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師第一個發現了異樣,他啊了一聲,連忙抓住旁邊的長跑運動員。


    “你看,你快看,那些土是不是在動?”


    他的話沒有得到回應。


    因為另外三人都後退了兩步。


    長跑運動員還多後退了一些,悄悄站在大廚身後。


    他們每個人的呼吸都變得粗重,急促,顫抖。


    墳前的三根香開始明明滅滅。


    忽然!一根香熄滅了。


    “刷!”


    一顆頭顱從墳裏冒出來。


    “……”


    看到這一幕的幾人瞬間屏住了呼吸。


    緊接著,墳裏又伸出一雙手,這雙手捧著頭顱,身軀也從土裏坐起來,不止一個墳墓如此,而是很多個,它們把頭顱捧在身前,整個身軀站起來,泥土嘩啦啦的往下落。


    “好餓~”


    “好餓~”


    “餓~”


    一聲聲低吼從那些頭顱的嘴裏發出。


    吧台前的幾人都瞪大了眼睛,嘴唇顫抖。


    教師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那些從地下爬出來的……竟是之前死去的玩家!


    他們捧著自己的頭,伸直胳膊將自己的頭往前送,那一個個頭顱的嘴巴張張合合。


    “好餓~”


    “好餓~”


    長跑運動員連忙躲進了吧台。


    另外幾人也趕緊躲進吧台。


    墳頭上在蹦迪的三人無比投入,絲毫沒有感覺到危險。


    而且他們三人在蹦迪的墳,仍然燃著三根香,並沒有像其他墳前的香一樣熄滅一根。


    長跑運動員猛的掐住教師的脖子。


    “蹦迪才是對的,你害我!”


    教師奮力掙紮。


    “是你自己不去,又不是我不讓你去!”


    意呆利大廚低聲道:


    “八:墓地沒有能吃的肉,你要是看到了肉,那一定是不能吃的,如果你很餓,餓得受不了了,那你什麽都可以吃。”


    “墓地沒有能吃的肉,要是看到肉,那一定是不能吃的……”


    “他們死了,但他們也是玩家,他們餓得受不了,就什麽都可以吃……”


    “所以,我們是肉。”


    “……”


    聽到這話,幾人呼吸一滯。


    長跑運動員的雙手顫抖,教師一把推開他大口喘氣。


    戰地記者魔怔般喃喃自語,“我是戰地記者,誰也不能對記者動手。”


    長跑運動員往蹦迪的那幾個人看去。


    “他們一點事兒都沒有。”


    “而且他們在蹦迪的墳頭前那三根香一根沒熄。”


    “他們的位置是安全的!”


    說罷,他深吸一口氣,猛的站起來,端起酒杯衝向最近的墳頭。


    好死不死,他衝的是古白在蹦迪的墳頭。


    他站上墳頭伸出手想把古白推下去,自己占領這個位置。


    結果在蹦迪的古白忽然看了他一眼,隻有離得近的他能感覺到,古白在笑。


    下一秒,他胸椎一痛,嘴巴張開,難聞的酒水灌進喉嚨,然後身體騰空。


    古白還是在蹦迪,看起來好像隻是不小心撞到了他,不小心把酒杯裏的酒灌進他喉嚨,不小心又踹了他一腳。


    “哐當——”酒杯掉落,酒水灑在地上。


    被酒水澆灌的那片土地瞬間長出黑乎乎的草。


    棒子長跑運動員剛落地,那些草迅速纏繞住他的身軀,他還沒來得及掙紮就被拖進了泥土裏。


    一切都發生在眨眼間,甚至沒人聽到他的慘叫。


    或許在被抓住那一刻他就死了。


    古白繼續蹦迪,好像無事發生。


    演戲的技能效果持續生效中,這裏就是他的舞台,他失控了,他演的。


    此刻吧台裏那幾個人心如死灰。


    小日子教師喃喃道:“吧台規則,酒水不能浪費,不能灑在地上,這條規則也是真的,我們現在怎麽辦?”


    五印戰地記者指著那群虎視眈眈的無頭人。


    “他們沒有動,他們還站在墳裏,隻是在喊餓,沒有過來。”


    大廚拿出藏在身後的刀。


    “那看來現在暫時是安全的。”


    “你怎麽有刀!”教師連忙往旁邊爬。


    戰地記者也後退了兩步。


    意呆利大廚晃了晃手裏的刀,“我是大廚,技能就是召喚工具刀,隻要刀在手,什麽都可以是食材。”


    “……”


    聽到他的技能這麽變態,教師和戰地記者立馬又離他遠了點。


    意呆利大廚的視線在兩人身上打轉。


    “不用太緊張,剛才提前把刀召喚出來藏在身後,就是防止有些人背後下黑手,誰要是敢推我,我就把他變成一道菜。”


    “……”


    “……”


    教師和戰地記者同時沉默。


    片刻後,小日子教師假笑道:“我肯定不會做那樣的事情。”


    五印戰地記者擺手:“我也不會做這樣的事。”


    意呆利大廚盯著兩人,對他們的話顯然是不信的。


    但是現在也沒有必要跟他們爭論這個。


    “大廚,過來,我帶你離開。”


    因為大家都沒有在這裏講過自己的名字,所以那道聲音呼喚是身份。


    但是大廚聽到耳朵裏,卻是有人在呼喚他的名字。


    “來呀~”


    這個聲音好耳熟。


    他有些迷茫,大腦變得遲鈍,循聲望去。


    是一個穿白裙子的人。


    純白的裙子遮住了腳,純黑的頭發與裙子齊長,整張臉都隱在黑暗中,看不清麵容。


    她的聲音十分空靈,像是從夢裏傳來的。


    “來呀,我帶你離開這裏。”


    眨眼間,那穿白色裙子的人就來到了他麵前。


    “跟我走吧~”


    此時不僅僅是大廚精神恍惚。


    戰地記者和教師的眼神也是恍惚的。


    穿白色裙子的人本來沒有臉,此刻竟然在他們眼中有了麵貌,那是他們最想見的人,他們恍惚以為自己在夢裏。


    他們不由自主的站起來。


    “好,我跟你走……”


    教師伸出手去抓那隻手,可是那隻手離他又遠了一些,他踉踉蹌蹌的追。


    “我跟你走,你等等我,等等我……”


    墳頭上蹦迪的古白眼睜睜看著那三人送上去白給。


    他有些於心不忍,這對一個新世紀的三好青年來說太殘忍了。


    所以他趁著那三人在吸引注意力,不經意的踢了一腳泥土到隔壁的警察臉上。


    警察被泥土嗆到,猛然清醒轉頭看向古白。


    古白晃了晃酒杯,警察看到古白手中的酒杯已經清空,他又看向自己的酒杯。


    酒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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