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白聞聲回頭,“閉上眼睛,什麽都別想。”


    雷蘭月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周圍的一切都令她難以接受,甚至不知道眼前的古白是真的假的。


    可是,聽到古白的話,她莫名的相信,選擇了聽話照做。


    好在沒有人告訴她塔裏的規則。


    【五:在這裏麵不能待太久,否則就會看到不該看的東西,一旦看到那些東西,就再也無法擺脫。】


    【六:這座塔裏隻有你一個人,在你死之前,不會有其他人,不管看到任何人,都不要相信,無論對方說什麽,都不要聽。】


    如果雷蘭月知道這兩條規則,或許現在就不會這麽配合。


    古白抬起手,手指挪動,雷蘭月的身體也跟著動,好似被看不到的線牽著。


    塔內忽然亮起數道燈光,聚光燈打在古白身上,古白展開雙手,如同長出翅膀,身體輕盈的離開地麵。


    當他位於半空時,一手背在身後,一手貼在胸口,微微鞠躬。


    同時,塔內煙花四起,像是在慶祝這場表演的成功。


    主演在這煙花的歡送下,帶著他的表演道具,退出舞台。


    石塔瘋狂震動,轟鳴不絕,似是不舍,萬分想把演員留下來。


    但是演員並不想加班,決絕的離開了舞台。


    同時,演員臉上的血漬消失,蒙住雙眼的綢緞脫落,纖長濃密的睫毛緩緩分開,折疊出一雙桃花眼,這雙眼睛一如當初,沒有半點缺陷。


    觀眾的震驚將這場表演的含金量推上了更高點。


    既是少年為何不狂:「我靠!我看到了什麽?是我眼睛出問題了嗎?」


    聽說名字長就有傻瓜跟著讀:「我看不懂,真的看不懂,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難道我漏過了哪個環節?」


    每個人都有罪:「你們難道忘了國王曾經扮演過魔術師嗎?」


    國王的新衣:「什麽?你說這是魔術?這都是演的?我讀書少你別騙我。」


    ……


    “難怪。”昌壽推了下眼鏡,“雷蘭月掉進塔裏的時候我就在想,規則第六條說塔裏隻能有一個人,多掉進去一個會不會死一個?”


    “現在看來,在雷蘭月進入塔裏時,古白就已經在扮演魔術師,他將雷蘭月定義為魔術道具,所以雷蘭月在塔裏不算真正的人。”


    “規則五說在塔裏不能待太久,不然會看到不該看的東西,一旦看到那些東西就無法擺脫。”


    “雷蘭月一直處於昏迷就不會看到那些東西。”


    “但是她醒來時,她的視角裏出現了很多模糊身影。”


    “不二及時出現阻礙了她的目光,讓她沒來得及看清。”


    “而古白以挖目之舉纏住雙眼,也隻看到過與他自己相關的幻覺,沒來得及看到過規則說的那些東西。”


    “最後古白以謝幕的形式帶著雷蘭月離開舞台,什麽都沒沾上。”


    “這座塔隻有一個洞口,既是入口,也是出口,規則說要逃出去,沒有指出還有其他出口,所以出口很可能就隻有這一個。”


    “規則沒說這個出口不能出,所以這個出口可以出,隻是需要高明的手段騙過,或者說破解那奇怪的力量。”


    “古白恰好就是手段高明,他廢掉自己從而失去祭品資格,不再值得那神秘力量的關注,束縛減輕,尋找一個契機,開啟魔術舞台。”


    “在魔術舞台上的任何東西都可能是道具,在半空時他做了個魔術師謝幕的動作,表示表演結束了,演員該退場了,隨後他便如同提線木偶沒了動作,由舞台的力量將他這個假人拉出去。”


    “這是很高明的自救,每一步都算無遺漏,我現在都開始懷疑之前他失控的真實性。”


    昌壽的語氣略有些激動。


    居丘抱著手臂嘟囔:“失控不像演的,但肯定是故意的。”


    ……


    遊戲裏。


    古白看著雷蘭月,視線上下打量。


    “你沒事吧?”


    雷蘭月靜靜感受了一下身體和精神狀態,“沒毛病。”


    古白收回視線,漆黑的雙眼掃了一圈。


    “其他人出毛病了。”


    “啊?”雷蘭月轉頭張望,“什麽毛病?”


    古白的瞳孔聚焦,不再往遠處看,“把你們之前遇到的規則告訴我。”


    雷蘭月立即把圈舍的規則說了一遍。


    聽完,古白頓時明白是出了什麽問題。


    山洞規則【三:林子裏有很多野獸,它們非常吵鬧,尤其是夜晚,不要聽它們的叫聲,否則會出現很可怕的事情。】


    圈舍規則【一:夜晚要把食物關在室內,防止食物染病變質。】


    祭台規則【三:為了族人的安全,大祭司沉睡期間,族人不得離開部落。】


    夜晚不能聽到野獸的叫聲,否則會出現可怕的事情。


    夜晚必須在室內,否則會染病。


    大祭司隻在晚上沉睡,這期間族人不得離開部落否則不安全。


    古白拿出五行鍾,綠色的光輝從古白手中灑下,深入土壤,又從其他地方破土而出,不一會兒,草藤編織的籠子沉甸甸的回來。


    雷蘭月低頭去看籠子裏的東西,“這是……狼?”


    下一秒,周圍的升起泥牆,這泥牆如同房屋將古白和保鏢們保護起來。


    “夜晚不能在室外,不能聽到野獸的聲音,不能離開部落。”


    “不然,就會變成這樣。”


    古白指了指籠子裏的不明生物。


    他們的嘴被塞了草藤,無法發出聲音,他們的眼睛被獸性侵占,已經快失去作為人的最後特征。


    雷蘭月蹲下身細看,目光驚詫,“他們變成了野獸?這是怎麽回事?難道這裏也有汙染?”


    古白從頭到尾捋了捋規則,“從塔裏的祭天規則來看,獻祭是為了祈福。”


    “可是從種種跡象來看,這裏有一種神秘力量,這些部落搞祭祀不隻是為了沾光求福,還可能是為了保平安。”


    “山洞規則和塔內規則都在說不能抬頭看天,他們供奉的或許是天道?”


    雷蘭月不理解,“天道不是自然與規則嗎?怎麽能供奉的?”


    古白扭頭看向雷蘭月,“皇帝不用供奉,代替皇帝傳達旨的太監收不收好處?見聖旨如見陛下,太監拿著聖旨你敢抬頭嗎?抬頭就是藐視皇權,立馬掉腦袋。”


    “懂嗎?此天道非彼天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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