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唐歡回到家之後,看著因為沒有女人而顯得有些冷清的房間,唐振國幽幽的歎了口氣。


    “老爸,對不起。”唐歡忽然抬起頭,“是我的錯,我不該……”


    “這關你什麽事?”唐振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想唐歡擺了擺手,“我早叫慧琴要收斂,要小心,可她……唉。”


    “爸……”


    “行了,你別說了。”唐振國再次不耐的一揮手,接著從身上摸出一包煙,抽出一根含著,“對了,歡歡,你以前是不是認識一個……算了,時間也不早了,我看你也累了,去自己洗洗睡吧,有事明天再說。”


    “爸,你跟那個楊縣長的話我都聽到了。”誰知道唐歡卻點了點頭,“我知道怎麽做,您放心,事情都會好起來的。”


    “嗬嗬,去吧去吧。”唐振國微微一笑,再次向唐歡揮了揮手,等唐歡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後,他才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又掏出火柴點上煙,狠狠的吸了起來。


    唐振國當然是發愁,除了他對目前這一係列突如其來事情的不適應外,還有就是,他對楊縣長所說的那個辦法並不抱希望。


    楊縣長當時對他說的是,要他去找唐歡當初救的那個女孩子父母,求他們幫忙。可他自己卻知道,那個女高中生的父親是本地飛行團團長,母親則是空政歌舞團的普通團員。


    那個女高中生的母親就不用說了,軍隊裏一個普通歌舞演員而已,所以說有點能耐的人,也隻能是她父親,可她父親不過就是一個團長而已,又能真幫什麽忙?何況地方上跟軍隊裏很多事情不搭邊,如果一個縣委書記真的要鐵了心的辦自己,一個小小的團長?就算空軍的團長也不管用,要知道此時的縣委書記。跟土皇帝基本是劃等號的。


    唐振國地心裏,並不認為那個殷團長有多大能耐,盡管那個楊廷輝拿自己兒子當年評三好學生的事情說事兒,說是上麵來的信所以才……可自己好歹也是個廣播局的幹部、記者,那會兒也知道點內幕,知道自己兒子之所以那麽多榮譽,更多的還是縣裏要轉移目標,要淡化那起惡性鬥毆事件而已。因此,當那個楊廷輝對自己說,那個女高中生背後可能有啥大背景。然後要自己去找那個女高中生父母的時候,唐振國就知道。楊廷輝不過是在敷衍自己。


    可不是,能想出這麽個不靠譜又奇怪的主意……也難為人楊縣長了,而這,也變相的說明。楊縣長是真的沒轍了。


    “楊縣長都沒轍。我還能找誰呢?”一邊抽煙的唐振國慢慢陷入了沉思。“哼,啊,廷輝,啊……你今天,今天怎麽這麽,這麽……嗯哼!”


    此時此刻的楊家,楊廷輝早早的就上了床,而夫妻多年的白曉玲立刻就察覺了。自己的老公今天不一樣,比以往都要勇猛,興致也高。


    “嘿嘿,呼呼……啊,啊!”楊廷輝一下就趴在了白曉玲那白嫩地身體上。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地翻過身,劃了根火柴,點起一顆煙抽了起來。


    “咳咳,又抽煙。”看到楊廷輝抽煙,白曉玲咳嗽了兩下,慢慢爬了過來,一下抱住楊廷輝的腰,把頭放在他的胸膛上,“不是說讓你戒了麽?怎麽今天又抽上了?”


    “嗬嗬,這叫事後煙,不一樣的。”楊廷輝搖搖頭,“再說今天高興,夫人哪,就讓過這一次吧,哈哈哈。”


    “今天你怎麽這麽高興啊?”白曉玲忽然問。


    “這個麽,嗬嗬,不可說,不可說啊。”楊廷輝笑著搖了搖頭,又眯了眯眼,慢慢的抽了口煙,又緩緩的向外吐出一個一個的煙圈。


    原來,當初市委的確收到一封舉報信,但第一個收到的不是那個張書記,而是他這個縣長,楊廷輝。


    由於自己閨女跟唐振國地兒子是同班同學,又是同桌,平時在家,自己閨女又經常在自己耳邊說唐歡的事情,因此,對於唐振國一家,楊廷輝也是有所了解的,甚至在出了那起底下迪斯科舞廳事件之後,都有所偏袒了。否則,沒有他這個縣長故意放水,這王慧琴的蛋糕店也不可能平安這麽久。


