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女人的故事,在場的幾個人心情都十分沉重,他們從未想過她會有這麽悲慘的經曆。


    婉瑜更是直接哭成了淚人,靠在墨頔的胳膊上抽泣。


    “好了,我的誠意已經表示完了,現在你們也知道,為什麽我有不得不去那個地方的理由了。”


    “去到那裏,你想做什麽?”楊晨新聽了她的故事之後雖然也感到同情,但是他仍然理智地認為,不能完全信任任何陌生人的片麵之詞。


    “我要去抹除詛咒的源頭,讓阿姐能夠平安地轉世投胎。”


    “所以你最開始的計劃就是尾隨那個老人。”楊晨新指著地上的老人說道:“然後運氣好的話救下被他詛咒的人,再強行讓那些人幫助你達成你的目的,是嗎?”


    “嗬嗬,你看待事情很透徹。”


    “我們會去的,但不是去幫你殺人。”楊晨新疲憊地捏了一下眉心繼續說道:


    “以任何原因剝奪別人的生命,都是犯罪,我會讓他們接受該有的法律製裁。”


    “哼,你如果真的有這個本事,我求之不得。”女人冷眼瞥了他一眼,站起來朝草坪上的老人走去。


    “喂!紅臉女,你想幹嘛?”


    “我要把這個老畜生放了。”


    “你不是很恨他嗎?”墨頔忽然又不能理解這個女人的思路了,皺眉問道:“為什麽不把他送去警察局?”


    “沒用的,隻有靠他,我們才能找到去喇嘛廟的路。”


    說完,女人揪住老人的衣領一把將他從水柱縫隙之間拽了出來,浪平也沒有再驅動【瀾馭】阻止她。


    那藏裝老人自知沒有能力和這麽多人對抗,嘴裏嘰裏咕嚕不知道說了一串什麽話,像條喪家之犬一樣灰溜溜地跑掉了。


    “就這麽放走了?”林癡想不通這個女人到底要做什麽,“我們剛才的話可是被他全聽見了啊!”


    “他是聾子。”女人回頭說道:“這也是為什麽他接觸到阿姐,卻不會聽到詛咒的原因。”


    “所以隻要我們跟緊他,就可以到達你說的那個喇嘛廟?”墨頔恍然大悟地說道。


    “是這樣的。”


    “那還愣著幹嘛啊?追啊!這老小子跑沒影了一會兒!”


    “他是聾子,不是瞎子。”女人抱著手,一臉鄙夷地說道:“我能一路追著他到這裏,也有手段追著他回去。”


    “哦……那這事兒交給你了。”墨頔似乎已經將她當做隊伍的一員,竟然自顧自地分配起任務來了。


    楊晨新走到湖邊捧起了一點水,將耳垂附近的血跡抹幹淨,湖水冰涼刺骨,立刻就將他的手凍得通紅,他將女人的羊皮囊水袋灌滿水之後,回到眾人身邊,還給了她。


    “這位女士怎麽稱呼?”


    “夏瑪。”


    楊晨新點點頭,又轉身對墨頔說道:“隊長,分配一下車輛吧,時候不早了,我們得找地方紮營了。”


    “也是,那紅臉女和作家仔換一下,作家仔去跟著婉瑜,讓我們三個有詛咒的人待在一起。”


    “我沒有意見。”楊晨新覺得墨頔的安排很穩當,這樣一來也能避免夏瑪有再拖別人下水的可能。


    其餘幾人也都默許了這個提議。


    簡單的整頓之後,幾人上車沿著湖邊的小路慢慢向西邊駛離,一路上還遇到了不少正在朝拜的信徒,他們偶爾也會向車隊點頭表示祝福。


    夏瑪的鼓已經放進了墨頔給她準備的黑包裏,但她還是時刻不離地將鼓抱在懷裏。


    兩輛黑色越野車慢慢從這顆藍色眼睛一樣的措那湖邊開遠,他們的正前方是最原始的羌塘無人區,神秘又荒涼。


    林癡和婉瑜坐在後座,這是婉瑜主動要求的。


    “林弟弟,在學校處對象了嗎?”婉瑜嬌柔地問道。


    “啊……沒有沒有。”


    “你覺得姐姐漂亮嗎?”


