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街上空蕩蕩的,行人汽車寥寥無幾,顯得格外冷清。


    回到出租屋樓下,薑飛陽下了車,指著樓上一扇黑著燈的窗戶,對高雪說道:“我就住樓上,你要不要上去參觀一下?”


    高雪從小嬌生慣養,長這麽大沒到過這樣的地方,眼前簡直和電影裏的貧民窟一樣。


    隻見周圍黑燈瞎火,電線亂飛,路邊滿是臭氣熏人的生活垃圾和汙水,幾隻老鼠在車燈下覓食,眼睛閃閃發光。


    高雪不禁打了個寒顫,激起一層雞皮疙瘩,說道:“太晚了,我就直接回去了……”


    她對薑飛陽微微一笑,又開玩笑道:“萬一跟你上去了,你對我圖謀不軌怎麽辦?”


    薑飛陽急道:“怎麽會?我雖稱不上什麽正人君子,但做人的基本準則還是有的!”


    見他認真為自己辯解的模樣,高雪忍不住噗嗤笑道:“我跟你說笑的啦!早點上去休息吧!”又向他揮揮手,說道:“明天見!拜拜!”


    薑飛陽點點頭,關心地說道:“那你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回到家就給我發個消息,報個平安。”


    高雪甜甜一笑,心裏像吃了蜜似的,說道:“行啦,我爸媽都沒你這麽囉嗦!走了。”說完,便開始駕車掉頭。


    隻是城中村道路狹窄,她來來回回打了十幾手方向盤,卻始終沒能調轉車頭,不由地急道:“這路也太小了,你來幫我調一下車頭。”


    “女司機到底是女司機。”


    薑飛陽歎了一聲,搖頭苦笑,便讓她坐到副駕上,自己上手把車頭調轉方向,隻打了兩手方向盤,車頭方向便調整好了。


    “行了,你來開吧,路上注意安全。”薑飛陽說著,剛一下車,迎麵突然射來兩束汽車燈光,一輛私家車正巧在這時開進小路。


    高雪說道:“我還沒出去呢,他又進來把路堵住了,現在怎麽辦?”


    這條路本來就窄,隻能容一輛車通過,一旦兩車相會根本行不通。


    薑飛陽說道:“你在車上等著,我去跟對麵說說,讓他們先退一退。”說完,正要向對麵來車走去,隻見對麵車子突然四門齊開,一窩蜂搶出四五條人影,手中都拿著一條半米多長的鐵棍。


    這五人個個人高馬大,手中鐵棍各自敲著掌心,發出一陣啪啪聲響,看來是來者不善。


    薑飛陽不知對方來意,隻能小心提防,站在車窗旁對高雪小聲說道:“你待在車上別下來,把門窗鎖好,小心情況。”


    高雪聽話的把車窗關上,又反鎖上車門。


    五人來到車前,上下打量一眼薑飛陽,為首一人問道:“是叫薑飛陽吧?”


    薑飛陽從沒見過這幾個人,想著伸手不打笑臉人,便對眾人笑了笑,問道:“不知幾位大哥有什麽指教?”


    為首那人也笑了笑,說道:“沒什麽指教。”忽然麵色一變,冷下臉沉聲道:“就想給你小子長長記性!”一揮手,示意身邊人一齊動手。


    幾個人揮舞鐵棍,頓時一擁而上。


    隻見對方來勢洶洶,鐵棍攜著風聲劈頭蓋臉打來,招招取人要害,絲毫沒有留手的意思。


    薑飛陽不知哪裏得罪了這些人?當即施展出“遊龍瞬影”的身法。


    他動作時慢時快,夜色中猶如鬼魅。


    一時緩如流雲,一時迅若遊龍。


    明明一棍子就要砸到他腦門上,下一刻,身影在對方眼前一晃,這一棍子立時又打了個空。


    但他隻是一味閃躲,並沒有還手之意。


    卻是對方幾人每次奮力揮擊,全都撲空,逐漸累得手臂酸脹,氣喘如牛,一個個大汗淋漓。


    當中一人抹了把汗,說道:“大哥,這小子有點東西,打不著他……”


    為首的大叫一聲:“看準了打!”


    薑飛陽內心好笑,心想這套“遊龍瞬影”的身法果然絕妙,莫說對麵隻有五個人,便是再來上五十個人,隻怕也未必能碰到他半根汗毛。


    高雪坐在車裏,一開始還是心驚肉跳,以為薑飛陽會吃大虧,但見他表現得如此淡定從容,像一個大人戲耍幾個幼兒園的小朋友一般,當即拍拍胸脯,長出了一口氣,心想:“原來他比我家的保鏢還厲害……”


    這時薑飛陽身形一閃,跳到為首大漢身後,拍拍他肩膀,說道:“大哥,咱們無冤無仇,你上來不由分說就打,這是什麽意思?”


