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方代表團此刻都抽離了個人情緒。


    他們有人分析著這場遊戲到目前的所有細節。


    有人翻閱晦澀難懂的舊書想從中找到些靈感。


    有人擰眉凝目盯著每個畫麵分析。


    不僅是華夏的官方代表團如此。


    其他國家緊急組織起的代表團也是如此。


    他們不會小看參與這場遊戲的任何一個玩家,不會漏掉任何人的表現。


    更不會放過這場遊戲的任何細節。


    他們也需要知道怎麽通關這場遊戲。


    ……


    澳洲賭神又一次開了賭局。


    “我賭國王活過今夜。”


    他看到了勝率,他皺了皺眉,再次開口,“我賭國王今夜不會重開。”


    勝率再次彈出來,他的臉色仍是很嚴肅。


    身旁的人問他,“勝率到底怎麽樣?隻看到你賭,就沒看到你說過成敗。”


    澳洲賭神捂著臉揉了揉眼睛,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


    鄉下小院。


    古風在本子上寫寫畫畫。


    大哥會這樣做嗎?


    不對,他應該會這樣……


    古風劃掉了自己寫的東西,又重新推算。


    越寫他越是發現,他開始不了解哥哥了。


    隻是幾年不見,為何眼前人會變得陌生?


    肯定是這個技能的影響,大哥是大哥,演員是演員,演員在表演的時候,不是他自己,所以自己猜不中大哥的想法是正常的。


    自己應該代入演員的表演去猜測,不是大哥接下來要怎麽做,而是國王接下來要怎麽做。


    這樣一想,古風的思路再次清晰起來。


    他將本子翻頁,又開始唰唰唰的寫。


    古小蕊和孟浩思悄悄摸摸的坐在他斜後方伸長脖子偷看。


    ……


    看守所裏。


    兩個警察小聲探討著遊戲會怎樣進行。


    “夜晚才剛開始就意外百出,才第一晚,這要怎麽活過三天?規則完全是設置了一個比天還高的門檻。”


    “確實是太難了,活過三天比活一輩子都難,看情況可能要重開。”


    “不會的。”一直沉默的梁映夢突然出聲。


    兩名警察連忙看向她,看到她的雙手還被銬著才鬆口氣。


    梁映夢卻不在乎這兩人的目光,而是繼續說:“國王今晚不會重開,他能活到天亮。”


    警察看看屏幕,又看看梁映夢,沒有跟梁映夢搭話,反而轉頭跟另一名警察小聲說:“這就是典型的過於迷戀一個人自帶濾鏡,覺得對方幹啥都是最棒的。”


    梁映夢靠著椅子腦袋微微傾斜,目不轉睛的盯著屏幕。


    “你們不懂也對,畢竟我才是最了解他的人。”


    警察聽到這話沒忍住開口:“你好意思說,據我們調查你跟蹤他至少一年……”


    “三年零八個月。”梁映夢糾正道,“我轉學後,每天都在暗中觀察他。”


    “……”


    警察猛的拍桌,“你簡直喪心病狂!”


    梁映夢揚起嘴角笑了笑,柔弱的外表讓她的笑容看起來有些淒美,如果不是她嘴裏吐出的言語太過驚世駭俗,沒人會想到她是那樣的人。


    她的眼睛始終看著屏幕,不曾將視線分給旁人半分。


    ……


    遊戲裏。


    居丘無法熄滅熊熊烈火,他隻能明哲保身,任由大火將房間吞沒,無論屋內達到怎樣的高溫,他始終都沒有想過離開房間。


    更不會朝門口前進一步。


    這樣的毅力絕非一般人能做到。


    一般人也不會對自己這樣狠。


    他盤腿坐在自己畫的陣圖裏,火龍纏繞卻無法將他絞殺,無法舔舐他,隻是高溫在他周圍灼燒,隻是濃煙在他頭頂盤踞。


    居丘的雙手一直在結印,速度之快讓外界有心想學習之人無從學起。


    因為他上一個結印與下一個結印是相連的,幾乎沒有停頓的手勢讓人分不清這個手勢的正確形狀是如何。


    隨著他的結印,他的身體表麵覆著一層青煙,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被火烤得蒸發了,可仔細一看就會發現,他的臉上竟是汗水都沒有流,發絲根根分明,好似壓根就不熱。


    故此大家懷疑他身體表麵的那層青煙實乃寒氣,就像超市裏那些被煙霧繚繞的蔬菜。


    ……


    在居丘樓下的施神也是穩坐不動。


    不管窗外人影幾個,不管門鈴響了多久。


    更不管外麵的人說了什麽。


    濃煙從門縫鑽進來觸動了鎖鏈,鎖鏈一震便將那煙震散,煙霧多了,鎖鏈頻頻震動,在屋裏形成獨特的聲樂。


    四周傳來質問的聲音。


    “你為什麽不開門?”


    “你不想跟他們離開嗎?”


    “外麵著火了,他們冒火來救你,你還不走,你不想活了嗎?”


    聽起來是如此有道理。


    但就是不中聽。


    施神不僅不聽,還震動鎖鏈與這些聲音對衝。


    不管是什麽人,不管是什麽聲音,不管是什麽言語,都別想讓他出去。


    ……


    5樓。


    濃煙褪去,古白的房間變得幹淨了。


    也空曠了。


    大煙如大夢,消散不留痕。


    國王走到床邊,思量過後,和衣而眠。


    過了半晌。


    “咚咚……”


    牆裏在輕輕敲擊,似試探般,很小的聲音傳出來。


    “出去玩呀~”


    國王轉身側臥,淡聲道:“更深露重,都歇息吧。”


    【觸發“言出法隨”】


    牆裏安靜了,房間裏安靜得落針可聞。


    在這個詭異的夜晚,難關隻會過了一重接一重。


    安靜,這是十分奢侈的詞匯。


    國王的床榻之側略有重量凹陷,不必回首便知是討債的來了。


    身後襲來寒意,國王並未慌張,隻是轉身看向床側,什麽也看不見。


    目光所至,皆是王土,耳聞之音,皆是王臣。


    這討債的倒是會卡bug,不出聲也不露麵。


    但是問題不大。


    古白在重啟演員的共情時,反複將自己要記住的所有細節重複強調,強行加進了自己的人設裏。


    於是國王自然而然的掏出了一枚三角符。


    “此乃國師所贈,專治見不得光的刺客。”


    國王將符拿在手中,氣定神閑,“你從何而來?受誰的指使?”


    無人應答。


    國王緩緩抬起眼皮,上位者的氣場散發出來,“問話不睬,冥頑不靈。”


    他將手中的三角符往前一扔。


    “賜死,魂飛魄散,不得超生。”


    【觸發“言出法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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