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振邦的住所也是一棟別墅,隻是相比高家小了很多,裝修也沒有高家那麽鋪張,花園裏隻種了一些常青綠植,屬於比較簡單樸素的風格。


    進門時,薑飛陽注意到,在別墅門口一處顯眼的位置,還掛著一張“光榮之家”的小牌子,顯然郭振邦的家裏有人參軍。


    到得茶室,兩人分主賓在茶桌旁坐下。


    郭振邦拿出珍藏的普洱老茶招待,又吩咐家裏人端來零食果脯,然後再安排人準備酒菜。


    就在他忙前忙後時,薑飛陽又注意到,在他背後擺滿各類茶罐的櫃子上,擺放著一張年代久遠的老照片。


    那是一張從軍照,照片上的人很年輕,看上去隻有十八九歲,眉宇間頗有郭振邦老爺子年輕時的樣子。


    薑飛陽問道:“郭老年輕的時候當過兵?”


    郭振邦也回頭看看櫃子上的照片,笑道:“何止年輕的時候當過,也算是戎馬一生了。”


    薑飛陽對軍人素有敬意,因為早年一場大地震,就是軍人把他從廢墟下挖出來的。


    他的父母便是在那場天災中不幸罹難,後來經過輾轉回到鄉下,他才跟著自己的爺爺相依為命。


    想到這些,薑飛陽更堅定自己內心的想法,一定要替郭振邦老爺子治好內傷,這樣一來,也算是一種對當年恩情的回報。


    隻見郭振邦把照片拿下來,手指輕輕撫摸著。興許是想到了曾經的崢嶸歲月,隻聽他長歎一聲道:“真是歲月不饒人啊,一晃眼都四十多年了,好在我這老頭子還算命大,這才能活到了現在……”


    薑飛陽問道:“想必郭老的人生一定是相當精彩吧?聽您語氣,像是以前經曆過很多九死一生的事情?”


    郭振邦依舊秉守著早已成為習慣的保密條令,並沒有打算把自己的軍旅故事說出來,隻是打了個哈哈,笑道:“往事不可追啊!”


    兩人一邊喝茶,一邊閑聊,期間也商量了一下往後的醫治方案。


    直到飯點時間,家裏有人通知已經擺好酒宴,兩人這才離開茶桌,前往餐廳。


    入座後,一見桌上隻有自己和郭振邦兩個人,薑飛陽便好奇問道:“郭老,其他人呢?”


    “這裏通常就我這老頭子一個人住,主要作為我療養練功的場所。”郭振邦笑著說道,“除了小崔他們幾個人,這棟屋裏就沒別的人了,他們會安排好自己的,不用勞煩小兄弟操心。”


    薑飛陽又問道:“這麽大一棟別墅,家裏的親人不跟著您老一塊住嗎?”


    郭振邦笑道:“他們有的是地方住,跟我住一塊我還嫌鬧騰,不如自己一個人住來的清淨。”說著,打開一瓶特供茅台,給薑飛陽倒了一杯。


    濃鬱的酒香瞬間把一桌子的菜香給蓋住。


    薑飛陽忍不住讚道:“這可是好酒啊!”


    郭振邦也不謙虛,說道:“那當然,貴客上門當然要用好酒招待,這酒在市麵上可買不到。”


    兩人碰了一杯。


    薑飛陽平時不怎麽喝酒,而且這酒度數又高,一線入喉如火燒,仿佛鼻子裏呼出的氣都是辣的。酒過三巡後,立馬就感覺臉上一陣發燙,腦袋也有些暈乎乎的。


    郭振邦的酒量卻是極好,兩人喝光一瓶,他仍是麵不改色,又去身後的酒櫃裏拎出兩瓶,對薑飛陽說道:“我這老頭子已經很久沒有這麽高興了,今天有緣碰上你,一定要喝個一醉方休!”