    其實,早在王慧琴那蛋糕店的雇工超過八個人名額,並且一個蛋糕店繳稅都超過糧油店的時候,工商局的人就想動她了,多虧自己事先給想辦法壓下來;還有那百貨大樓的經理,要不是自己打過招呼,早就不會忍受王慧琴這樣一個人在公司裏呆著了。事實上,當初唐振國想辦法給自己老婆調動,也是找的楊廷輝,因為楊廷輝跟唐振國算是校友,當然了,楊廷輝是推薦上大學,跟唐歡這個高考進去的,不能一概而論。反正,要不是有他楊廷輝打了招呼,難道百貨公司當初還真的看唐振國這麽一個小科長的麵子?要知道這會兒百貨公司可是絕對熱門的好崗位,牛逼哄哄的,沒有硬關係,根本進不去。


    本來楊廷輝照顧唐振國一家,也不過是出於校友之間的愛護,加上算準備提拔親信,為將來鋪路,因為這唐振國夠年輕、有學曆還有能力,他的兒子還挺牛,貌似是個音樂天才,所以,他就當培養親信幹部了。林雷因為他的目標,是盯著本縣的縣委書記,要知道現任縣委書記年紀大了,又一身病痛,退位是遲早,而老書記也對自己很不錯,早就說過,到時候會推薦自己。


    本來楊廷輝以為還要多等一兩年,誰知道老書記突然中風,一下就倒下了,隻能躺在病床上,話都說不清了。也就是說,自己在少了一個大靠山的同時,也等於自己上麵的位子騰出來了。


    就在楊廷輝滿心歡喜等著接位子的時候,上麵突然空降了一個代理書記,這讓楊廷輝的書記夢一下破滅了,因為他托人打聽過了,這個張德明是北海市市委書記的秘書長,所謂代理書記,不過就是個意思,其實是要扶正的。也就是說。這北城縣縣委書記的位子,恐怕他楊廷輝是沒戲了。而與此同時,他得到的消息是,市委可能要調他去市裏,可能進市委秘書處,也可能進宣傳部,要他不要擔心。


    他能不擔心麽?在這裏當個縣長,也算是個二把手,可要進了市裏,他這個級別就是個小菜,別說外出有吉普車了,恐怕都得自己騎自行車上班兼給單位打掃衛生!


    可是,張德明有關係,後台比自己硬。顯然自己是沒法抗衡的,因此,也隻能是服從組織安排。不過,就在他安心工作,等著以後調動的時候,他接到那封舉報信了。


    其實,那封舉報信是誰寫的不要緊,楊廷輝在看到這封信的第一刻,也是想的怎麽壓下來,怎麽保護唐家,畢竟這種信以前他也收到過,可就在他準備把信扔掉的時候,他又改了主意。


    因為,他忽然想起一個事情來,那就是關於唐歡的事情。


    當初,唐歡之所以能夠在迪斯科舞廳事件後被評了那麽多榮譽,除了有縣裏要淡化處理,轉移目標的意味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省裏直接下了文件,要給予唐歡同學高度的表揚,所以才……


    後來,楊廷輝曾經就這個事情跟老書記聊過天,要知道老書記當年可是老紅軍,認識人多,他當時就說,那個叫殷音的孩子不簡單,說他父親倒一般,關鍵她外公,是軍方大員,本省駐防空軍地總司令陳將軍,還說幸虧這次命保住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雲雲。


    楊廷輝記得當時,還跟著老書記唏噓了兩番,之後也沒怎麽在意,可看到這封信之後,一個模模糊糊的主意忽然就上來了。


    於是,就這樣,楊廷輝就把這封信又悄悄送上了張書記地桌頭,讓張德明看到了這封信。本來,楊廷輝還打算當張書記問自己意見的時候,就旁敲側擊的說一說這個事情的嚴重性,催促讓張書記下手,可沒想到地是,當張德明看到這封信之後,也沒通知別人,直接就下令稽查,然後,事情就變成這個樣子了,順利地讓楊廷輝都覺得不可思議。


