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裏。


    那些頭顱正在大快朵頤。


    一直都在演戲的古白是現場唯一清醒的目擊證人。


    但是他的目光時不時看向火柴放置的地方。


    蹦迪是肯定會結束的,這些無頭人是因為熄滅了一根香才出來的。


    香熄滅了一根已經是現在的事實。


    想要在蹦迪結束後安然無恙,就必須把熄滅的香重新點上。


    不然這香隨時可能再熄滅一根,規則說熄滅一根香要遠離,熄滅兩根香要蹦迪,這麽蹦下去不得蹦死。


    而且熄滅兩根香以後,第三根香隨時可能會滅。


    三根香都滅是必須要離開墓地。


    規則九說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進墓地,要用最快的速度往外跑,這似乎在明示清晨才能離開。


    在那之前離開墓地能活嗎?


    規則提到三根香熄滅要離開,可不包活的。


    所以當前最保險的選擇還是點香。


    問題是要怎麽避過這些無頭人點香。


    對了!


    還有個人。


    古白望向遠處,遠處一片漆黑。


    提燈人提燈點香應該不會被無頭人攻擊。


    但是這提燈人已經離開有段時間了,巡視墓地需要這麽久嗎?


    別是死了吧?


    這片墓地並不是一馬平川,有很多大坡小坡,一眼望去是一片黑暗。


    也不知道提燈人在那個坡上。


    先前看那個燈裏的規則就感覺到裏麵有陷阱。


    五條規則看起來都很有毛病,處處充斥著古怪。


    怎麽看都不是好差事。


    古白甩著腦袋蹦著迪,越是琢磨越覺得提燈人可能涼涼了。


    得另想辦法。


    ……


    另一邊。


    提燈人確實很危險。


    她遇到了強烈的大風,燈籠明明滅滅,每當燈籠暗下來的時候,她就感覺自己身後有人,可是回頭一看,身後空無一物。


    她護著燈籠步伐堅定的往前走,越走步伐越重,腳印逐漸變成一個個坑。


    她感覺自己的肩膀好酸,脖子怎麽都伸不直。


    她反複摸自己的脖子,什麽都沒摸到。


    但是好累。


    走一步都要喘一口氣,好累……


    她想到提燈人規則。


    【五:如果在守夜過程中,你感覺到身體不適,可以吃一點燈油。】


    燈油……


    她低頭看著燈籠,鬼使神差的伸手進去蘸取一點燈油。


    手指一痛,她忙收回手。


    她看著手指上的燈油。


    肩膀越來越酸,脖子越來越累,呼吸都有些困難,她不再遲疑的將手指放進嘴裏。


    當燈油下咽,她感覺身上驟然一輕,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周圍不知何時出現許多霧氣,霧中有很多人,他們穿著絢爛的衣裙,翩翩起舞,此地宛若人間仙境。


    有美豔的貴人飄來她麵前,朝她伸手,邀請她共舞。


    她不想去,但卻不由自主的被這歡愉的氛圍感染,跟隨貴人來到人群中間。


    周圍的喝彩像是鼓勵,她的感官被美妙的音樂和美好的畫麵充斥,她開始舞動。


    有衣著鮮亮的貴人為她拿來了兩條裙子。


    一條白色裙子,一條紅色裙子。


    她瞳孔一顫。


    【四:墓地裏有一條紅裙子和一條白裙子,不要穿,看到了直接繞開。】


    她想逃。


    好多人熱情的環繞在她周圍,他們都在鼓勵她選擇一條裙子穿上,這些聲音朦朦朧朧的聽不真切,卻有種神奇的魔力,在牽引她走向那兩條裙子。


    外界觀眾看到這一幕都提起了心髒。


    這一回輪到米國觀眾破防了。


    passer:「 stop! stop! stop!」


    perfec:「no!no!」


    why:「wake up!」


    ……


    米國官方也發了私信。


    提燈人收到了他們的私信,但是她的眼睛仿佛被誰的雙手蒙住了,對私信沒有反應。


    周圍朦朦朧朧的聲音都在蠱惑,引誘她。


    參加舞會要穿漂亮的裙子,現在你麵前有兩條裙子,一條白色裙子和一條紅色裙子,你要穿哪一條?


    她像是被罩在一個透明的塑料袋裏,掙不脫,逃不開。


    她被團團圍住,她根本沒有退路。


    她的意識時而清醒時而模糊,周圍的聲音時近時遠,她完全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現實還是在夢境。


    她想掙脫,想掙脫這種朦朧不真切的境地。


    忽然!她腦海裏閃過一個聲音。


    “規則雖然苛刻,但不能無理取鬧。”


    這是國王說過的話,國王說的話很對。


    規則雖然苛刻,但不能無理取鬧,除非規則是假的,如果規則是假的,那大家都完了。


    但國王證實過,規則是真的,規則提到的是一定可以實現的。


    既然規則說了身體不舒服可以吃一點燈油,那這燈油就是可以吃的,並不會因為吃燈油就喪命。


    所以她現在是安全的。


    眼前正在脅迫她的,都無法真正傷害她。


    她還有燈籠。


    她低頭看向手上提著的燈籠,刹那間,遍體生寒。


    燈籠裏在燃燒的燈油……竟是她自己!


    原來她在燈籠裏,所以周圍有煙,所以周圍的火焰圍著她燃燒。


    她下意識就要把燈籠丟掉。


    不對!


    她的大腦裏有一根線猛的拉住她。


    燈籠不能離手!


    這都是假的,都是幻覺。


    都是在騙她。


    她不去看燈籠,也不去看周圍,她幹脆閉上眼睛,提著燈伸直胳膊。


    左腳平移,右腳收,左腳平移,右腳收。


    ……


    墳頭還在蹦迪的古白沒有等到提燈人出現,已經有了其他主意。


    一切的恐懼都源於火力不足。


    讓賭神硬剛,讓警察點香。


    賭神可以賭自己活下來,警察動作快不會耽誤時間。


    就是無頭人太多了,這些頭也不好對付。


    還得想個辦法讓警察和賭神都活下來。


    其他人是一次性資源,消耗了就消耗了,反正沒什麽用。


    但是這兩個人有用,不能死完了。


    不然漫漫長夜,自己該怎麽過?


    古白仰頭望天,烏雲正在朝月亮聚攏。


    耳邊的音樂已經沒有那麽激情,蹦迪可能快要結束了。


    三個香火沒有熄滅的墳頭,是他們現在唯一可以踏足的墳頭。


    古白看向告示牌那邊的樹林草叢。


    樹……布料……酒精……


    “我回來了!”


    “……”


    古白甩頭看了眼身後。


    特種兵步履蹣跚朝這邊走來,腿上,腰上,胳膊肘上,手上全是泥,燈籠上也有泥,但是很少,說明她把燈籠保護得很好。


    特種兵走到古白身邊停了下。


    古白瞄了她一眼,腳隨時準備給她一個飛踢。


    好在特種兵隻是停了一下就繼續往前走。


    她已經發現有九十多個墳頭的香熄滅了,這些墳的泥土都是鬆散的,是新墳。


    就像是專門為玩家準備的。


    或者說,是有玩家死,就有墳被翻新。


    這些被翻新的墳,葬的就是剛死在這裏的人。


    除了那些被吃掉的,滿地殘渣沒有墳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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