    他確實值得高興,苦積三十多年的內傷一直找不到辦法根除,就像壓在他心頭這口井上的封石,直到今天有人推開,才終於又見曙光。


    薑飛陽自知酒力勝他不過,便悄悄運轉內力,把體內的酒氣全都通過汗孔逼出來,以使自己保持足夠的清醒。


    剛拿出來的兩瓶特供茅台又都喝光。


    此時郭振邦才忽然發現,這小兄弟的臉色怎麽越喝越正常?腦袋瓜子也像是越喝越靈光?


    而且餐廳裏的冷氣呼呼吹著,這小兄弟身上衣服卻像是被大汗浸濕了一樣。


    郭振邦到底是習武之人,一見之下便猜出了端倪,不由地心頭一震,內心暗道:“想不到此人年紀輕輕,竟有如此深厚的內力!”


    他忽然哈哈大笑一聲,說道:“枉我練功習武幾十年,到頭來還是比不過你這位小兄弟啊!”


    薑飛陽微微一笑,問道:“郭老何出此言?”


    郭振邦目中露出敬佩之意,笑道:“能用內力把酒水逼出體外,隻怕我這老頭子,再練十年功也做不到啊!”


    薑飛陽疑惑道:“這不是很簡單嗎?”


    郭振邦臉上笑容一僵,又幹笑一聲說道:“小兄弟莫拿我這老頭子耍笑了。”


    薑飛陽連忙解釋道:“郭老,我可沒有拿您耍笑的意思,我隻是實話實說罷了。對我來說,要把酒逼出體外確實簡單,而且我以為大部分練功習武的人都能做到……”


    郭振邦尷尬了半晌,歎道:“說起來慚愧啊!我活到這把年紀,見過能把酒逼出體外的人,加起來都沒有一個巴掌多,你這位小兄弟算是其中一個。”


    “不會吧?”


    薑飛陽不敢相信,難道自己真有這麽厲害?


    郭振邦幹笑一聲,顯得頗為慚愧,說道:“讓小兄弟見笑了,我還以為自己見多識廣,原來在小兄弟麵前,我這老頭子也不過隻是一隻井底之蛙。”


    他又問道:“在小兄弟身邊,是不是還有很多人能做到這樣?”


    薑飛陽陪著笑說道:“那倒沒有,其實我身邊認識的人,沒有誰是練功習武的,如果算上郭老的話,那也就隻有您郭老一個人了。”


    如果有人問他,叫花子算不算,他肯定會把叫花子算為一個,隻是叫花子的事,豈能輕易向人吐露?想到這裏,他心中又有點懷念那個邋裏邋遢的臭叫花子,也不知叫花子如今身在何處?


    看著桌麵上的茅台特供,薑飛陽又想,自己答應要給叫花子釀一壇好酒,這幾天一直忙於事務,到現在都沒有時間著手此事。


    唉,需得盡快著手落實才行,否則哪天叫花子突然冒出來討酒喝,自己卻又拿不出好酒來,到那時隻怕要被人說他言而無信,遭人嫌棄。


    內心一番計較下,薑飛陽說道:“郭老,您這特供的茅台,能不能賣我一點?”


    郭振邦一聽,滿臉嫌棄地說道:“小兄弟說的什麽話?能結識你這樣的高人,那是我郭振邦三生有幸!隻要你能看得上我這裏的酒,想要多少盡管拿,千萬別跟我提錢!”


    薑飛陽說道:“那怎麽好意思呢?我還是跟你買十瓶吧。”


    郭振邦擺擺手,示意不要提錢,又站起身說道:“你先坐一下,我去庫房給你搬一箱來。”


    說完,不顧薑飛陽勸阻,自行去了。


    薑飛陽初次上門做客,也不便擅自走動,隻好一個人喝酒吃菜。


    可是等了半天,仍不見人回來。


    心想也許是郭老臨時在忙別的事,當下也沒有太在意,隻是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


    又過了快半個小時,依舊不見人回來。


    薑飛陽實在坐不住,便起身向外走。


    出了餐廳,到了客廳,隻見燈都亮著,卻四處不見半個人影。再往外走時,空氣中忽然飄來一絲淡淡的血腥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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