    換句話說,楊廷輝是想通過唐家牽扯出殷家然後再牽扯到陳家,接著,靠陳家來從上施加壓力。嘿嘿,你張德明不是在市裏有關係麽?好,我就找省裏,等省裏麵下來壓力,自己再從旁邊扇扇風,就可以來打擊張德明的威信,這麽一圈下來,估計這個代書記也幹不長了。


    這個可能性很高,畢竟那個姓殷的女娃,貌似就是那個唐歡救的,這可是救命之恩,所以,如果唐家出了這個事情,相信殷家不會不管,何況唐家這個事情,又不過是小意思,許多罪名可成可不成,就是個度的問題。而就算結果最終不如意,上麵沒有下來意思幫唐家,也不會對自己造成什麽大影響,頂多是不管用而已。至於唐振國一家最後會如何……唉,可惜是可惜,不過縣委書記的位子更誘人。更何況,唐家萬一垮了,那個蛋糕店,嗯嗯,可以轉包給自己的親戚們啊,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那個蛋糕店,就是個下金蛋的鵝!哼哼,那張德明,你這麽快就下手,還不是衝了這個去的麽?可惜啊,到時候啊,你這惡人做定了,唐家就算不成,也必定恨你入骨,我再說一說,估計這蛋糕店就能到手了,到時候我轉包給三四個人,都弄一個個體營業執照,分散經營,不就避開8個人地限製了麽,唉,怎麽看,我都不吃虧啊。


    “嗬嗬嗬。”想到這裏,楊廷輝又笑了笑,把煙頭掐滅,接著翻過身,“來,老婆,咱們再來一次。”


    “還來?你,你的身體能成麽?”


    “開玩笑,我還很年輕呢,怎麽不成,來,這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厲害!”


    就在唐振國在那裏發愁,楊廷輝在那裏大發神威的時候,在寫字台前的唐歡也陷入了沉思。


    這一次,由於是一個人,所以唐歡地思路更加清楚,他把這事情前後想了一想,終於發覺點不對勁。


    其實,準確的來講。現在已經開始改革開放,王慧琴這個事情,也就是個在雇工數量方麵違反規定而已,至於說還有百貨大樓正式職工的身份。這其實也不衝突。目前還沒有政策出台說,公務員或者工人職工不許經營個體戶;也就是說,嚴格來講,王慧琴地罪名應該不重,所謂投機倒把,所謂擾亂秩序這一條條大罪,那都是可有可無,或者說是無中生有地,做生意,誰還不講求個利潤?


    唐歡也想過,現在是1983年,改革剛剛開放,上麵最然已經定下了開放發展經濟的基調,但下麵卻依然對這些政策一等二看三通過。這個時期。除了南方比如廣東福建等地經濟比較活躍。政策比較開放外,北方的城市還是趨於保守。比如那個著名的傻子瓜子大旺年廣九的故事,就是說明了這一點。但是,那個年跟自己一家的情況還不一樣,那個年廣九當初之所以被抓,是因為他跟集體單位合營,然後被以挪用公款的罪名抓捕,而自己家卻並非如此。


    也就是說,自己一家的災禍,純粹是政治上的因素,經濟上的問題有,但絕對不是主要地,要知道,83年不是73年,並不是容不得個體經濟的發展。


    想到這裏,唐歡忽然恍然大悟,歸根到底,還是自己家沒後台啊。


    沒錯,80年代初,最早下海的的那一批人,大都是有背景的,這些人由於獲得信息快、渠道多,自然就容易迅速致富,而這批人除了渠道多,信息多之外,還有一個就是靠山硬,在經濟活動中不會被過多刁難。換句話說,自己家那個蛋糕店那麽賺錢,已經被人盯上了,自己母親之所以被抓,歸根到底對方是為了那個能賺錢的蛋糕店。


    “看來,要救自己老娘的辦法,就隻有把那個蛋糕店讓出來,當然這樣還不夠,楊廷輝說地那個殷音,對,她的關係也要找……不對,這楊廷輝既然是縣長,縣委書記要動自己,他不可能沒收到消息,他平時跟自己家那麽好,也不可能不事先給個信,不可能讓自己一家這麽被動,這麽突然。所以,這楊廷輝在這個事情中也一定插了一腳,至於目的麽,很可能還是那個蛋糕店……唉。”