    “漂亮啊……”


    在林癡的審美認知裏,婉瑜確實長得還不錯,利落的短發讓她想起《天使愛美麗》裏麵的艾米麗,隻不過婉瑜沒有那副西方人的麵孔罷了。


    “那你……”婉瑜用指尖戳了戳林癡的胸口,極具誘惑地問道:“要不要做姐姐的男票啊?”


    “好啊……不、不好!”


    林癡急忙搖著頭,差點就中了壞女人的魅惑了。


    “哎呀!”婉瑜嬌嗔著捶了一下他的肩膀,說道:“有什麽關係嘛!”


    “不行不行,婉瑜姑娘,我知道你是在逗我玩的。”


    “哈哈哈……可愛的弟弟。”婉瑜見調戲他成功,便得意地捂著嘴笑起來。


    “婉瑜姑娘,其實你很渴望有人愛你對吧……”


    婉瑜的笑聲隨著林癡的這句話慢慢變小,華贏幸災樂禍地從副駕駛探頭過來看了一眼,被她一巴掌又拍回去了。


    “弟弟不要說這種不可愛的話嘛。”她又擠出一個嫵媚的表情說道。


    “哈哈,抱歉婉瑜姑娘,如果言語得罪,還請不要往心裏去。”林癡覺察到她的異樣,也及時停止了話題。


    “沒關係,童言無忌,姐姐不生氣。”她揉了揉林癡的頭繼續說道:


    “姐姐我啊,有十幾個男朋友,分不清到底誰最愛我,也是很正常的嘛。”


    “啊這……”


    林癡嘴角抽動了幾下,滿頭黑線不知道說些什麽好。


    一直悶頭開車的浪平這時開口說話了:“那種感覺又來了。”


    “平啊……”華贏語重心長地接茬道:“讓你一天多說點話,跟個悶葫蘆一樣容易憋出病的啊……”


    “我說真的,你跟隊長匯報一下吧。”浪平還是堅持著一本正經地說道。


    “哎,真是受不了你。”


    華贏無奈地掏出手機,翻到墨頔的電話撥了過去,等了半天都沒有聲音,他一看才發現到這裏手機已經沒有信號了。


    “對講機呢?”他開始在車箱裏翻來翻去,惹來浪平一臉嫌棄。


    “算了,馬上天黑了,隊長會找地方紮營的。”


    如他所料,在一望無際的荒漠裏又向著夕陽前進了幾公裏之後,墨頔的車停靠在了一個足有四五米高的土包旁邊,三人都已經站在車旁等候他們。


    氣溫下降得非常快,太陽還掛在西邊的一角,就已經冷得讓人瑟瑟發抖。


    婉瑜裹緊一條毯子走到墨頔旁邊要了根煙,再讓墨頔幫她點燃,才緩解了一些寒意。


    “隊長,在服務區裏的那種感覺好像又出現了。”浪平停好車就首先向墨頔匯報了自己的不祥預感。


    “哦……一群狼崽子而已,不用在意。”


    “你也發現了嗎?”


    “紅臉女說的,她對這兒的環境太熟悉了,是個什麽東西隔幾公裏一聞就聞到了。”


    “原來如此……那我去支帳篷,有需要你再叫我。”


    墨頔點點頭,讓浪平先去忙了,然後他瞥了一眼坐在土包上舉著望遠鏡四處張望的“方恒遠”,說道:


    “咋了?看這麽認真,這兒還有比基尼美女不成?”


    楊晨新聞言沒有說話,而是朝他揮了揮手讓他上去。


    “幹什麽?鬼鬼祟祟的。”墨頔身手很好,幾大步就跳上土包,坐在楊晨新身旁。


    “我好像看見個女人在換衣服。”


    “我去,讓我瞅瞅!”墨頔趕忙一把接過楊晨新遞給他的望遠鏡,朝他剛才看的方向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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