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怎麽了?那她也是從我肚子裏爬出來的!”顧夫人不服氣的嚷嚷著。


    顧曉斌不想跟自己娘說這些無意義的廢話,他吩咐著小廝:“去把二少爺請出來。”


    “娘,趕快過去吧。”顧曉斌轉頭看向自己娘。


    顧夫人不甘心的咬牙:“巴結上了康王就跑到這兒來耍威風,果然不是個善茬兒!”


    這段時間,顧曉斌已經聽膩了自己娘對曉月的咒罵。


    他努力的想了半天,都沒想出來曉月到底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可偏偏的,他娘就是這麽恨曉月。


    他不明白。


    最開始,他還試圖跟自己娘好好的溝通一下,卻發現,一切都是徒勞。


    現在,他已經不想再說什麽了,心累。


    顧夫人見到顧曉斌自己徑直的往外走,沒有絲毫要安慰她的意思,顧夫人心裏越發的氣悶。


    都怪顧曉月,要不是她的話,他們母子關係怎麽會變得這麽僵?


    不管顧夫人怎麽想的,她還是得憋著氣去大門口迎接顧曉月。


    別說是她了,就是顧曉峰也得不情不願的過去。


    顧曉月身著華貴衣裙,戴著巧奪天工的精致頭麵,將皇室的威儀展現得淋漓盡致。


    顧曉峰抬頭看著,一顆心就跟被揉爛了似的難受。


    他胳膊廢了!


    以後再也沒法上戰場了。


    顧曉月竟然平步青雲,成了他高不可攀的存在。


    這讓他怎麽能甘心?


    顧曉月在主位坐下,她沒開口讓顧夫人他們入座,他們就隻能是站著。


    顧夫人氣得眼睛都紅了,顧曉斌察覺到情況不對,急忙拱手道:“不知郡主大駕光臨,是有什麽吩咐?”


    他擔心自己再不開口,他娘又鬧起來。


    “把春蘭的賣身契給我。”顧曉月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顧曉斌想都沒想的點頭,吩咐道:“去把春蘭的賣身契拿來。”


    “不行!”顧夫人跟顧曉蓮同時開口。


    顧曉斌眼前一黑,他們兩個想要幹什麽?


    “娘,郡主要春蘭的賣身契。”顧曉斌知道那賣身契在他娘的手裏,所以,他直接麵向他娘,特意的加重了“郡主”這兩個字。


    他就是想讓他娘清醒清醒,顧曉月是郡主,郡主要他們家一個奴婢的賣身契,他們有什麽資格說不行?


    顧夫人咬牙,不說話。


    她就是不想給。


    憑什麽顧曉月要,她就要給?


    她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夫人,救救奴婢!”春蘭嚇得小臉煞白,不停地哀求著。


    “娘,春蘭真的是無意冒犯郡主的。隻是郡主在點評女兒的住處簡陋,春蘭一時沒忍住口快的說了一句維護女兒的話。”顧曉蓮哭得是可憐兮兮的。


    “女兒從小就是春蘭伺候,娘……”


    顧夫人自然是不想讓顧曉月如願,更何況,她要是把賣身契交出去的話,豈不是輸給了顧曉月?


    她心裏較著這個勁兒,就是不想鬆口。


    顧曉斌聽得眼前一黑,恨不得自己一手擰斷春蘭的脖子。


    春蘭區區一個奴婢,竟然冒犯郡主?


    誰給她的膽子?


    “堂堂郡主,還跑去人家住處,怎的,見到顧曉蓮落魄,郡主就這麽開心?”顧曉峰諷刺意味十足的開口。


    顧曉斌全身的血液就跟瞬間被抽走了似的,如墜冰窖冷得徹底。


    他家這些人是怎麽了?


    都瘋了嗎?


    “住口!”顧曉斌嗬斥一聲。


    顧曉月似笑非笑的看著顧曉峰,大大方方的承認下來:“沒錯,看到顧曉蓮被顧家趕出去,灰頭土臉的樣子,我就是開心啊。”


    “你……”顧曉峰沒想到顧曉月竟然這麽不要臉,這種話都往外說。


    “閉嘴!”顧曉斌轉頭怒瞪著顧曉峰。


    曉月現在是郡主,她說的話,容得曉峰來反駁嗎?


    顧曉峰憋了一肚子的氣,卻在顧曉斌的警告之下,不敢說話,隻能是氣鼓鼓的瞪著眼睛,盯著顧曉月。


    顧曉月嗤笑一聲問道:“顧曉峰,你那麽瞪著我做什麽?不服氣?”


    “沒錯。”顧曉峰脖子一梗,倔強的開口。


    顧曉月笑,挑眉:“不服氣,憋著!”


    “你要是不怕牽連整個顧家,你就說。”


    顧曉月說得是不緊不慢的,但是,話裏的威脅之意,差點兒沒讓顧曉峰氣炸了。


    他猛地往前一步,顧曉斌急忙的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暗中用力,無聲的警告他,別衝動。


    顧曉峰奮力的甩開顧曉斌的手,冷笑道:“敢問郡主一句,春蘭到底犯了什麽錯,讓你這麽對她?”


    “就因為她護主的一句冒犯嗎?”


    “若是那樣的話,她也是個忠心的奴婢!”


    顧曉峰話裏的意思很明顯,顧曉月就算是把春蘭發賣了,最後,壞了名聲的將會是顧曉月。


    “確實忠心。”顧曉月慢悠悠的說道,“為她的主子出頭,跑去羞辱我。嫌棄我的粗俗不堪,不如她家小姐會琴棋書畫。”


    “拿著一些剪碎的布料,扔到我身上,告訴我,要認清楚自己的身份,這樣的料子,不是我這種下賤人可以穿的。”


    顧曉斌的臉色是越聽越難看,曉月以前在顧家過的是這樣的日子?


    顧曉月單手支腮,想起了什麽,看向了顧夫人:“提起這件事情,顧夫人應該是知道的。”


    “畢竟,當時春蘭這個忠仆可是跑到顧夫人的跟前告狀,說我不滿她家小姐,故意的把她家小姐送給我的布料全都剪爛。”


    “當時顧夫人派人把我抓走,讓我跪了三天,中間就每天給我一碗水。”


    顧曉月在笑,紅葉氣得恨不得上去活撕了顧夫人。


    這是什麽人?


    這還是當娘的?


    這隻是顧曉蓮的娘吧!


    顧夫人被提起往事,她心裏不舒服:“當時你為何不解釋?”


    這都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她竟然還記得!


    真是個小肚雞腸的家夥!


    太記仇了!


    “這隻不過是我在顧家這些年來,無數事件中的一件罷了。”顧曉月在笑,但是,眼神冷得駭人。


    “春蘭一直都沒學會怎麽當個下人,我就給她找個好主家,讓人家好好的教一教她,一個合格的下人該是什麽樣的。”


    春蘭聽完,嚇得渾身發抖:“夫人、小姐,救救奴婢!奴婢不想被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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