    想到這裏,唐歡不禁搖搖頭,為自己的天真搖頭。


    是啊,他是一個穿越者,他擁有預知未來的能力,但這並不是萬能的。或許,他的那些預知在經濟上有很大的作用,但在這個時代,什麽都要講政治,可他別看前世活了三十多年,但這個年齡在官場上不過是個學徒而已,何況他又沒經曆過官場,並不是個政客,可以算個政治白癡,不止是他,就連自己老爹唐振國,嚴格說也不是個合格的政客。


    自己的家庭隻是個普通家庭,並非高幹子弟,也就是說,不是屬於官僚係統,這樣地家庭要想在80年代處搞點什麽,很容易就被官僚資本吞並的,所以,在這時候要想搞好,就必須抱著某個官員的大腿,而如果不想,那就隻有等,等92年以後再搞,或者去經濟更活躍的南方。


    這三個方案裏,第一個所謂找官員庇護,唐歡不以為然,這樣子最終結果未必能好到哪裏去,至於9年以後,他等不了那麽長時間,所以,隻有第三個方案最可行,也就是走,去南方,不,幹脆再往南點,直接去香港!


    是啊,目前來說,自己的才能貌似隻有在香港才能發揮到最大,而香港是個小政府大社會地自由經濟體,隻要自己有才能,就不怕沒錢,而有了錢,在香港就有了地位,別人也不敢隨便動自己了。換句話說,目前地香港,是個真正講求自由競爭的好地方。


    這麽一想,唐歡的思路一下開闊了。他接著想到。目前去香港也是最容易的時候。首先,中國大陸這邊還沒有開辦身份證,要到1984年才開始給居民辦理身份證,也就是說,走人比較容易,收拾收拾東西一走就可以了;其次,他記得香港從70年代末開始,貌似就出台了一係列政策,也就是給有才能的人特赦批身份證,所以,79年到83年的時候,是大陸去香港的偷渡高峰。相傳當時深圳邊界每年都有十幾萬人在想辦法偷渡去香港,最著名的偷渡點,就是蛇口,從那裏,隻要遊泳就能泅渡過海到達香港。


    “沒錯!”唐歡緊緊地握住了筆。“既然我們不是搞政治的料,既然我們不能左右國家政策方陣,那就不如歸去,先去別的地方,等環境好了再來就是,反正,這香港早晚會回歸,因此。就算我去了香港,這也算是中國人啊。”


    “不過當前麽。”唐歡接著自言自語道,“還是得先想辦法讓自己老娘出來再說。”


    說完,唐歡就拿出一張信紙,在上麵刷刷刷的寫起來。留所放出來了。


    剛出拘留所的她,滿臉的憔悴,在看到等待的唐振國跟唐歡之後,眼睛立刻紅了,也不顧別人,直接撲在唐振國的懷裏大哭了起來。


    “好了,好了,都好了。”唐振國歎了口氣,拍了拍王慧琴的肩膀,“別哭了,一切都沒事兒了。”


    “振國!”王慧琴抬起頭說了一句,還想繼續說什麽,但還是沒說,又趴在他肩膀上哭了起來。


    “我知道,我都知道。”唐振國點點頭,摸了摸她地頭發,“走吧,咱回家。”


    說完,唐振國就扶著王慧琴,慢慢的往家走,而唐歡則在後麵緊緊地跟著。唐歡寫給殷音的信,果然起作用了,畢竟當年唐歡救過她一次,再加上殷音對唐歡的好感,所以,這一次她母親陳曉麗專門找了她父親陳司令,然後陳司令一個電話給了省委書記,省委書記又一個電話給了市委書記,市委書記呢,再次一個電話,把北城縣委書記,也就是他過去的秘書長狠狠訓了一頓。就這麽著,簡簡單單地來了一通電話傳遞,王慧琴就一切都沒事兒了,也沒經過審判,直接從拘留所放出來,算是無罪釋放。