    話剛出口,隻聽身後呼的破風聲襲來,薑飛陽把身子微微一側,那為首大漢正巧回頭瞧他,砰的一聲,一條悶棍結結實實砸在了額頭上。


    那為首大漢“哎喲”一聲,捂著腦門,痛得蹲到地上,指縫間轉瞬冒出鮮血,盡管吃著痛,仍不忘指揮手下,氣急叫道:“他媽的!給我打!”


    薑飛陽一聽,氣上心頭,當即萌生還手的念頭,隻是念及自己一向是守法公民,才又立即克製心頭這份衝動,冷聲道:“再打下去,別怪我不客氣。”


    其他幾個漢子早知不是對手,此刻聞言均是一愣,目光紛紛落在帶頭大哥身上。


    為首大漢叫道:“愣著幹嘛?往死裏打!”話剛說完,又自顧自捂著腦門“哎喲”直叫。


    手下幾個人麵麵相覷,猶豫了片刻,又揮出鐵棍向薑飛陽打去。


    “看來不給點教訓是不行了。”


    薑飛陽心道一句,身法騰挪之際,瞅準機會,出手向對方身上的人體要穴拍去。


    啪啪幾掌下去,幾個人接連悶哼一聲,頓時有氣無力摔跌在地,各自捂著身上的痛處哼哼打滾,全都喪失了還手能力。


    薑飛陽出手不重,也無意傷害他們。


    走到為首大漢麵前,薑飛陽蹲下身,目光凝視著對方,隻見對方麵色鐵青,嘴唇發白,額角的冷汗滴落下來,混雜著鮮血淌滿一臉。


    薑飛陽職業病一犯,忍不住說道:“大哥,你這腦袋傷得不輕,再不包紮的話,怕是要失血過多昏迷過去了。”


    想到醫藥箱放在高雪車上,他又站起身說道:“你等一下,我給你拿點紗布和藥。”


    那大漢從地上爬起,捂著額頭冷哼一聲,滿臉鮮血,麵目猙獰,冷冷說道:“這事沒完!”


    喲嗬?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了?


    薑飛陽說道:“大哥,咱們無冤無仇的,我哪裏得罪你了?”


    為首大漢道:“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薑飛陽問道:“誰?”


    為首大漢沒有再說,隻是挨個把地上幾人攙扶上車,隻不多時,一行人便駕車離開了。


    直到這時,高雪才敢打開車門下車,拉住薑飛陽一條胳膊,關切問道:“你沒事吧?”


    薑飛陽搖搖頭,說道:“沒事。”


    高雪問道:“他們都是什麽人呀?上來就要打人,也太不講道理了!你得罪了什麽人嗎?”


    薑飛陽內心也是疑惑不解,說道:“我也不知道這些人什麽來路……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回去,等下跟我去診所拿點藥,然後我送你回去。”


    高雪又重新打量他,心有餘悸地說道:“幸好你身手不凡,你不知道我剛才都擔心死了!”


    薑飛陽安撫道:“沒事,等閑三五個人為難不了我。”說完便招呼她上車。


    兩人驅車到診所拿藥時,高雪看見掛滿一整麵牆的錦旗,粗略一數不下一百,對他的崇拜又更增幾分,問道:“這些錦旗都是病人送的嗎?”


    薑飛陽忙著配藥,埋頭說道:“嗯,來我這小診所看病的,大多都是去不起大醫院的窮人,所以我平時賺不到什麽錢,就混口飯吃,唯一令人覺得欣慰的,也就是收到這些小錦旗了。”


    高雪打趣笑道:“我也要送你一麵小錦旗!”


    薑飛陽問道:“你打算送什麽內容的?”


    高雪神秘一笑,說道:“等我想好了再說!”


    一番閑聊中,薑飛陽把第二天用的藥全都配好打包,簡單打掃了一下診所,然後駕車把高雪送回別墅。他把藥交到高雪手上,說道:“這是給你弟弟的藥,你拿好。”


    高雪接了藥,說道:“要不你在我家住上一晚吧?我家客房多著呢。”


    薑飛陽說道:“算了,金窩銀窩都不如自己的狗窩,我還是回自己的狗窩睡得舒服一點。”


    “那我叫司機送你回去。”高雪說著,便要撥打電話。


    “不用了。”薑飛陽連忙叫住,說道:“太晚了,就不要麻煩司機大哥了,我自己叫個車回去。”


    “你小心一點,別又碰上什麽壞人了。”


    薑飛陽笑了笑,寬慰她道:“我這身手你還不放心嗎?早點休息吧,不用替我擔心。”


    “那你記得明天早點來,你可是答應了,要請我看電影的。”


    “放心,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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