研的也是瘋子,既然大家都是瘋子,自己為什麽不舍命陪瘋子呢?


    “我要下去!”


    “拉倒吧你!一邊去!”墨頔不耐煩地白了他一眼,卻不想梁教授手腳麻利,飛快地從他手中奪過來一件降落傘。


    “我倒是要看看逆勢而上的河流是什麽樣子的!”


    “不是!”墨頔伸手就想教訓他,卻被婉瑜攔住了,她嬌媚地拉著墨頔的手臂,問楊晨新:“方弟弟,你會用翼狀嗎?”


    “嗯,試過幾次。”


    “那好,這個給你。”婉瑜從墨頔手上接過那套翼裝飛行器,遞給楊晨新:“墨墨和我用一個降落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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