    回到家之後,一家三人好好地在一起互訴了下衷腸,順便商量以後的日子怎麽過。


    雖然王慧琴已經放了出來,妙味蛋糕店也解除查封了,但是,因為這次大張旗鼓的查封,所以,大家都不敢買妙味蛋糕店的東西了,而且,很多過去的員工也不敢來上班,就算重新招人,估計招不到了。換句話說,妙味蛋糕店,經過這一次事件之後,已經開不下去了。


    此外,王慧琴已經被百貨大樓給開除了,不可能恢複工作,所以說,王慧琴現在是真正的失業人員,再加上她在拘留室裏遭到了一些不好的待遇,因此,回家後的王慧琴情緒一直不高。


    “所以說,我們得走!”飯桌上,當唐振國在安慰王慧琴不要擔心不要著急的時候,唐歡忽然冒出一句,“俗話說,樹挪死,人挪活,我們得走出去。”


    聽到唐歡這麽說,唐振國一愣,接著就搖搖頭,本來想說小孩子懂什麽,不過想到這個事情還多虧唐歡找了那個殷音,也就是說,多虧他,自己老婆才能出來,再加上又想到自己地兒子最近確實非同尋常,於是,到嘴的嗬斥沒有出來,而是皺了皺眉,示意唐歡繼續說。


    看到這個情況,唐歡就開始一五一十的先分析,然後說出了自己的意思。


    按照唐歡的意思,全家最好去香港,到香港發展。他說,在香港他已經有十三萬塊錢地存款,同時,他還寫了個電影劇本,那個電影已經拍攝完畢,已經在今年地賀歲檔開演,可能到三月底這部電影下片的時候,自己就能有最少五十萬地劇本費,有這麽多錢,在香港找個地方暫時住下來絕對沒問題。他還說,自己有寫歌的才華,還可以寫劇本,而有才華,在香港就不愁吃喝,又說,現在去香港容易辦身份證,隻要家人同意,他就可以找人辦理一切等等。


    當唐歡把這些娓娓道來的時候,唐振國跟王慧琴都是一臉驚訝,顯然不相信唐歡說的這些,後來,還是唐歡拉著他們倆連夜去廣播局單位打了個長途電話給香港的黃博高,讓黃博高在電話裏跟他們講明白之後,他們倆還是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盡管明白唐歡是個小大款,但是唐振國依然沒有同意全家去香港的建議。按照唐振國說的,他在這裏起碼有正式工作,可去香港他能做什麽?他一不會講粵語,二不會繁體字,英文又不成,去了也是什麽都做不了。


    總之,任憑唐歡怎麽說,唐振國就是不同意去什麽香港。


    後來,唐歡又想了個辦法,他找到了劉詩坤,先說服劉詩坤,希望讓他跟自己一起去香港。


    在唐歡前世的記憶中,這個劉詩坤後來也是去了香港,而且此時對於劉詩坤來說,他的鋼琴根本無法被大陸的大眾所接受,畢竟大陸此時能欣賞這種高雅藝術的人還不多。在過去,他在台上演奏的時候,台下的觀眾都是嗚殃嗚殃的從來沒有安靜過,這一直讓劉詩坤感到無奈跟憤怒,加上此時他受到流言蜚語的影響,所以,說服劉詩坤去香港發展並不難。


    事實上也是如此,說服劉詩坤一起去香港的事情進行的很順利,當唐歡一條條把事情講明白之後,劉詩坤很快就點頭同意了。


    說服了自己的師傅劉詩坤之後,再去說服唐振國就容易了,畢竟在這個時代,師傅就是第二個父親,盡管還沒有教師節,但尊師重道一直是根深蒂固的思想。


    就這樣,在劉詩坤的陪伴下,唐歡再次對老爹唐振國發起了說服進攻。不過這一次,他沒有要求唐振國一起跟著去,隻是希望先讓自己以及老娘王慧琴一起去香港打頭站,等一切穩定了,再想辦法把老爹接過去。反正老娘現在沒工作了,去香港呢,也當作是照顧自己了,而有老師劉詩坤以及他女友一起,加上香港還有唐歡的朋友,相信也不會有閃失。


    這一次,唐振國沒有反對,隻是歎了口氣,就算是默認了這個方案。而在得到唐振國的默認之後,唐歡立刻行動起來,他首先打電話給黃博高,開始為自己去香港的事情做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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