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診所忙活到大半夜,薑飛陽也有些疲憊了,小女孩喝了他的藥,已經沉沉睡去,此時大姐正埋頭伏在桌麵上,似乎也睡著了。


    他輕手輕腳把藥配好、包好,又寫了一張藥方,然後全都裝到袋子裏,裝了滿滿一大包,足夠小女孩半年的用量。


    一切收拾妥當,就輕輕推了一下大姐,等她醒來,便對她說道:“大姐,我也幫不上太多忙,這些是給孩子配好的藥和一張藥方,你回去以後按照藥方給孩子服用,如果藥吃完了,可以按照我寫的這張方子去藥店抓藥。”


    又從衣兜裏掏出兩千塊現金,一並塞到大姐手裏,接著說道:“大姐,這錢不多,一點心意,你先拿著,就當是回家的路費。”


    現金是他去買吃的時候特意換好的。


    農村大姐兩眼紅腫,默默流下兩行眼淚,忽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磕頭說道:“謝謝!謝謝你!你真是我們家的大恩人!”


    薑飛陽趕忙扶她起來,說道:“舉手之勞罷了,現在都十二點了,孩子身體不好,也需要好好休息,我給你叫輛車,先送你們回去吧。”


    “我家住在農村,城裏沒有親戚朋友……”


    聽見大姐的話,薑飛陽不免有些犯難,他自己住的地方也不大,診所更沒有住人的條件。


    隻聽大姐說道:“好醫生,謝謝你,你幫了我們這麽多,我都不好意思再麻煩你,一會兒我帶女兒上醫院住一夜,明天就回鄉下去。”


    薑飛陽問道:“你們在醫院還有床位嗎?”


    大姐搖頭說:“沒有,但是我們可以在候診大廳裏坐,坐在那裏保安不會趕我們走。”


    薑飛陽說:“你那樣太遭罪了,我幫你訂個房間,先將就住一夜。”


    大姐是個農村婦女,為人敦厚樸實,三十不到的年紀,也沒見過什麽世麵,而且受恩有愧,自然是拗不過薑飛陽,因此也隻能聽他安排。


    他問了一下大姐往後的打算,便訂了一間火車站附近的酒店,又叫了一輛出租車。


    離別時,小女孩從車窗裏探出個小腦袋來,奶聲奶氣地向他叫道:“叔叔,等我長大了,也要像你一樣,當個好醫生!叔叔再見!”


    看到小女孩精神比原來好了許多,薑飛陽倍感欣慰,也向她揮手道別。


    再回診所時,牆上掛鍾已經過了十二點。


    這時趁閑上番茄小說看了一眼,發現自己最喜歡的作者“絕藝”剛剛更新,內心頓時生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感。


    先送個小禮物,鼓勵一下作者,然後再挑個舒服的姿勢,慢慢品讀故事的發展。可是小說剛一看完,又感到一陣莫名空虛,最後隻好去書評區裏翻一翻,順便留下“匹夫速更”四個字。


    “唉?小中醫,還沒關門啊?”門口突然傳來發廊小妹的聲音,“要不要去我們店裏坐坐?”


    薑飛陽笑了笑,說道:“算了吧,我怕去了人財兩空,讓你們把我本錢榨幹了,一會兒我還得去藥材市場拿藥呢。”


    兩人閑聊了一陣,發廊小妹便走了,薑飛陽也就關了門,騎上心愛的小電驢直奔藥材市場。


    今天給腎虛的胖子開了不少藥,又給那對苦命的母女也送了不少,因此要補的藥材有點多。


    小診所通常不會備太多的藥,不及時補充很可能會影響第二天的經營。


    由於時間太晚,市場內營業的藥材店已經所剩無幾,導致采購上花了不少時間。


    再回到診所已經是淩晨三點。


    小巷子安靜冷清,行人寥寥無幾,就連隔壁發廊也都關門歇息了。


    薑飛陽把小電驢停在路邊,把一麻袋的藥材卸下車,正要開門時,忽然發現門前躺著一條黑黢黢的人影!


    那人渾身散發一股熏天臭氣,像剛從陳年老糞坑裏爬出來似的。


    他打開手機電筒一照,才看清是個衣衫襤褸的叫花子,蓬頭垢麵的,一頭長發都快結成年糕了。


    “喂!老大!你能不能換個地方睡?我這還要開門做事呢!”


    叫花子一動不動。


    薑飛陽隻得提高嗓門嚇唬道:“少在我門口裝死啊!再不走我可就報警啦!”


    叫花子仍是一動不動。


    無奈之下,他隻好先去開門。


    拉起卷簾門時,他故意把聲音弄得很大,試圖吵醒叫花子,不料那叫花子仍是穩如老狗。


    既然攆不走,也隻好放任不管了。


    畢竟還沒把門堵死。


    他把診所的燈全都打開,又把采購回來的藥材搬回診所,分門別類地裝入藥櫃,一直忙活了半個多小時。奇怪的是,這麽長的時間裏,門口的叫花子就像死了一樣紋絲不動。


    不會真死在門口了吧?


    想到這,薑飛陽便戴上口罩湊了上去。


    我去!


    這味兒也太重了吧?


    老壇酸菜都沒你這麽酸爽!


    咦?


    隻見叫花子身下有血跡,似乎是受了傷。


    如果不是他身上臭氣熏天,以薑飛陽的職業嗅覺,早該嗅到他身上的血腥氣了。


    也不管對方聽不聽得見,薑飛陽忍不住發了句牢騷,說:“你這叫花子,不到大醫院去,怎麽跑到我這小診所來碰瓷?”


    盡管嘴上這麽說,但手上卻已開始替叫花子檢查傷勢了,醫者父母心,誰叫他是個中醫呢?


    叫花子還有活氣。


    隻是一番檢查下來,不禁令人心生疑惑。


    因為他發現叫花子胸前的傷有點不同尋常,像是抓傷,而且爪痕很大,皮開肉綻,深可見骨,四條爪痕觸目驚心,不知出自什麽動物?


    老虎麽?


    一座繁華大都市,除了動物園,哪裏又能見到老虎的影子?


    就算是在動物園,老虎也是圈養在籠子裏的,何況這叫花子窮得叮當都不響,估計動物園的門票都買不起,又怎麽可能會被老虎抓傷?


    到底是什麽東西抓傷的呢?


    帶著滿腹疑惑,薑飛陽把他搬進診所,替他清洗了傷口,上了點金瘡藥,然後又替他把傷口縫合,全程下來,叫花子依舊沒有一點反應。


    “好了!”薑飛陽長出一口氣,看著自己一針一線縫好的傷口,欣慰地說,“就算你們丐幫也不得不佩服我醫術高明、妙手回春。”


    忙活完了,便在一旁坐下,以便觀察叫花子的傷情會否惡化,順便玩一會兒手機。


    就在他低頭看手機時,奇怪的事發生了……


    叫花子的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這一幕說巧不巧,正好被他完美錯過。


    便在這時,叫花子突然猛地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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